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我没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让他跟我结婚。【一更五千】(1 / 2)
蒋父这个号码已经多年没有在她的手机上面亮起来过了。之前她初到蒋家的时候蒋父的确对她还不错,大概是念在她年纪小没地方去吧,后来等到她念大学了,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蒋父对她态度的转变。她自己也很识趣地从蒋家老宅里面搬到了学校宿舍,除了寒暑假没有地方去之外,她能不回蒋家就不回。
她跟蒋父之间彼此都心照不宣撄。
她知道蒋父不喜欢她,所以也从来不对他提出任何要求。因为向他提出要求就等同于是跟蒋家提出要求。意知不想欠蒋家太多。
深吸了一口气,她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那头传来了蒋父沉稳的声音:“意知啊,是我。”
“蒋叔叔。”意知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点笑意,虽然很难,但是没有面对面总归是能够装出来的。
“你现在有空的话,来一趟一茗茶馆吧,我有话当面对你说。”
“好,我现在过来。”意知有点紧张。蒋父都开口了,她怎么可能拒绝?
哪怕是她现在没空她也是该过去的。
偿*
A市的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断地下,意知从门外走进一茗茶馆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沾染了不少寒气。
“啊切。”她一进门就打了一个喷嚏,看到了靠着窗户坐着的蒋父。
她保持着看起来还算是平静的笑意,走到了蒋父的面前坐了下来:“蒋叔叔,下这么大雨怎么还出来了?其实我去老宅看你跟阿姨就行了。”
意知对蒋家夫妇一直都是挺敬重的,如果不是他们刻意想要跟她拉远距离的话,她还是很愿意跟他们亲近的。
“老爷子在老宅,有些话不方便说。”蒋父坦诚地可怕,让意知闻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蒋叔叔有什么话就说吧。”
“你跟蒋宴领证了。”陈述的口气,冷静,持稳,让意知的心底咯噔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被发现了一般。
“恩。”
“你用一个孩子威胁蒋宴跟霍瞳分开跟你结婚,你不觉得这种手段有点过时了吗?”蒋父的脸色仍旧是平静的,只是口气越来越难听。
意知觉得好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
这个时候服务员端上来了一杯茶放到了意知面前,意知拿起来喝了一口。
“不觉得。”她反驳,“况且我没有用孩子去威胁蒋宴,这次是蒋宴坚持跟我结婚的。”
“在我面前你不用撒谎!你骗不了我。”蒋父到底还是动怒了,“你知不知道我们蒋霍两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幸好这个天气加上这个时间点导致茶馆里面的人并不多,几乎是门可罗雀,所以别人也听不到这样眼里苛责的话语。
意知心底此时已经有些难受了,但是仍旧要保持着冷静,淡淡笑了一下。
“蒋叔叔不是一直都觉得我是个丢脸的人吗?”意知反问了一句,眼底略微有了一点湿意。
蒋父像是吃瘪了一样,顿了一下。
“十五岁那年过年的时候,我在蒋家老宅已经住了半年了,大年夜我一不小心听到了你跟蒋宴说的话。你告诉他,以后绝对不能够让我跟你们一起上餐桌吃年夜饭,你说我让你在蒋家其他的人面前丢了面子。”意知的头微微别过去看向窗外,窗外雨水拍打着玻璃窗,灰蒙蒙的天气让人觉得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其实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蒋叔叔你应该是不会让蒋宴娶我的。”
“那这么多年你还缠着他?”
“现在是您儿子缠着我。是他把我骗到了民政局要跟我领证的。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他。”
意知将对蒋父的称呼都改变了,从原本平和的“你”变成了“您”。
蒋父的脸色愈发地难看,用近乎嘲讽的口气看着意知:“你以为蒋宴会喜欢你?他不过是看在你怀了他的孩子。”
“就算像您说的这样,我们还是结婚了。我生下来的孩子,也将会是蒋家的孩子。”意知的眼底被寒气浸润,眼底的水雾变得越来越浓。
她觉得自己这样说可能有失偏差,毕竟是对长辈说话。但是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受到侮辱,哪怕是长辈,她也要反驳。
“我们蒋家世代名门,绝对不会要一个乡下女人生出来的孩子!”蒋父的话语变得愈发地刻薄了一些。
他口中的“乡下女人”这几个字一下子就刺到了意知。
意知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老人,顿时觉得他很陌生。
她轻嗤:“听人说,人越是害怕什么就越容易被什么伤害。从我来到A市那一天起我就害怕别人说我是乡下孩子,到现在也是一样,我会觉得特别自卑。蒋叔叔,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这个乡下女人,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我那个乡下父亲我跟蒋宴的婚约呢?”
“当初是报恩。”
“哦,现在恩情报完了,您觉得我配不上您儿子就可以把我扔到一边了?”意知的眼眶有些猩红,“但是怎么办,我成牛皮糖了,扔不掉了。”
她此时的心底其实是很害怕很害怕的,生怕自己在蒋父面前露出一星半点的胆怯,所以将嘴巴上面的话语都尽量说的刻薄一点,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朱意知,你摸着良心问一下自己,我代替你父亲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吃穿用度我们蒋家从来没有少你一分一毫的,你觉得当年的恩情我还没有报完吗?”
意知的眼眶酸痛,她哑然,蒋家的确是对她仁至义尽了。
但是怎么办?她爱上了蒋宴,她从进到蒋家第一天起就念着当年的婚约……
她扯了扯嘴角,带泪含笑看着眼前的蒋父。
“蒋叔叔你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我给蒋家养个孩子,算是等价了吧?”意知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要脸。但是她现在无可奈何,是蒋宴拉着她去拿了结婚证,她也是被动的那一个。
“你!”蒋父咬牙,额上的青筋凸起,模样盛怒,“我们实话实说,我今天来是想要劝你跟蒋宴离婚,理由我不管,只要你跟蒋宴离婚,把孩子拿掉,我会给你足够的身份和地位,你要多少钱,蒋家都给得起。”
意知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是举得好像在演肥皂剧一样。
她眼底雾气很重,不敢直视蒋父的眼睛。
“之前跟蒋宴领结婚证,不是我拿着刀架在蒋宴的脖子上让他跟我结婚的。所以如果我想让我们离婚的话,蒋叔叔应该跟蒋宴去商量。只要他要跟我离婚,我二话不说就去民政局。”
意知是笃定了此时的蒋宴是绝对不会跟她提出离婚的,所以才敢说这样的话。
这也是头一次,她在蒋宴的事情上面这么中气十足。
她拿起包站了起来:“还有,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蒋宴。”
意知转过身去,离开了一茗茶馆。
*
一出茶馆,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蒋宴。
蒋宴来得还真的是凑巧,刚好是在她从一茗茶馆里面出来的时候,而不是刚才她跟蒋父呆在一起的时候。否则那个时候就尴尬了。
她拿起手机,想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尽量保持声音的平静。
“喂。”
“来A市警局,做笔录。”蒋宴的话直截了当,向来都是没有什么暖意的。
但是此时的意知在听到蒋宴这样冷冰冰的声音的时候都觉得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么盼望着听到蒋宴的声音。
刚才在蒋父面前受到的屈辱,在听到蒋宴的声音了之后瞬间好像就消失殆尽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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