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一三 姜柏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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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之中。

姜柏鉴屏退左右,独留京城来人。

待圣旨念完,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是如此。”

那传旨太监叹了一声,将圣旨奉上,低声道:“皇上已经降了梁国,剑门关也不必再守,眼下,便请大将军清整队列,开关恭迎梁国的大军。”

姜柏鉴没有接旨,他略微昂首,看了这太监一眼,旋即目光往后投去,看向了后面那人,淡淡道:“你就是白衣军的人?”

那人微微一笑,拱手道:“鄙人秦盘,今为白衣军大都统。”

姜柏鉴平淡道:“我屏退左右,营中只有我等寥寥几人,只要我斩了你们几个,圣旨当作假传,一切便又不同。想来,你能坐大都统之位,也不是蠢货,莫非不曾想过这点?还是说,你想到了这点,却不怕我翻脸杀你?”

秦盘笑道:“秦某自然想过,只是这传旨一事,总该有人跟着,才能放心,至于所谓性命……想我辈之人,身经百战,早已把性命挂在腰间,又何足道?”

顿了一下,说道:“再者说,如今蜀帝已降,京城已落,整个蜀国都将归入梁国,将军您一人独守剑门关,有何用处?”

姜柏鉴面无表情,没有开口接话。

“世间对于将军,评价不高,但我家陈将军说过,蜀国姜柏鉴,不容小觑,绝非俗类可比。”秦盘微微一笑,说道:“能得我白衣军主帅这等称赞的,世间名将当中,不过一掌之数,想来这样的蜀国大将军,绝非蠢货……”

在“蠢货”这两个字音上面,秦盘声音低沉了一下,显然是回应先前姜柏鉴的那一句。

姜柏鉴没有理会,微微闭目,不言不语。

“这其中利害关系,将军心中自然是想得明白的,只是您数十年保卫蜀国,如今心血毁于一旦,一时之间,难以放下,心绪不平,端一端架子,也无可厚非。”

秦盘笑着说道:“但是蜀帝已降,将军违背蜀帝圣旨,形同造反……此举谈不上忠义,反倒要成了反贼,岂非可笑?”

“再者,便是退一步讲,将军这边不愿配合,那么难免京城那边要生变故,那位蜀帝可是在我们白衣军手中,一个不慎,我们陈将军恼羞成怒,取了他的性命,这个逼死君主的逆臣贼子之名……”

秦盘顿了一下,面含微笑,道:“可还是要背在将军身上的。”

姜柏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传闻陈芝云以文人出身,乃是儒将,麾下已有许多饱读诗书之士,看来传言不假,单是见你这人,便是一副巧舌……也不知你白衣军是以力攻城,还是以言语攻城?”

秦盘笑着说道:“只要能够攻城得手,便是好手段。”

“很好……”

姜柏鉴深吸口气,说道:“你以胜者姿态,有恃无恐,我也不与你绕什么圈子……只是,这回我稳守剑门关,不曾出现差错,至于在京城那边,我也派人支援,试图亡羊补牢,可最终还是败得不明不白。”

说到这里,姜柏鉴长长叹了口气,充满了苦涩之意,他看着秦盘,缓缓说道:“姜某人自幼熟读兵书,行军打仗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输得这等不明不白。就算当年被你二百白衣军和胡皓等人联手烧了粮草,后被被蒋景流所叛,甚至是早年被葛相所败,都输得明明白白,也都不曾这般教人屈辱阴郁,你能否告诉我……这一次,我姜柏鉴是如何落败的?”

秦盘听他沉声说来,心中蓦然有些感叹。

尽管两相为敌,阵营相对,但同为军中之人,难免为他感到不值,为他感到屈辱,甚至是发自于心底的惋惜。

想了想,秦盘开口说道:“我白衣军七千之众,临至京城,仅余四千多人,未满五千。”

“未足五千,攻伐京城万余禁卫,凭借城中的布置,以及傅将军的本事,陈芝云就算是用兵如神,也不可能轻易打破。”闻言,姜柏鉴便即开口,沉声说道:“这可跟他陈芝云当年冲破大军阵势,有着天壤之别……此外,我前后有三位兄弟,皆是大将之才,俱都赶往京城,并携三万余众,陈芝云若不是及早攻破京城,他们绝不可能失手。既然如今失手,那么,陈芝云是如何破城的?”

秦盘闻言,神色颇为复杂,低声道:“我白衣军兵临城下,名震八方,蜀国皇帝闻风丧胆,便开门投降。”

姜柏鉴闭上双眼,坐在椅上,稍微仰头,轻声道:“不战而降?”

秦盘点头道:“不战而降。”

一番良久的沉默。

姜柏鉴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

秦盘知他数十年保卫蜀国,一朝破灭,心中必然思绪万千,同为军中将士,他感同身受,加上陈芝云对于姜柏鉴一向欣赏,也让他对这位蜀国大将军颇具敬意,便也没有出言打扰。

反倒是传旨的太监,有了几分不耐。

良久过后,才听姜柏鉴问道:“我那三位兄弟呢?”

秦盘说道:“这三位大将,该是谢三、谢七、范八等三位罢?”

姜柏鉴点头说道:“正是他们。”

秦盘说道:“当时京城打开城门后,傅俭领兵送死,被我白衣军所灭,而谢七似乎受到他的影响,反倒试图弑君,几乎斩了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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