第十八章 邓艾(1 / 2)
由洛阳通往长安的小道上,有那么一座由乱石砌成的小土堆,却很少有人知道里面埋着的是谁。
一个中年的锦袍男人轮廓刚毅,站在土堆前,扎起宽大的袖口,亲自去拔起了这坟头上的野草,神情一丝不苟,眼中流露出谁也不曾见过的哀凉。
男人的身后站着个温文儒雅的青年文士,文士搞不懂这翻手为云的男人为何还要来干拔草这种小事,忍不住开口道:“如今您已经是车骑将军,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您年年都要来这个小坟包。然而这么多年来,从未间断,还不带随从。要知道现在想要您xing命的人并不少,我很好奇,这里面埋着的人究竟是谁?”
男人听着身后的话语,直了直身子,又继续拔着土堆上的野草,对于身后的心腹谋士完全不置一顾。
文士见自己的主子完全不搭理自己,也不敢打扰,静静的站在男人的身后,每次男人来这里都只带上了他一人,可见是如何的信任。
约莫半刻钟的功夫,男人终于将野草拔完,汗水已经从额头上渗了出来。文士赶紧上前将祭品小心翼翼摆放了起来,没有半分不恭,男人双膝跪在地上,亲自插上了三炷清香,又拿起冥纸点了起来,对着那坟头低声的诉说着这一年来的事情。
中年男人祭奠完后,找了处yin凉的大树下坐着,对着文士说了起来:“我小的时候啊,那时董卓乱政,民不聊生,人们随时随地都可能死去。”
男人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口吃,语言反而流利了不少,慢慢的回忆了起来:从小我就没有了父亲,甚至连父亲的模样都不记得。是母亲带着我在乱世中东奔西走,好不容易把我拉扯到四岁,结果……”
一身青衣的文士一惊,没想到腹中经纶的男人竟会有这番坎坷境遇,沉默的等待着男人的继续讲述。
征战半生的俊梧男人语气中明显带有了一丝哽咽与愤怒,继续陈述了起来:“结果董卓这个畜生居然要迁都长安,我娘路途中见我饿得厉害,祈求去给我找吃的,结果却被西凉的畜生杀死了。”
提到西凉的畜生时,男人明显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眼中的狠戾暴涨。男人随即摇了摇头,叹息道:“我这辈子只会心悦诚服的给两个人下跪,除了我的母亲,便是那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男人。”
文士身子一震,脑海中蓦然浮现了那个男人的高大身影,紫金冠,方天戟,火龙驹,以及那睥睨天下的漠然眼神,散发的气势压的人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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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接手了押送洛阳百姓的任务,将被刀划伤的手用布缠了起来,大喝道:“并州儿郎听令。”
三万并州儿郎昂首挺胸齐声应道:“在!”
吕布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百姓,对着并州军朗声命令道:“途中不得随意打骂百姓,不得借机强取豪夺,不得女干yin女子,违令者,斩!”
“喏!”三万儿郎再次大声答道,声音之大直冲云霄。
八健将之一的侯成上前对吕布抱了个拳,小声询问道:“温侯,若是他们反抗不配合,并且行进缓慢,又该如何是好?”吕布很久之前就吩咐过众人,为了避免董卓的猜忌,在别人面前只能叫自己温侯,绝不可叫主公。
吕布神情一冷,对着迁徙的百姓们传下话去:“你们都是无辜的百姓,我知道你们都不愿意离开洛阳。但是,这也没有办法,倘若十八路诸侯攻进洛阳,你们同样是难逃一劫,”
看着百姓们一个个都目露疑惑的目光看向自己,吕布吸了口气,又说道:“我能做的只是护送你们安全的前往长安,还希望大家配合。如果配合的话,我担保不会有人受伤;如果不配合,哼哼,我吕布也绝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百姓们见吕布不似刚才的西凉士卒暴戾,加上在洛阳又常常听到吕布各种各样的事迹,纷纷跪在地上拜谢起来,只要脑子不是太蠢的人,就会知道吕布这是要给他们一条活路。
吕布吩咐完后,没有想在回到马车内,毕竟自己是个武将,怎能老呆在女人的车厢里,直接翻身上了赤兔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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