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山有木兮木有枝 十四(2 / 2)
孟时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孕吐,那一会儿过后就没什么事儿了,躺在床上看着杂志等着余江阮出来。
她今天倒是一点儿也不困,让余江阮忍不住的刮目相看,惊讶的道:“等着我呢?”
孟时将杂志放在一旁,坐了起来,道:“我有事想和你谈谈。”
她的神色一点儿也不像是开玩笑,余江阮笑笑,道:“那么认真,什么事?”
孟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支支吾吾的道:“就这孕吐吧。”
余江阮一听见孕吐就又急了起来,这吃进去的东西又吐出来,他知道有多难受。当即就急急的道:“是不是很难受?我们明天就去看医生,看看有没有止吐的办法。”
孟时看着他那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道:“你等着我先说完好不好?”
余江阮也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让自己静下来,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道:“好你说。”
孟时偷偷的瞅了瞅他才道:“我觉得这孕吐,多半是和我太闲有关。我要是有点儿事情做也许就不会吐得那么厉害。而且整天坐着也没什么胃口。”
她说得小心翼翼的,余江阮在床尾坐了下来,他就跟一老狐狸似的,并不接话。孟时坎坷得很,观察着余江阮脸上小心翼翼的神色。
过了那么两三分钟,余江阮才微微笑着道:“意思就是你得找点儿事情做对不对?那简单,以后你就跟着我好了,我正好缺个私人秘书。”
他绝对是故意的,孟时嘀咕道:“谁要和你一起?”
“真不和我一起?你可得想好了,和我一起那可是有大大的好处。我要是工作忙完了,还能带你出去吃喝玩乐。我这种老板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你要是到外面去工作,累不说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说不定还得受同事的排挤。最重要的一点儿是你现在怀着孕,一般公司会招员工也不可能找孕妇对吧?”余江阮一脸正色的说着,语气中不乏引诱。
孟时确实是怕处理人际关系的,犹豫了一下,道:“我可以自己找事情做?”
余江阮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着无辜极了的道:“自己刚开始做什么不累?你受得了孩子也受不了。”
他这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我最大方了,要出去工作我不拦着你,但你最好是跟着我。
孟时气馁,是呢,怀着孕呢,去做简单点儿的工作没人会要她。要是自己做事情肯定是要累的。要是跟着余江阮,那根本就不是上班了?她悻悻的,原本以为余江阮会搬出家里的老人来压她的,谁知道他聪明着呢,自己就把所有的路都断了。
孟时闷闷不乐的,想着还得就那么闲几个月,她浑身的细胞都不自在。以前忙的时候想闲,可真正的闲下来了,却是发慌。
余江阮并没有让她现在做选择,慢悠悠的去吹头发去了。留了独立的空间让孟时慢慢的考虑。
等到他吹好头发,孟时依旧在发呆。他上了床,在床的另一侧躺了下来,伸手抱着孟时睡下,道:“早点儿睡,明早我不急着去公司,我们一起去翠湖那边散步。那边还有很好吃的鸡蛋饼,保证你吃了一次还想吃第二次。”
孟时闷闷的没吭声,明显是心不在焉的。余江阮直接将灯给关了,伸手挠了挠孟时的痒痒,厚脸皮的在孟时的脸上亲来亲去的。
孟时被他弄得痒痒的,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余江阮暗暗的松了口气,孟时抓住了他的手,道:“你别捣乱,我还是要找工作的。”
还以为她知难而退了,没想到她那么大半天了还惦记着。余江阮无奈,知道孟时一向说得到做得到,道:“你如果执意出去,那我去帮你问问。孕妇出去工作本来就不妥当,你得在我的视线范围内。还有,这事儿太大了,我得和姥姥姥爷舅舅舅妈还有我爸说一声。”
“你故意的!”跟他们说了她哪还有机会去找事儿做?
