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或许是有不甘心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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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似乎是要离开这里。许如默忙出声喊住他:“你要对他做什么?是宋佩乔指使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别伤害无辜!”

“一会儿是那个小丫头,一会儿又是这个男人。你要关心的人还真多。”那人伸手,未剪短的指甲在她脸上轻轻刮了一条,“我还真是奇怪,世上怎么有你这种,对自己生死完全不在乎,尽顾着别人是无辜还是罪有应得的女人。”

“宋佩乔!你们替我联系宋佩乔,就说,我手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如果她敢动其他人一根毫毛,我就让她做过的那些事都暴露在阳光底下。我说到做到!”

她手上的东西实在有限。在许桁身边这么多天,她唯一得到的收获只有许桁随身携带的一条项链。那还是在许桁喝醉酒的那天晚上,她察觉到的。那是一条很普通的铂金项链,项链上的坠子是个特别的U型带钻的吊坠。许如默认识许桁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看到他把项链摘下来过。她知道,那条项链对他一定很重要。记得在念书的时候,许桁为了隔壁班的校花和体育系的学长打架,这条项链被拽了下来,许桁下狠手,把那个学长打到头破血流,差点儿出了人命。后来是他的母亲宋佩乔出面,赔偿了对方的损失,又安抚好了对方的家长,才把这件事情给压了下去。

许桁醉酒的那天晚上,她拎着项链看了很久,没有研究出什么要紧的东西来。可是她发现了一个秘密。在项链的坠子背后写有许桁的出生年月,旁边刻着一个字母。是大写的“F”。许如默记得小时候曾经听到过许威严夫妇在爷爷家里争吵,大意是许威严将许桁丢在了游乐场,宋佩乔因为这个缘故和他大吵。许如默好奇的问自己的父亲许为善,为什么二叔叔会忘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许桁。母亲让她别乱说话,只说讲这种话被二婶婶听到了会不开心。她从前没有注意到这件过去很多年的往事,当时她的年纪也还小,记得不太清楚,再加上有关许威严一家和她家人过往的亲密时光,如默都刻意去回避。只怕自己越想会越恨那帮狼心狗肺的畜生。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这么一件小小的往事里边藏了什么样的惊天大秘密。可是,在她那天晚上看到许桁的项链之后,她脑中一闪,生起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的话,那么,许威严一家,不单单许威严是来历不清的野种,许桁也会是宋佩乔狠打许威严脸孔的重要证据。

她本不想揪着许威严家中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多做什么,至少短期之内,她没有想到用这件可能的事情去打击许家,打击许桁。可是眼下,真的是顾不了那许多了。

那本要离开的人听到她的说话,显然也生出了兴趣,他鼻端转音发出一声“嗯”,再度走回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许如默:“什么有趣的事情,说出来,让我也听一听?”

许如默舔了舔唇道:“如果你能保证南行的安全,我可以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保证,那是一段非常有趣的故事,足够你们将价钱提到自己满意的水准。当然,我不会因为这种小故事就要求你们放了我,你们可以按照自己原先所想的处置我。相当于,这个交易,是我和你们另起炉灶的一笔买卖,只赚不赔,还不必冒大风险。”

“你要真的要告诉我了,就不怕我事后反悔?”他带着几分调笑问道。

他留下了,说明他对自己所讲的话感兴趣。这些人是不会管你人生里的秘闻究竟有多不为可知,一旦泄露会对你的人生造成多大的伤害。他们和生意人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商人用来牟利的是商品,而他们的“商品”则不仅仅局限于物品,只要是可以牟利的,无论是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商品”。

许如默深吸了一口气,害怕他知道之后反悔吗?自然是害怕的。然而和魔鬼交易,害怕是最无用的东西。她按下自己心中的恐惧和不确定,努力镇定的和对方做着交涉。

她说:“你们做这一行的,最讲究道义和信用。我相信你不会平白无故自己坏了道上的规矩。除非你以后都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了。”

他哼哼的笑,在她身边绕着走来走去:“要真像你所说,我的确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了,你说,你该怎么办?这个交易是做还是不做?”

他就像是拿着鱼竿儿的钓者,却不在意那鱼儿到底是上钩还是不上钩。他在意的是鱼儿想要吃到诱饵,却又无法得到,只能随着他的鱼竿子转来转去满世界乱撞的快感。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恶劣的人。假如能够动手,许如默毫不怀疑自己会出拳揍他个稀巴烂。让他瞧瞧清楚,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然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没有她想怎样的余地。她只能在仰头看着鱼竿而上的诱饵来回打转的时候,在脑子里编制出一条可以逃生的路线。如果那条路线是供她自己逃生,许是困难极大,可如果能够在她的掩护下让水中的另外一条鱼逃脱……当然,这需要一点儿勇气和技巧,一旦被对方看破,不但自己逃脱不了被捕食的命运,连对方也会因此受到牵连,遭受毁灭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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