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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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豹已经回来了,老板怕他给条子当线人,想让你女朋友来这里坐一会,喝点茶。等中东的石油安全到了,钱货两清,自然放你回去。”

冯一山说完,窗外一记汽车的低鸣声炸响,仿佛像在回应冯一山的话一样。

所有人,包括站在后厨的鹿佳,朝一扇方方正正的给冻出蜘蛛网一样的冰霜的窗户看过去。

车行的门口,一辆墨绿色的大型集卡车缓缓驶来,车身上用白色的油漆写了“沪东物业”四个字,分别写在两个箱子上面,一个箱子两个字。

车前的四只暖黄色的灯光,破开白色的冰雪,透进这扇窗内。

鹿佳看见车内驾驶座上的人影,心里砰砰砰地乱跳。

互相思念的恋人,不论他们天各一方,终有一天他们一定会相遇的。

现在,鹿佳就知道,他们相遇了。

大型集卡车停在跑到中间的空地上,驾驶员下了车,一个人走过来敲了敲饭堂的门。

冯一山给张绍丢了眼色,张绍会意,跑去开门。

两扇大门一左一右,朝两边打开。

这个男人背着光站在门口,举起双手走进来。大冬天,他只穿了一件黑色夹克衫,一条简单的黑色牛仔裤,难得是他这回没有穿皮鞋,而是一双白色的跑鞋,鞋面很干净。

应该说,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十分干净,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

张绍搜了搜他的身,回头对冯一山说:“山哥,没拿枪。”

冯一山前一秒还在沉默地抽烟,听了张绍的话,高声笑了起来,朝那人走过去拍拍肩膀说:“阿豹,辛苦你了。”

翟豹瞄了冯一山一眼,没有理会他勾肩搭背的举动,把手放下来说:“辉哥呢。”

冯一山:“辉哥这几天生病了,不亲自来验收,让我来看一看,没问题就拿走了。”

不知道翟豹是不在意唐景辉到底会不会来,还是说他已经料到唐景辉根本不会来,有了另一条计策。他现在的脸色很平淡,冯一山看不出他的想法。

翟豹拿对讲机,说了两句外文,那辆集卡车的副驾驶上就下来一个中东人。

或许因为入乡随俗,这个中东人穿着中国鹅绒衣裤,只是头上包着一个明显的头巾。他的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走到冯一山面前,说了一串话。

冯一山自然听不懂,皱皱眉看着翟豹。

翟豹说:“他说你可以去验货,没问题就付钱。”翟豹用手指点了点那个中东人手里的箱子,说:“给辉哥一个电话,把密码输上。”

冯一山点头,验货交给下面的人去做。

他带着翟豹往饭堂里面站了站,周围的人散开了一点儿,翟豹就看见坐在中间的李胧叙。

李胧叙恰好抬起头,和翟豹对视上了一秒钟。

匆匆分开。

“怎么回事啊。”翟豹往裤兜里掏烟,掏出来一根,点着了抽在嘴里,鼻子里喷出一缕白色的云。

冯一山的眼睛还盯着外头,说:“你不在,只能让李兄弟帮忙把你们俩的小女朋友请来了。”

“什么女朋友。”翟豹嘴巴一动,眼睛斜了一眼冯一山:“你说鹿佳。”

“对啊。”冯一山衔着烟说。

翟豹说:“关她什么事。”

冯一山点了点烟头,什么话都还没说,翟豹冷冷地笑起来,说:“不会是辉哥怕我搞小动作,给警察点炮吧。”

冯一山瞥了翟豹一眼,语气高深:“那你有没有呢。”

翟豹笑了笑,他的背靠在那扇冰冻出一张蜘蛛网的窗户上,微微抬着头,长长的大腿一翘,搁在旁边的凳子上,语气轻松地骂道:“你他妈当老子是什么玩意儿啊,就算出卖你冯一山,老子也不能出卖辉哥啊。”

冯一山侧眼看着翟豹桀骜坚强的阔背。不知道是环境问题,还是天气导致,他看起来比此前任何一个时刻,更加的令人感觉肃穆深沉。

冯一山看了翟豹一会,摁灭了手里的烟,狠狠地撵在墙上,笑了一声说:“下次看一看你有没有这个机会好了。”

他说完,转身擦过翟豹,走到李胧叙跟前,踢了踢他的腿说:“赶紧给姓鹿的打电话。”

李胧叙说:“打了也没用,从市中心过来得两小时。”

“不论几小时,她来了咱们才能交易。”冯一山呵了一声说:“咱们有一天一夜的时间,伺候得起她。”

李胧叙低着头坐在地上。冯一山站在旁边,只能弯了脖子看他,可是却看不见李胧叙的神情。他故意把脸拧在一边,掩饰着目光里的紧张,手心里冒出了一波密密的汗。

怎么办。

要不要把鹿佳叫来。

李胧叙感觉心里一丝苦楚慢慢化开来。他自己都不能保证能不能活着出去,把鹿佳叫来是想让她陪着自己死么。

你问一问自己,你是真的爱鹿佳么。

你爱她的方式对么。

李胧叙摊开了自己的手掌,他觉得冯一山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的真不赖。

这不,该有的报应都来了。

可鹿佳是无辜的,她不该被白白卷进来。

冯一山等的不耐烦了,周围的人看见他的脸色一沉,心里立即明白,上前搜李胧叙的身。可他突然将十根手指一根根收起来,握成一个拳朝周围的人打出去。他们一时没料到李胧叙有这一手,所以没防备,好几个人被打懵逼了,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毕竟是学过拳击的。

李胧叙一拳和翟豹的力道差不多,足够把这里的人都弄扒。

可他之前消耗了过多的体力,这一场可以打下来,下一轮就是瓮中任人宰割的鳖。

张绍他们十多个人还存着许多力气,上来一人一脚就将李胧叙治趴下了。

他的身体一瞬间失去支持,像无脊椎的软体动物,豁然倒地,头顶恰好碰到冯一山的皮鞋尖鞘。

冯一山从头到尾看着,没有着急,嘴角的笑容气定神闲。

他不知道从哪里拎出来一根棍子,想也没想,猛地朝李胧叙脑袋上砸了下去。“砰砰砰”的数声后,水泥地上渐渐蔓出了鲜红的血。

“真他妈的犯贱。”冯一山冷冷地笑,蹲下来亲自翻李胧叙的口袋,从衣兜里拿出手机,对着李胧叙晃了晃:“李兄弟,早知还是得被我们兄弟拿到,何不早点拿出来,还得吃这种苦头。”

“你说你贱不贱?”

冯一山说着话,一边点开手机,可李胧叙有设置密码,他把手机推给他:“自己输。”冯一山的目光恶狠狠地戳着李胧叙的脑袋,手上的棍子就抵在上边,说:“你不会想再让自己的脑袋开一次花吧。”

李胧叙被这几棍敲得也有些懵,耳朵听不清楚声音,他缓缓抬起头,头顶冒出来的血渗下来,将他的半只眼睛都涂满了。

可他没有吭声,微微扬了扬脖子,用另一只眼睛盯了一下翟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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