“冤枉冤枉,我要不告诉他们那也瞒不了多久。反正你没事儿,我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余江阮的声音充满了委屈的。
他说得没错,就算是瞒着那也是瞒不了。孟时烦躁了起来,道:“行了行了,睡吧。”
这是不找工作的意思?余江阮挺想问的,最终还是没问。这事就这样揭过去最好了,下次再提起来的时候再想理由搪塞。
孟时最开始是在生气的,渐渐的睡意袭来,慢慢的睡了过去。余江阮却怎么也睡不着。孟时在家里确实是无聊的,他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家里的阿姨有代沟那也说不上话,一整天闷在家里确实是挺难熬的。
可是要真让孟时去上班,他怎么舍得。他打算问问身边的朋友,给孟时弄个空职让她挂着。可是孟小时那是多聪明的人,知道后肯定不会肯上班。还真是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起床孟时像是忘记了这事似的,闭口不提。余江阮一整晚也没能想出一个好的办法来,自然是巴不得她不提。在姥爷家里吃过早餐后就回了公寓。
这次去照顾孟时的阿姨是他舅妈找的,很细心。家里早已经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窗子也提前打开通了风。
孟时没睡好,一回公寓就倒在了床上。余江阮等着她睡着才出了门,不忘叮嘱阿姨注意点儿。
孟时这一觉睡得极熟,醒来时已经中午时分。她给孟涛打电话,问孟叔的情况。知道他们只会报喜不会报忧,她并没有问病情,挂了电话后才重新打电话去问主治医生。
陶阿姨很会照顾病人,她是应该放心的。可不打个电话问问她心里就不安得很。
下楼的时候阿姨正在炒菜,她自己去倒了杯水喝,然后进厨房看阿姨都弄了些什么菜。正要回到客厅,就听见余江阮回来了。他在打着电话,估计以为她还在睡觉,声音压得很低。
孟时还是耳尖的听到说谁被抓了,余江阮让那边保密,又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见孟时出去就挂了电话。
孟时原本是没注意的,他这急急挂断电话的样儿就是有鬼,她的眼睛珠子一转,问道:“我刚才听你说谁被抓了?”
余江阮将车钥匙丢在一旁,笑笑,道:“你听错了,我哪有那么说。”
他脸上笑吟吟的,一点儿也看不出心虚来。孟时素来知道余江阮说谎是从不脸红的,不怎么相信,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余江阮举起手来做投降状,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哪敢瞒着你呐,你现在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我要瞒着你什么事不被拉出去批斗?”
他嬉皮笑脸的,桌上和车钥匙在一起的手机响了起来。余江阮若无其事的拿了起来,道:“我去洗洗手。”
他冲着孟时笑笑,却等到快要到洗手间才将电话接起来。孟时总觉得有那点儿不太对劲。
余江阮说是去洗手,却久久的没有出来。洗手间的门关得严严实实的,隔音效果好,里头的人又故意压低声音,外面什么都听不到。
余江阮的这手洗了差不多五分钟,阿姨端菜出来摆上,他才出来。阿姨没想到他会回来吃午饭,又进厨房去拿碗筷。
余江阮给孟时盛了汤,微笑着道:“这鸡汤一点儿也不腻,多喝点儿。我听说喝鸡汤皮肤能变得很白哦。”
他这话倒是挺多的,孟时接过了碗,用勺子搅拌了几下,抬头看向了余江阮,道:“你肯定有事情瞒着我。”
她的语气是笃定的,而不是猜疑不定。余江阮笑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呀?哦,你是不是说刚才那通电话,那是生意上的朋友打来的。不信你打回去问问。手机在这儿,你全检查一遍。”
他将手机推到孟时面前,鼓励她拿去检查。孟时却没动,余江阮越这么做越是说明他心虚。她将勺子放了下来,也不绕圈子了,直接问道:“是不是孟深被抓了?”
她又不糊涂,从余江阮那断断续续的话语中就找出了端倪来。除了孟深,孟时也想不出余江阮还有什么可瞒着她的。
见瞒不住,余江阮索性也不在瞒。伸手揉了揉太阳穴,道:“是。我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具体怎么回事还不太清楚。不过你别急,孟叔那边应该还不知道,我和孟涛商量过了,决定先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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