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以离去的方式教她学会珍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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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皮已经麻木了,脸上胳膊上裸露的皮肤全部都灼烧着,在骄阳的直射下更是痛苦。

头发上仍旧往下滴着咖啡,鼻尖萦绕着咖啡的醇香,可这味道却令她作呕。裙子也湿了大半,黏黏地贴在皮肤上,浑身不自在。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醒之后便在淋浴下清洗着。

相遇,相知,相别离,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圆圈,她和宋溢的交集止于此,从此,各自又沿着彼此的轨道生活。

她忽然好想林圣哲,想趴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一场,一如以往每一次伤心一般。

——你不过是附着在林圣哲身上的一条臭虫,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冯熙婷的话如魔音般回荡在她的耳边,伴随着水流哗哗声,她烦躁地关上花洒,那声音终于消失。

她木讷地倚在墙壁上,冰凉潮湿的感觉唤醒她一丝理智。

理智告诉她,冯熙婷说的对。

儿时的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来,被夏若珺及时抑住,她不想被事实再一次击痛脆弱的心脏。

若天下真的没有不散的筵席,那她宁可始终孑然一身,不去触碰别人施舍的,哪怕一丁点儿的温暖。

她不想依附于谁,更深知一旦寄主离开她便会走投无路的道理。

半睡半醒间听到手机的震动声,她迷糊糊拿起手机看到13个未接来电,宋溢和彭淳,都是讨厌的人,索性关机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忽然变得明亮,有人声在耳边嘈杂,她烦躁地转了个身,被脸上的伤痛醒。

睁开眼,卧室的灯不知何时被人打开,她猛然坐起,正对上林圣哲深邃地眸。

他一身黑色正装,像是急于赶来的。脸色很不好看,眉心有深深地褶痕,身上的戾气也十分浓重,显得冷硬而肃杀,却在与她对视的那一刻趋于缓和。

“吵醒你了。”他陈述,却无抱歉之意,转身打开门把室外的人叫了进来。

是个陌生而年轻的男子,语气和表情皆官方化,请她躺平,检查她的脸和胳膊,按了按她的头皮问她感觉如何。

她只会说一个字:“疼。”

年轻的医生露出欣慰的表情,对林圣哲说:“知道疼就没有大碍,烫伤膏按时擦,避免紫外线直射,不会影响容貌。”

“你确定就好。”

医生握拳捶了一下林圣哲的肩膀,又看了眼茫然的夏若珺,点头示意,然后离开。

夏若珺的脸有些疼,她本以为睡一觉就会好,没想到脸上皮肤的温度丝毫未减,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个人说的:“不会影响容貌。”

她伸手轻轻捧着自己的脸,问:“我现在的样子很可怕吗?”

林圣哲从她的梳妆台上拿出一面小镜子,举在她的面前:“烫伤要及时处理,不能听之任之。”

“你是说,没有你的话,我就会毁容?”

“……”林圣哲深深凝视着她。

夏若珺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发丝凌乱,脸上的皮肤红肿难看,憔悴不堪,她伸手拍开面前的镜子,抬起头,语气平静地可怕:“是不是没有你,我就活不成了?是不是没有你周俊,我……嘶……”

林圣哲在她脸上轻拍一下,制止住她的胡言乱语后直起身:“我去给你下碗面,然后帮你抹药。”

他这样让夏若珺更气,她拿起身旁的布偶气愤地朝他扔去,正中他宽厚的背,大喊:“你把我家的钥匙还给我,你不能再这样随意进出我家了,我是女孩子!”

砸在他背上的力量根本不足为道,可那股力量却使他心头一震,他顿下脚步,弯腰拾起。

布偶是一条黑色的狗,腆着肚子耷拉着眼,很丑,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被她完好地保存着,日日放在床头。

却也成了她攻击他最好的武器。

那只狗的双眼黢黑明亮,却因为这样的投掷,一只眼碎裂,无法愈合。

林圣哲紧握手中的布偶,看着另一只手中的残骸,眼神变得冷冽。

“别人的话这么容易影响你?”

林圣哲说着,顺手把已经残缺的布偶放在她的梳妆台上,留给夏若珺一个冷然的背影。

门被关上,发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嘭”的声音,夏若珺看着紧闭的门,像是泄了气的皮球,委屈地团成一团。

珺珺你看,果然连哥哥都弃你而去了。

心尖密密麻麻地疼着,她缩着身子,等待疼痛减缓。

皎洁的月光柔和了沉重的夜幕,夏若珺看着轻轻飘动的窗帘,心中的浮躁渐渐平静。她的确是被冯熙婷的话影响,才会这么暴躁地对林圣哲。

她忽然想起林圣哲今日是要出差的,此时不应看到他才对,冷静下来脑中的思路变得清晰,想起他方才风尘仆仆的焦急模样,开始后悔,难过的轻轻喊了句:“哥哥。”

无人应答。

她懊恼地低下头,扯动皮肤,脸上的疼痛与灼热提醒着她自己的伤势,她闭上眼清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要是真的毁容了也好,从此隐居山林,与世无争,倒也快乐似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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