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小别胜新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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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回到了碧玉年华之时。在现有的记忆中,她仍就记得,那个时候她因为年龄、性格高傲、贫穷而遭受了许多排挤、异样的眼光以及非议。

被周围的人孤立和排挤,那时候的她只觉得,伤心和苦涩对改变现状都没什么用,所以依旧我行我素,继续着自己的学业,继续挣扎着生活。

但现在,因为林恪说的话,她耳边隐隐约约响起了一段对话。那段对话,发生在她最难过的时候。

“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你走啊!你是太无聊了吗?无聊到每天都跟着我,看我笑话吗?”

伴随着声音的,是一个隐约的画面。高高瘦瘦的年轻男人低了头,眼神中带着受伤,难过地看着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拉住她的手,不想让她走。

“你这是什么意思?放手!”

他抿着唇,说:“不要走。”

然后她怒了,直接甩开他的手,跳起来给了他一拳。他就站在他的对面,不闪也不躲。然后动了动唇,说:“你想打,就打。我不躲,只要你高兴。”

他说得很真诚,眼神中满是真挚。好像仅仅是对她说这句话,对他而言也很难。

然后她不高兴,直接又上了几拳头,他不躲,也不吭声,只是低着望着她,清澈的眼神中,只有一个小小的她。

她看着这样的林恪,多年来隐忍的眼泪,以前从未感到过的委屈都在那一刻爆发。

她在林恪的面前,蹲在地上,双手叠放在膝盖上,头埋进臂弯哭了起来。

耳边是林恪略微有些着急的声音:“你别哭。我不好,你打我,好不好?”

在异国的街头,她几乎是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他拍着她的肩,焦急地安慰着。

她抬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林恪,说:“你站起来。”

林恪依言。

她环住了他的腰,将头埋在他的第二根肋骨与第三根肋骨之间,眼泪都湿了他的衣裳。

他的身子僵了僵,良久,她感觉到他抱住了她,用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有些刻板地安慰:“好了,好了,不哭了。你有我了,我也有你。”

那个时候的林恪,患有阿斯伯格综合症。他只喜欢和她说话,而且言辞达意,这对于孤独症患者来说,几乎算是一个奇迹。

这种情绪,以及隐约的回忆,在林摇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等她再要细想时,头就像是针扎一样疼痛起来。

她定了定心神,看着林恪清澈的双眼,弯唇浅笑,和林恪十指交握的手紧了紧。

林恪的眼中也浮起了点点笑意。

在他的记忆中,他当时想尽了法子,让林摇接受他间接的食物馈赠。他看着她瘦得像麻杆儿一样,心里总是会有一种名为难受的情绪。这样的日子过了一段之后,她第一次和他说话,就是问他为什么跟着她,还爆了粗口,当时他以为她讨厌他,她还给了他一巴掌。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想让她讨厌他,所以躲也没躲。

后来,他仍旧会跟着她,虽然怕她生气,但是他想看见她,而他嘴笨,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话,所以只能跟着。

当时他家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上了一个小姑娘,自从他因为她和他们多说了一两句话后,他们都很高兴,所以并没有阻止他。

在她开口让他不要跟着她的时候,他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然后她因为他的跟随而挥了拳头,他仍旧没躲,想说话哄哄她,让她不要哭,可是他急得出了一头汗,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只有干巴巴的一句“你想打,就打。我不躲,只要你高兴”。

那一天,他总共开了三次口,然后得到一个她的拥抱。她看上去很委屈也很难过,他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于是也很难过。

就这样,他习惯了每天都要看着他,有时候他可以一心二用,一边翻书一边跟着她,一天可以看完很多本书。

她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攒了一些钱,给他买了一件小礼物,说是谢谢他一直这么照顾她。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要她的谢谢,他只是想,如果她能快乐一些,生活能够容易一些就好。

他当着她的面拆开礼物时,发现里边是一个天使吊坠。

她笑了笑,说:“我希望这个世界有很多很多天使,可以驱散黑暗,让这个世界上没有丑恶。没有人口贩卖,也没有凶杀,没有贫穷,没有欺压。我希望很多受到压迫、残害的生命都可以被解救,所有贫穷的人都可以得到温饱,不必遭受朝打暮骂,也不必受到排挤。”

他低头看她,她的身影有些模糊,因为他的眼眶已湿。

她说:“但我又是自私的。我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天使,一个人的英雄。”

也就从那一天开始,他在一起了。

眼下林恪和林摇两个人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下,都有些不太高兴。他们都不喜欢人多,只觉得吵。

因为林恪不说话的时候,脸上自带高冷技能,显得人清俊,又让人不大敢靠近。

而林摇则显得淡漠,漂亮而淡漠,但如今这种淡漠中又略带一丝柔和。

有人看到林恪和林摇两个人男才女貌,又都穿得好,像是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就盯着他们看。

林摇和林恪两个人穿过众人之间,走进灵堂的时候,之间阮昭明和陆莎两个人都跪在陆音的遗像前哭灵。

陆远志和张万芳二人脸上也有悲戚之色。

等陆莎和阮昭明给陆音烧过纸后,起身看到林摇和林恪时,陆莎当即就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林摇冷笑起来:“你来干什么?要不是你说姐姐遇害了,姐姐怎么会死?你这个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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