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陪她,海角天涯 第2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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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有些事,迟早都要面对。

从再次踏上返京的路时,温欣便想过,以她目前的状况再回到向阳身边,一定会遇到重重困难,但是不管是什么,只要那个男人不放弃,肯要她,她便去努力,去改变。

好希望和他在一起,简单的爱。

或是因为精修过,两年不曾迈进的向公馆,此刻焕然一新,头顶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透着喜庆和祥和,一切明明那么熟悉,却也有些陌生。

玉姐一身讲究的唐服,发丝挽于脑后,一双眼八面玲珑。

她道,“稍等下,我去看看老夫人午睡醒了没有。”

温欣点头应下,并未对玉姐没有称呼的开头在意。

正瞧着迎面的字面,这时肩膀一沉,紧跟着看到一张赫然放大的脸,有那么一刻,温欣以为自己眼花了,她揉了揉眼,有些惊魂未定的呼气,“向,向天琪?你不是……”她不是在两年就跌落山崖,然后,然后死了吗?

下意识,温欣退了步。

向天琪头发剪短,一件玫红色小羊毛衫,皮裤下配小靴子,瞪的一声向前一步,曼妙的身子恰好站在阳光里,莞尔笑,“嫂子,我是人,不是鬼!”

是了,的确是人,不然又怎么会有影子。

只是,别说是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单单就是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朋友,这样突然出现,是谁都会害怕。

温欣深了口气,“天琪,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当初你失踪的时候,你大哥……”正说到这,门外渐近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

向天琪拿食指抵住温欣,语速极快的说道,“奶奶来找你算账了,你自己小心,我走了!”

“天琪,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应该恨我的吗?”

“因为你是我哥爱的女人!这就足够了,记得自己小心,”

话落,向天琪的出现和离开,都像一阵风似的飘来飘去,要不是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气,温欣几乎都认为刚刚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

再见老夫人,她安静的站在一侧。

如果说,两年给老夫人留下唯一的痕迹,那便是一头全白的发。精致的挽于脑后,一支碧体通绿的簪子,插在发间,尽现雍容而又华贵的同时,耳垂处那对同色的玉环,更是点缀着满满的福相,唯独那双依旧浑浊的眼,依旧透着凛冽。

她身穿毛色看上去很是润泽的黑色大袍子,再配上此时端坐的姿势,整个人给人第一眼的感觉,就像古代皇宫里的太皇太后。

温欣想着两年前,老夫人交给她马蹄戒时的和善,笑笑,“奶奶,好久不见。”

老夫人一声冷哼,“我还以为,这一生,你再也不会踏进向公馆,再也不会叫我一声奶奶。”

平淡的语气,却暗带着责备和隐隐的不满。

温欣继续以笑面对,“刚才在进来的时候,看到高挂的红灯笼,才想起原来今天是元旦,按理说,应该我和向阳回来看您,反倒是让奶奶挂念了,对不起!下次我记得注意,奶奶,祝您元旦快乐,长命百岁,身体安康!”

“恩,你倒是有心了。”不止有心,还乖巧了。

面前的女人,明明二十有七,却在那件修身白羽绒服的包裹下,看上去只有十七八。

再普通不过的牛仔裤,穿在她身上,腿形却是显眼,唯独那平跟的皮靴,怎么看怎么另有含义。

老夫人韵味不明的瞧了眼,然后指着一侧的沙发,“坐吧!”话落,手握着桃木的拐杖,在玉姐的搀扶起身,瞧着向天生前最为钟爱的字画,说道,“你这一走,就是两年吧!”言下之意,你任性了,一走就是两年,不管丈夫的死活。

无论离开的理由是什么,仿佛在人们心里留下的记忆,就是任性的出走。

而且还是离家出走。

对此,温欣表示抱歉,“是,差17天两年,对不起。”

“如果对不起,就能换回不客气,你说还要国法家规做什么?”回头间,老夫人沉声呵道。

“纵是国法家规,也离不了一个人情。”

“这么说,我还是错了?”

硝烟的味道一触即发,温欣吸了口气,莞尔笑,“我知道,自从嫁给向阳的那天起,就有许多人认为我配不上他,的确,我自己也是这么认为,但在爱情里,并不是以配上或配不上来理论!过去的孰是孰非,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今天是元旦节,我……”

“不必!”老夫人拄着拐杖,步步向前。

最后停在距离温欣半步的距离,那眼直盯着,“温欣,你是给脸不要了?”

“奶奶,抱歉,我的脸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长的!”

两年不见,温欣以为只要她示好,她低头,她隐忍,和老夫人的关系,就算不缓和,至少也会再争吵相见,却不想,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少奶奶,不是我说您,一走两年的人,是您,如今老夫人的身体也是大不如从前,就算你和老夫人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最起码的尊老爱幼应该知道吧,两年之后再回来,你该不会想报复从前老夫人的阻拦吧,难道你又想气死老夫人?”

玉姐顺着老夫人的胸口,替主子打报不平。

温欣忽然笑了,“又,这一个又字是什么意思?”

“她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你在气死老爷子之后,又想气死我!”老夫人怒道。

“哈,奶奶,我想一定是玉姐长年陪伴您,所以对现在的法律不太了解,一时口无遮拦了,没关系,下次再来的时候,我会帮玉姐多挑几本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回头多读几次,不但她了解了,而且您实在无聊了,也可以一并瞧两眼!”温欣笑了笑,说道。

“放肆,你……”

“玉姐,你下去!”打断玉姐的话,老夫人也不想太浪费时间了。

“温欣,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一句话,我要你和向阳离婚!”话落,用拐杖一勾,茶机中间的抽屉拉开,点着最上面的白纸黑字,“协议书,现在签字,同样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说白了,我是不相信一个出走两年的女人,在外面会没有奸夫!”

