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她很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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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知道叶南行已是高烧不退多天,叶秩毅怎么可能会能让步?当即就让自己派过去的人在给叶南行的水里放了安眠药,无论如何,先把人带回来再说。

这一带回来,叶南行就陷入昏睡,虽有安眠药的缘故,可是叶秩毅让人给他在水里放的安眠药非常有限,他应该是到了机场,下了飞机就该醒过来的,可是他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也真是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处在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再加上他到处奔波,只要有一丁点儿可能找到许如默的线索,他都不肯放过。整宿整宿无法入眠。这一回是身体虚弱,再加上正好有安眠药做了引子,他才会一下子睡着这么沉。

叶秩毅是当真感慨,也是当真心疼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他把水放到叶南行床头边上,见叶南行不动,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拗不过去,那就告诉你吧。地方找到了。”

叶南行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他昏睡得太久,起身起得这么猛,难免有些晕眩。叶秩毅忙伸手扶住了他。叶南行反过来一把抓住叶秩毅的手,问道:“在哪里,她在哪里?”

叶秩毅的眼神闪躲一下,他示意叶南行先坐下,叶南行不肯,直道:“你告诉我,你先告诉我她现在人在哪里,好不好!”

叶秩毅看了他一眼,顿了顿,才点头道:“我告诉你,她很好。”

说着,他松手,退开两步看着叶南行。脸上神色一下子变得严肃。

叶南行见状,不免忧上心头。他刚才做了一个噩梦,非常可怕。他梦到如默在火中回头看他,可当他想要上前将她从火海中拯救出来的时候,她一下子失去了身影。

叶南行皱起眉头,想要紧追着叶秩毅问许如默的下落,可是话到嘴边,他有一种“近乡情怯”的忐忑感,不,说得更准确一点儿,可能是恐慌感。他害怕他的那个梦是某个真实事件的预兆,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有些按耐不住了。

没想到下一刻,叶秩毅却望着他笑了。上前,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道:“你别这么紧张。人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你醒过来一起过去。她在医院里,情况很好。”

叶南行不太相信。看刚才叶秩毅的表情,明明他在隐瞒着什么。他上前,抓住叶秩毅的胳膊:“你别骗我,有什么事情现在就告诉我,我可以接受,我可以接受。”

他一连说了两遍“我可以接受”。但当真要有什么,他真的能够接受吗?只是看他眼下的状况,就已经足够让人担心的了。叶秩毅摇了摇头,安抚的握住他的手道:“别太紧张,你先把药吃了。你一会儿就能看到她了,我不会骗你。”

在叶秩毅的一再安抚下,叶南行才拿起水杯来,将他拿过来的温水合着药一起吞下了。刚放下杯子,叶南行就迫不及待的要让叶秩毅带他去医院,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安好。

刚走到楼下,就见到他们的父亲叶庭柯坐在楼下客厅的沙发上。那样子,很显然是在等着叶南行的。叶南行向叶秩毅看了一眼,叶秩毅也不太清楚父亲为什么会在这里。依照父亲这段时间的态度,叶秩毅不认为他此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阻止叶南行去见许如默的。

果然,叶庭柯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往他们这里一看。他身后被挡着的那个人也露出了脸孔来。是很久没有消息的许桁。许桁看起来憔悴许多,脸上没有从前那意气风发的得意劲儿。不过也算不上颓废,只是可能疲惫,导致他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

叶秩毅皱了下眉头,起先走到叶南行面前微微侧身,将叶南行挡在身后,迎着自己父亲的目光,叶秩毅脸上露出非常浅淡的笑容:“有客人来了。”

边说边往下走:“爸你怎么不说一声,我和南行已经说好,得出去一趟。可能不能替你招待客人了。不过幸好,爸你在家,也用不着我们两个不管事儿的。”

他话里的意思非常明确,无论许桁今天这一趟是为了什么缘故过来的,不管是他还是叶南行,都不可能和许桁做什么正面的交谈。叶秩毅说完,回头对叶南行一点头,意思是让叶南行别和许桁多说,和他一道往前走就是了。

没想到却是叶庭柯拦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去路。叶秩毅眉头一拧,没料到父亲会阻拦自己。叶南行望见许桁特意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那眼中的挑衅显而易见。看来他要是不出面,今天许桁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想到许桁今天过来,有极大的可能性是为了许如默,叶南行心中就生起了不快。不,简直是满满的恼怒。如默失去踪影这么多天,他连个影子都没有,眼下一有消息,他立刻就跳出来。什么意思?他当他自己是什么?还想要自不量力的争夺什么吗?

