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佳人天香千番缘起因造化,木樨笑谈(1 / 2)
作者有话要说: 小清新结束(被殴,清新你妹啊)
这两天做了两顿木须肉,掩面,我觉得我手艺见长。
更改了第三部第十二章的一个细节,有心者可以去看下,从前被人挑过错误的情节。
看过本章,大概大家都可以痛骂姓杨的全是猥琐之徒了。。。。
嘛,国庆,不要走……T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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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乐:暧昧-王菲
暧昧两个字,大家去琢磨吧……
4
春日过了大半,草原上的积雪终于渐渐消融,化作汩汩溪流,汇入了蓝色的海子里。放眼望去,一片温润明丽的草青色,入眼甚是舒服。
杨纪政勒马停住,又贪婪地吸了一口清新的草香气,这才纵马长驱,由田许引着带进了智彦王城。
墨翟死后,爱笙便领军入了城,入主智彦王宫——爱笙记忆中颜色肃静却气势恢宏的王宫在二十年前已经被墨翟一把火烧了,取而代之的是现下穷耗了十年之力建起的,金碧辉煌的宫宇。爱笙本是不想入住,打算将它一把火烧了好日后重建,被枫灵劝住了——“兴亡俱是百姓之苦,宫阙万间做土倒是方便,苦的是要重新建起宫宇供帝王居住的百姓,还是暂时不要介怀那么多,住下吧。”
于是这座中原风格的王宫便得以保存,并呈现在杨纪政眼前。
爱笙盛装立于宫门前,见到杨纪政一行人的身影,忙迎了上来:“老爷,一路奔波,舟车劳顿,实在是辛苦了。”
杨纪政翻身下马,理了理胸前长髯,笑道:“自是比不上你独力领军的辛苦——你父王身子可还好?”
爱笙答道:“春日暖和起来,身子才没那么难过了,只是腿疼得厉害,行动仍是不便,每日需以药材入浴——稍后父王会来见过老爷。”
杨纪政连连摆手:“还是我去看他罢——此番是从辽东过来,带了些那边的药材补品,田许,去取过来,着人炖了与王弟补补身子。”
田许唱喏,应声而去。
此时两人已经边走边谈到了王宫的书房,爱笙将杨纪政让进了书房,让他入座,自己却是站在了一旁。杨纪政细眼打量了爱笙一番,见她一身盔甲,却仍显秀气,较好的面容沉静而严肃,不禁笑道:“见笙儿如此装扮,真真有了些将王风范,难怪几年光景,便重得了整个智彦。”
爱笙谦让了几句,眉宇间忽的显出了些许忧虑:“智彦之事,老爷在征兵遣将、增派粮饷上已然多费了许多心思,实在是不必亲涉险境,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爱笙实是无法向少主人交代。”
“你我情同父女,何必讲这些见外的话,其实我早该来此间看望你才是,只是枫灵托我助她做了些事,实在是脱不开身——枫灵刚从智彦离开,没多久吧?”杨纪政目光柔和,修过的长髯服帖地垂在胸前,衬着身上的道袍,俨然一身的仙风道骨。
“嗯,不过半个月,现在她应该已经到了蜀国才是。”爱笙从炉火上取下烧滚了的沸水,为杨纪政沏茶,经年不见,她这才发现,这个在她眼中一直高大从容的养父,已经不再像自己年少时那般魁梧强壮,也已有了衰老的态势。
漫说那早已斑白的鬓发,也不用说眼角攀上的细纹,一个人真正的衰老,并不是外表上的衰竭,而是从眼神里映出来的,疲累。
杨纪政饮下半杯茶,叹息一声道:“师父当初与田许讲,只要墨卢王重得江山,他才会出来,与我相见,血咒之劫如何度过,便要看师父如何与我们陈明了。”
爱笙秀美敛起,甚是疑惑地柔声细语道:“老爷跟着道长习武,又在终南山修行了五年,还是没能参透那血咒的奥妙?”