温欣从未想过,有那么一天,奸夫这两字会挂在她身上。

特别这两字---的确是另有其人。

忽然的胸口像堵了座山,只能用深呼吸来缓解。

却是老夫人冷笑,“乖乖的签了它,看在曾经的情份上,向家不会亏待你!”

“对不起,奶奶,这件事我不能答应您!并不是我怕离婚,而是不想让他再伤心,在此之前,我已经签过三次离婚协议书,事不过三,我答应过他,绝不会有第四次!这婚姻除非他放弃,否则我是决对不会放弃的!”说着,温欣就起身离开,事情到此已经没有再变下去的必要。

“那好!既然你这么坚持,那么奶奶也不逼你!”

“……呃?”温欣提着右脚,直接怔住了,她万分不可思议的回头,“……奶奶,您的意思是说,您不会逼我们离婚?”

老夫人道,“对,我不会再逼你离婚!高兴吗?”

温欣茫然的点头,“……高,高兴。”

“那好,既然如此,只要离婚协议书一天不生效,那么你一天便是我向家的媳妇!在此之前,身为向家的媳妇,你肚皮里就不能有其他男人的野种,换句话来说,一旦协议生效,你们离婚了,而你也不再是向家的媳妇,那么你肚皮里的种,爱谁谁,我都无权过问!

但目前,是你不愿意和向阳离婚,所以,只要我活着,那么我就绝对不会允许,作为向家的媳妇替另外的男人生子!

两年前,我交给你戒指的时候,我的确想过试着接纳你,可是你的做法太让我失望!接下来的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不管向阳接不接受,在向家是绝对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温欣,这是我最后,最大的让步!你记住,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任性离开!”

老夫人的声音不大,语气也不算恼怒,甚至只是有点小激动,字句里却像团火,凛冽而又一发不可收拾的扑向温欣,

虽然她没说要怎么做,非怎样不可,但言下之意却是再明显不过。

---找向阳求情都没用,识相的话,赶紧处理了

其实换位思考的话,老夫人的要求并不过分,毕竟谁会接纳一个有过污点并怀着其他男人孩子的女人?

门内,一片寂静,死寂的可怕。

门外,是向阳急匆匆的脚步和玉姐阻拦的声音。

“大少爷,您不能进去,你……”

“让开!”一声暴呵后,那颀长而又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温欣站在沙发一侧,逆光里看向进门的某人,剪裁合身的西装,碎发根根刺刺的有阳光透进,打在博静和后背,恰巧他一双长腿迈进,一时间,那影影绰绰的身子,一半沐浴在阳光里,一半隐在暗处,给人一种模糊不清的错觉。

像是从天而是降,忽然的就冒出来。

那脸,却是含着满满的血雨腥风,只是眨眼的片刻,便近在咫尺。

温欣先是像没事人一样笑了笑,上前握住男人的手,“看你,里面只穿了件保暖衬衣,下车都不知道再搭件外套餐吗?刚想着给你电话,你就来了,向阳,晚上不加班了好吗?今天是元旦,我们留下来陪奶奶吃饭,好不好?”

她笑意直眼底,她声音软糯米醉人。

见她没事,向阳松了口气,道,“好啊!”一回头,他吩咐玉姐准备晚餐。

一室三人,表面看上去,其乐融融,只有玉姐知道真像,一时间不让得对温欣多看了两眼,两年不见,她的确成长了。

因为离晚餐还有一个多小时,向阳拥着温欣,说是随便转转,老夫人并未阻拦,只是叵测的点点头。

公馆的餐桌很大,很长。

对立的两端,温欣几乎看不清老夫人的嘴,究竟动呢,还是不动呢。

只知道,玉姐在佣人上了最后一道菜时,给老夫人盛完,又接着给她也盛了一碗,笑道,“少奶奶,这是我特意为您熬的鸡汤,这两年您一定吃了不少苦,瞧瞧这脸都瘦了,多吃一点,来,尝尝玉姐的手艺,合不合您的胃口。”

汤很好,味道也香。

只是温欣在看到那碗里飘着的的油花时,一压再压的恶心感,瞬间一发不可收拾了。

她捂嘴强烈的吞咽着,心想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吐,却是身侧的男人仿佛注意到什么,伸手就拿走跟前的鸡汤,抱怨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好不好!”

这孩子!

老夫人坐在首位,不禁感慨了。

有多久不曾听到孙子如此孩子气的口气?貌似自从两年前,这个女人消失了,他便不曾笑过!

放下手里的瓷勺,老夫人难得正眼的瞧了两下,吩咐道,“玉姐,那就再给温欣盛碗吧!”

“是,老夫人!”玉姐应下。

又是一碗带黄油的鸡汤放在温欣面前,她刚咽下去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的冲了上来,捂嘴、起身即刻奔向洗手间的方向。

“呕……呕……”

一阵干呕过后,抬头便看到倚在门框,伸手递出毛巾的男人,许是因为刚才那碗烫,此刻,他脱了外套,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的羊毛衫,腰带以下的西裤熨烫笔直的左右交错着,那架势仿佛告诉她,如果累了,可以到我怀里来。

咬唇,她吸了气,不由分得扑进男人的怀里。

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所有的不适和不快仿佛瞬间消失,脸颊处的羊毛衫好柔好软,温欣噌了两下,揽着他精瘦结实的腰线,“老公,谢谢你。”

“不容易啊!”向阳舒了口气,难怪古语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单单这一声老公,别说让他做什么,或许死一死都不会犹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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