叶南行冷笑了一下,之前是因为顾及到如默安全的缘故,才会任由她留在他身边。现在腾宇岌岌可危,许伯父一家的仇也近在眼前了,他得到父兄的庇护和帮助,今后也不用再担心安全的问题。无论如何,叶南行都绝对不可能会让许桁有机会将许如默从自己的身边再度带走。

“小许先生有些话想要和南行你谈一谈。我看他似乎挺诚恳,也就让他在这里等了。应该不会太长时间,是不是,小许先生?”叶庭柯还是很给许桁面子的,一声“小许先生”,可见叶庭柯的态度。要知道,叶庭柯可是连许威严都不卖面子的人,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喊。

许桁非常感激的对叶庭柯一点头,起身扭了外套的纽扣,看向叶南行道:“我不是来挑起战争的,我是来和解的。还希望叶家的两位公子能够给我这个机会,怎么说都是老同学。”

听他这么一说,叶秩毅和叶南行不禁都皱起了眉头来。老同学?他们可是互相都不屑将对方是做老同学的人。许桁今天的态度,还的确有些耐人寻味。

许桁一抬手,示意叶南行:“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介意不说话,南行?”

叶秩毅下意识要阻止。叶庭柯拦住了他,对他摇了摇头。

叶南行见状,皱起了眉头。他要是不答应,倒显得自己怕了许桁怎么的。凝了许桁好一会儿,叶南行往前,越过许桁走到外边的长廊底下。许桁也紧跟着走了过去。

两个人一齐停住了脚步,望着院子里刚开的海棠,却谁都不开口说话。

叶秩毅很担心,看了外面的两个人好一会儿,扭头问道:“爸,许桁他究竟想做什么?和解?什么意思?是想要叶氏出手帮许威严一把?”

“也可以这么说。”叶庭柯收回视线,望着叶秩毅笑了笑,“无论是在哪个圈子里,能够少一个敌人,就等于是给自己多留了一条路。做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绝。当然,要是你能够保证永除后患的话,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说着,他抬手在叶秩毅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拍,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屋了。叶秩毅迟疑的看着他走开,又转过视线去看外面仍旧站着不说话的两人,似乎有些领悟。

他从胸口吐了一口浊气出来,回到客厅里,在真皮沙发上坐了下来。

外面长廊上,叶南行望着远处刚才的海棠,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娇俏的身影。那时候她还很小,总是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长“哥哥”短的追着喊。他要是不停下来等她,她就会像个小肉球似的,忽然冲过来,将他整个人都撞得趔趄。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恶人先告状,说他不知道尊老爱幼,不知道等等她这个小妹妹。他要是点头称是,承认自己不“尊老爱幼”,没有将她那个小妹妹放在眼里,她就会更加得意的昂高了下巴,指着头顶刚开的海棠花,让他摘一朵下来,给她赔罪,她就会欢欢喜喜的原谅他。

可要是他抿着唇不搭理她,非要让她承认到自己的错误。她会立刻就给他哭出声来。那大嗓门,吵得两家大人都会从屋子里出来,追问出了什么事。他是个男孩子,当然要承担起“欺负”妹妹的罪责。小小年纪的她,坏得很,就瘪着嘴,拿一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令他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罪责”。最后,还是得给她摘花赔罪。

叶南行不禁笑起来,谁能想得到,小时候那么嚣张霸道的臭丫头,长大之后却变得异常沉默。不,不是长大之后,是后来。她的大嗓门不见了,她的霸道和骄傲也都不见了。有一段时间,她甚至不停不停的躲着他,以那么卑微的方式,躲在角落里偷偷的关注着,那个从小到大都被她欺负,被她牵着鼻子走的他。叶南行心里像是有一根羽毛在不停的挠动,他渴望看到她,渴望将她再度拥到怀里,渴望听她大嗓门的对着他撒娇耍赖,想得心都疼了。

这么一来,叶南行就没有耐性和许桁继续僵持下去了。他半侧过脸,看了许桁一眼:“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许桁的不耐烦。也没必要掩饰,他们两个自从相识以来,就没有过和睦相处的时候。以前是因为许桁瞧不起他,因为叶南行没有父亲,后来是因为许如默,因为如默由始至终都帮着叶南行,不肯亲近许桁。到现在,更加是没有必要掩饰对彼此的不耐了。

许桁两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半侧过身,望着叶南行将走的身影道:“不好奇我今天过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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