杨纪政凝重地摇了摇头:“此等道法周易,玄之又玄,师父只挑选了最为聪慧纯粹的若枫加以传授,我和楚师姐都不甚明了。我只知若枫以性命相换,是为了保护枫灵。其余具体事宜,连血咒最终如何奏效,何时反噬,都一概不明。”
“那,关于血咒的反噬……可有破解的法子?”爱笙很是担心枫灵的性命。
杨纪政摇了摇头,叹息道:“……因果循环,支取的好运和平安,终究是要以别的形式归还的……”
爱笙一愣,恍然忆起起枫灵说过类似的话,不由得心里一片凉。
5
初夏的炎热向蜀国袭来,扰人的蝉鸣让人在大中午也不得安宁。
尚骥放下军报,步出书房,眯眼瞧了瞧天光,干脆到了王府南边的花园。蟒袍玉带并不沉重,却好似铁打的一般贴在了身上,尚骥深吸一口气,在花园中打起了拳,想舒展筋骨。午后的王府煞是静寂,只有偶尔巡视路过的天令军向他行礼。
尚骥对着行礼的天令军淡然颔首,微闭了眼,轻轻推送着拳掌。一套拳法练过,他睁开眼,隔着重重如明月一般的石门,看到了天香阁内女儿和女婿正在桌旁坐着,仿佛叙谈着什么。他忽的觉着了满心落寞,便负手向着天香阁走了过去。
枫灵远远地瞧见了尚骥,忙起身行礼,被尚骥用手势阻止了,他一路行来,声如洪钟,煞是响亮:“你们夫妻二人这是在做什么呢?”枫灵躬身答道:“王爷,郡主最近醉心于茶道,正在与小婿煮茶。”
“哦?”尚骥一只脚迈进了天香阁,闻言剑眉高高扬起,又渐渐松垮下来,变作一个无奈的叹息,“你们倒是有闲心,孤王可是烦闷得很。”
枫灵笑道:“船到桥头自然直,眼见得出兵在即,恐怕很难再有今日闲在——王爷且宽心,坐过来喝杯茶?”
尚骥轻慢道:“你知道我在忧心什么?”话虽说得轻懈,人却是移步到了近前。
“小婿愚钝。”枫灵谦恭有礼地躬了身,待镇南王把目光移开,方才直起身,缓缓道,“不过,我想,王爷所担心的,不过七个字——”
“哪七个字?”尚骥问着,自然而然地坐下了,端起了尚毓尘刚刚斟满的茶杯,疑惑道:“尘儿怎的研究起茶叶来了?”
枫灵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正在煮茶的尚毓尘,又很快地把目光正了回来,朗声答道:“名不正,则言不顺。”
尚骥猛地抬头,目光聚起,定定看了杨枫灵的眼睛一阵,终于失笑出声。他仿佛掩饰失态一般地别过脸去,渐渐止住了笑,正言道:“前民败亡之时,各州太守纷纷举兵而起,打着匡扶杨氏的旗号,齐窦二人攻下京都只用了一夕之力,却花费了许多精力去应付整个天下的勤王之师,对此,孤甚是担忧。”尚骥一顿,重新把目光移到了枫灵脸上,问道,“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枫灵想了想,说道:“法子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道王爷肯不肯用。”
“说说看。”尚骥语气虽然轻巧,眼神却是直勾勾地望着枫灵。
枫灵已经习惯了他这般可以盯得人发毛的眼神,坦然与其对视,语气更为坦荡:“正如王爷所说的那般,前民败亡之时,各州太守纷纷举兵而起,打着的,是匡扶杨氏的旗号。”枫灵停顿了片刻,看着尚骥的反应。
尚骥稍稍挑起了眉毛,用探寻的目光看向枫灵:“你的意思是。”他满心期望枫灵给他个确切答复,没留神尚毓尘在旁边轻轻摇了摇头,自言自语一般地咕哝了一句:“得了吧,还没卖够关子呢……”
枫灵一笑,隐晦解释道:“且对故人说故国,且将旧火煮新茶。”她听到身旁的尚毓尘发出了轻轻的一声“嘁”。
“你是叫孤打着复民的旗号去打这场仗?”尚骥从枫灵的口气里揣测着,“杨家子孙早已被灭了干净,本王该从何找出这么一个复民的理由呢?”
“前民遗脉自是在二十年前便被隆嘉皇帝剿杀殆尽,但也因为那而害了不少寻常人家的子女,此事积怨甚广,开罪了不少百姓,足以到如今仍借来使用。前民毕竟有百年基业,念旧者仍不算少数,昔年王莽篡汉,不也是让刘氏后人杀了回去?再加上些异象神迹,响应者定不会少——”枫灵低低一笑,“若是王爷手中有一个前民遗脉的话,便更叫人心归服了。”
此言一出,尚骥和尚毓尘俱是一惊。“你让本王从何处去找这么一个前民遗脉出来?”话已脱口而出,尚骥心中又起一念,这念头实在出奇,让他惊得连声音都变了调:“莫不是你?”
枫灵侧低了头,唇边缓缓绽出了一个矜傲有持的笑容来,这笑意随着她清亮的目光从尚氏父女的面上扫到心头,令二人心头都是一沉。她却轻轻松松地半开秀口,吐出几个字来:“当然——”
“——不是。”她清楚地听到尚毓尘松了口气,也分明地看到了尚骥面色见缓。
“王爷说笑了,”枫灵敛笑摇头,镇定自若道,“小婿出身寒门,与齐家的仇怨只在数年间,又怎会是我呢?”
尚骥总算稍稍放宽了心,忙问道:“那当如何?”
枫灵口气谦和:“小婿看来,有一个人,可以充当这个前民遗脉,实在再恰当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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