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冥篁之王(1 / 2)
在失重感忽如其来的那一刻,春笺丽就已经心知不妙。
这也实在怪不得她,一来,周围视野相对开矿,左侧数十丈外石胡泊,前方虽然有起伏的山坡,但离这里四五里远,也不像是利于埋伏的险地。
二来,敌人刚刚才偷袭完毕,在她想来,下一次的攻击,绝不会这么快出现。岂知上一次攻击,竟是故意麻痹她们,这里才是真正守株待兔的陷阱?
虽然意识到不妙,她的反应却也极快,眼睛往下一瞄,只见下方竟是一根根竖起的长枪,那密密麻麻的枪尖,足可将落入其中的每一个人都刺穿,周围的土坑里却又钻出了许多蛮兵,每一个人手中都端着强弩,随时等着补刀。
春笺丽猛一提气,脚下现出火光,整个娇躯反往上升,宝剑出鞘指天,罡气一卷,炎气旋动。刹那间,她就已经是头上脚下,罡气如同流星一般轰下,竟是后发先至,轰在坑底,猛然爆开。火光呈环形急剧扩散,不但将所有的长枪全都击碎,更是将外圈埋伏的蛮兵也一同卷了进去。
惨叫声中,那些蛮兵在火中挣扎,驽箭失控乱飞,却已经产生不了威胁。呈环形爆开的坑底,现出土石,阿彩和小梦安全落地。
却有狂风一卷,一个身影从风中飞纵而来,绑在腕臂上的钢勾犹如劈碎了虚空,朝阿彩的后脑勺猛然劈去。眼看着阿彩马上就要中勾,咣咣当当,空中激溅着精光,竟是浅红襦裙的少女下落途中在阿彩宽大的肩膀上一点,迎风而上,将偷袭者硬生生截了下来。
仿佛乘风而来般的蛮族男子暗吃一惊,这浅红襦裙的少女应变之快,实是了得。他虽借风而行,少女借力而起,在空中的交战,竟是完全不落下风。
而这个时候,阿彩已经拔刀、猛劈,激发的地气往前轰轰轰的爆去,竟在坑底往前,硬生生开出一条直通地面的斜坡。“走!”阿彩往前奔去,齐胸襦裙的少女握紧双刀,紧跟在她的身后,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右后方的土石。
空中交战的双方势头已尽,突袭的蛮族男子后退。浅红襦裙的少女回飘,跟在阿彩身后,奔出了土坑。她们左侧,一批蛮族高手正从湖中钻出,往这边看来,却已经是追之不及。
风中的男子落在地上,看着逃去的三女,哼了一声。一只蟒蛇从地底钻出,吴穷现出身来。那落地的蛮族男子道:“为什么不出手?”
吴穷无奈的道:“那个用鸳鸯刀的丫头察觉到我在哪里,防备得实在太严,我找不到机会。”
很快,隆虎儿、白绛芸、猴子一同赶了过来。猴子道:“怎的又被她们逃了?难道这陷阱被她们提前看破?”
吴穷道:“她们的确落入了陷阱,但是那个穿红衣的丫头反应太快了,一出手就破了陷阱,使得我们连拖住她们都无法做到。”
白绛芸恨声道:“又是那个死丫头!”
看着没入前方山坡的三女,隆虎儿皱眉道:“这下子真的麻烦了,前方是吟泽那些湖匪的地盘。”
那蛮族男子冷冷的道:“也没有什么麻烦,这些湖匪也该剿灭了。”
隆虎儿道:“先生有所不知,要灭这些湖匪不难,难的是吟泽深处那复杂的地形,令大军难以深入。”
蛮族男子淡淡的道:“相爷派出了冥篁王和两百名白骨兵,这样够了么?”
冥篁王?隆虎儿、白绛芸尽皆动容,就为了这三个女人,相爷连冥篁王都派了出来?他们两人彼此对望……那个个头大得出奇的女人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使得相爷这般大动干戈?
……
***
七里锋里,宁江睡在床上,左臂舒展。
猫耳的女孩枕着他的手臂,甜甜的睡着,在她的后臀,猫尾轻轻的摇动着。
明日一早,就要启程上路,前往新金城,宁江自是早早地就上了床。只是睡到夜半,他猛然睁开了眼睛,扭头看了一眼。
外头似乎吵闹了许多。
他慢慢的将自己的手臂,从小猫娘的脑袋下移出,起身穿上道袍,顺手拿起桌上的拂尘,往外头走去。
外间,同样听到动静的小丫儿翻身而起,白日里束着胸,不让人看出她实际上并非真正的女孩,而是无法长大的侏儒女,此刻夜里放松,这一起身,胸脯在单薄的里衣下颤动。
她道:“老爷?”
宁江道:“无事,你先睡吧,我到外头看看。”踏步而出。
来到外头,抬起头来,只见夜色间,仿佛蒙上了神秘的阴影,透着阴冷诡异的气息。到了山庄大门处,见外头多了许多蛮兵,又停着一个黑色的轿子。两名在蛮军中明显地位不低的蛮将,此刻却是如同低阶护卫一般,小心的守在轿边。七里锋的锋主赵归盘,则在轿边态度谨慎而又恭敬的聆听着轿中人的训言。
更让人不安的是,那黑色大轿的后方,两百名浑身惨白、扛着斩马刀的诡异兵将,每一个都透着不祥的气息。此刻,庄中已经有许多人被惊动,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一看到那些诡异的兵将,便尽皆失色,仿佛有沉重的阴影,死死的压制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那些就是阿骨兵?”女子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说话的乃是刚刚走到青年道者身后的赵庭珍,此刻的她,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惊惧和不安。只因,单单是这两百名阿骨兵,就能够灭掉整个七里锋。从目前看来,要对付阿骨兵,只能依靠大批的武林高手,七里锋虽然也有一些高手,但更多的只是由各村各庄的壮丁聚集起来的民兵,面对着刀枪不入的阿骨兵,除了被屠杀,几乎派不上用场。
而她更是认出,那两个守在轿边的蛮将,竟然是幽陀五霸中的鬼头沙、鬼头佑这兄弟两人。
身为幽陀部实力最强的几大勇士中的两人,突欲的义子,此刻却如同被使唤的普通护卫一般,守在那黑色轿子身边。那轿子里的,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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