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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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沈氏出乎意料的打了言遇庆一巴掌,力道大的惊人,连五个手指头的清晰的红印,都显现出来,“言遇庆你不是人!你就不问问你那个好妹妹有没有把夜儿当成一个儿子,他在你那个好妹妹手底下,根本就是一个傀儡,根本就是一个棋子!”

“而你的口口声声的琳儿,呵呵,你的侄女琳儿谋杀了你的亲生女儿,差点还得她一尸两命,可怜她还那么年轻,就已经入了鬼门关,你这个当父亲的,没有愧疚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包庇你所谓的二女儿,连丝毫的惩罚都没有给她……”

沈氏说着,泣不成声,她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就像划过砂纸一般,涩涩的,有些凄厉,“我不配当他们的母亲,一个在刚出生的时候,我就没有护住他,让他进了火坑,一个在二八的美好年华,我也没有护住她,明明知道凶手在哪,却不能用自己的手段惩戒……你说我这个母亲还配当吗?!”

沈氏抬头,脸上全是扭曲的痛苦。

言遇庆想要伸手,却终究没有伸出手去。

他隐在袖子中的手,不断颤抖着。

沈氏所说的这些事情,他何曾没有想过?

夜儿送去皇宫的时候是,琳儿犯错的时候也是,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答案。

不论对错,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他恨当年的自己懦弱,他也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沈氏,让她平白伤心了这么多年。

沈氏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她走到窗边,打开窗户,院子里百花齐放,一片生机,与现在的自己截然相反。

恨了这么多年,怨了这么多年,她突然在这一瞬间,感觉到疲惫。

要是自己能够放下的话……

只是,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就被沈氏给否决了。

自己怎么能够放下呢?!自己的女儿还在阴间看着自己,自己要是再不能保护好儿子的话,怎么还配活在这人世间。

她站了一会儿,眼睛有些干涩。

言遇庆在她的身后,拧紧双拳,手背上青筋暴突。

沈氏说的对,这么多年以来,他都在麻痹自己,以为不去想,这些问题就不会存在。

可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只是,当初还在宫中命悬一线的妹妹,让他没得选择,一切只能为保全她而做,没想到,到头来,却伤了他最重视的夫妻情分。

“安排我入宫,我知道,你要是不允许的话,我就连将军府都出不去。”沈氏的目光里平淡无波。

“夫人……”

沈氏没有理会他欲言又止的声音,反而接着道:“去宫中之后,我只需要见夜儿一面,叮嘱他一些事情,你放心,那个事实,他是不会知道的,我也根本不会透露什么,我说的话,你也应该会相信的吧,这宫中人多口杂的,我要是说出来了,对夜儿的地位也不利,所以你放心,我不可能铤而走险,枉顾把自己儿子的性命。”

言遇庆揉了揉眉心,没有错过沈氏看着他的,脸上划过的一抹冷笑。

他扶住额头,深深的叹息一声,才道,“行吧。”

沈氏握紧拳头,终于成了。

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好好见见他,趁着这个机会,也能……

只要一想到这个,她就激动的难以自抑。

言遇庆看见沈氏脸上露出少有的笑意,心头也是一松。不过,他补充道:“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得要我亲自安排,只不过,夫人,你在这段时间内,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沈氏一愣,脱口而出道,“什么条件?”

实际上,在看见言遇庆脸上一抹古怪的笑意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自己将此话问出了口。

她应该装作不知的含糊而过才是……

果然,言遇庆上前环住了她的肩膀,这一回,她没有再抗拒。

他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呼出气,湿湿热热耳朵气息不禁让沈氏耳根子都有些红了。

“夫人,搬回正院来住吧,为夫想你了。”

说着,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沈氏大惊,连忙推开他,心跳也快了起来,心脏几乎要从胸腔中迸出。

她脸上有一抹红晕,就像是霜桃带上的薄粉一般,饶是年纪大了,连头上都有几根银发,还是看的言遇庆几乎是心头一动,只想把她紧紧环在怀里。

不过,他生生忍住,就是害怕自己的动作会吓着她。

沈氏道:“不行,其他条件可以,这个我不答应。”

他坏心眼的笑了笑,挑了挑眉毛,“可是,夫人,为夫也就是只有这么一个条件罢了,要是这件事情之后,你还想着要回东小院的话,为夫也就不拦着你了。”

沈氏咬着嘴唇,思索了一番,最终抬起脑袋,问道:“最迟可以再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面?”

她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已经答应他的条件了。

言遇庆心头大喜,恨不得对着天空大吼三声才好,不过,他没有那么浮夸的表现出来,反而装作沉着冷静的道:“最迟一个月。”

“一个月?这么久?!”沈氏几乎要叫出声来。

言遇庆点点头,“嗯,这个要避开其他人的眼线,需要我去安排,所以时间会拖的久一些,不过这些事情,也是为了夜儿好不是吗?你放心,最迟一个月,你们一定能够见上一面,但是,你一定要遵守诺言,不得向夜儿透露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样污蔑一家人都会有危险的。”

沈氏点点头,“这件事情,我还是省得的。”

虽然她明明知道,对于言遇庆来说,根本就不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安排她们母子两个见面,可是,不知道为何,她的心,居然在听到他要求自己搬回去,与他一起住的时候,微微颤抖着,紧接着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喜悦,一股连自己都捉摸不清的喜悦。

当年不是说好了,要与他恩断义绝,他走他的阳关道,自己走自己的独木桥吗?不是说好了要对着他死心的吗?怎么还会因为他而兴奋,而喜悦?

沈氏想要尽量忽略自己的心跳声,只是,越是如此,言遇庆那张欣喜的脸庞就越在自己的脑海中回荡着。

言遇庆的嗓音毫不掩饰兴奋,急切得道:“那夫人你今天就搬回来住吧,我去丫鬟们安排去。”

他急冲冲的抬脚要走,沈氏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只需带一些日常用品,旁的不需要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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