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恩断义绝如陌路 风波消弭百事顺(1 / 2)
夜阑人静,柴进独自在下榻的帐内难以入眠,和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索性起身来,点灯看书。到了四更天时分,忽闻帐外一阵人声嘈杂,帐帘一掀,眼前大红艳色一晃,面前已然多了一人。
柴进定睛一看时,顿时吓得汗流浃背,眼前这人赫然却是扈三娘!手中书册跌落,柴进惊得呆了,三娘却笑颜如花,只看着柴进道:“柴转运使何故到了登州水师大营?济州府那里有什么公干么?”
柴进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慌忙起身来,长长一拜道:“主公,我这里……”尚未解释,三娘一摆手止住,收起笑容,淡淡的说道:“我不想听你编故事,你的来意,三阮已经都说了。”
柴进闻言,面色微变,但随即平复,只道:“主公,我辞官只是……”三娘再一次打断他,淡淡的说道:“柴大官人,你也不必多说,你要辞官,又何必拉上郑天寿、王矮虎、杜迁、宋万他们几个呢?你还想拉拢更多的人吧!”
柴进面色更是大变,他没想到三娘连他联络了郑天寿几个一同辞官之事都知晓了,当下张大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了。三娘拉过帐内一张杌子,自坐了,让柴进起身来,指着一旁的杌子,示意柴进坐下。
柴进挨着边儿坐了,心头狂跳不已,也不知道三娘会如何处置自己。辞官本是小事,也非三娘所不容,柴进是知晓的,但要是拉着几个人一同辞官,这便不是简单的事了。
三娘叹口气,看着柴进道:“当年在柴家庄与大官人初见之时,大官人可还记得,当夜我与大官人在堂前说过一番话?”柴进微微一鄂道:“许多年前之事了,记不太清。”
三娘道:“当年在堂前,我说过:大官人打得好算盘,自家庄上养三千门客,又结交天下豪杰,再培植梁山为羽翼,一旦时机成熟,便可竖旗举兵,振臂一呼,便想光复大周,可是如此?此刻想来,大官人复国之念,便是一直未曾熄灭啊。”
此言一出,柴进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忙拜倒在地,口中道:“绝无此念!”三娘不理会他,口中接着说道:“你心比天高,但命比纸薄,一番布置,皆被人所利用,前有宋江,后有我扈岚,梁山之上,你只能做个钱粮总管。待得招安之后,我统御更严,你便是更加没有复国之望,因此这趟便想趁着我处置燕青、李逵之事不当,拉拢几个郁郁不得志之人,一同出走,另立山头,再图复国是么?”
柴进汗流浃背,连连道:“主公,绝无此念,小可只是不惯做官,只想就此归隐。”三娘冷笑不已,淡淡的说道:“当年我就说过,你这人志大才疏,虽有孟尝君之志,但却无孟尝君之才。你要行这等背反之事,就该当不动声色,先从自己亲厚之人下手,但你却偏偏自以为是,只道三阮与你一般,便冒险来此地说他三个。柴大官人啊,你这般行事,便是我不管不问,只怕你也难以成事。”
柴进听得呆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三娘略略抬手,示意他起身来,柴进颤颤巍巍起身来,三娘冷冷的说道:“也罢,你要辞官,明日自回济州府交割差事,但郑天寿他们几个不会跟你走的。你可知为何我这般容易便知道了你那蠢钝的伎俩?便是郑天寿他们几个也不想跟你同去,便报与我知。杜迁、宋万当年虽是受过你恩惠的,但他们都看你不是明主,岂会跟随?王矮虎、郑天寿更是宋江旧部,两个做人都战战兢兢的,只恐稍有差池,被我责罚,又岂会与你同去冒险?”
柴进面色惨然,垂头不语。三娘再道:“大官人,你若真有野心,要想复国,辞官后自去拉拢一支人马,轰轰烈烈的大干一场,我倒还敬佩你,说不定看在往日情分上,还会援手与你。但如今你这般卑鄙下作,干出这等挖人墙角之事来,今后便各走各的路,便恩断义绝。”
柴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心中杀念陡升,但蓦然想起当年三娘与自己说过的话来:“柴大官人,你又斗不过我,还想杀我灭口么?”心头一震,杀念顿消,萎顿在杌子上,都不敢抬头看扈三娘。
三娘起身来,正眼也不再看柴进一眼,只留下一句话便飘然而去:“辞官之后,你还是不要再起复国之念,没了梁山之靠,以你的才智,只会自取灭亡,安心做你的富家庄主不好么?多说无益,你好自为之吧。”只留下柴进冷在当场,手足无措。
数日后,三娘回到济州府,郑天寿、王矮虎、杜迁、宋万四个都被召到府内来。柴进之事,虽然三娘首先是得了锦衣卫密报,但后来四个都到了济州府来求见三娘,只想单面禀明。但三娘接报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登州,柴进四处游说,虽说不会有人真心跟随,但他这般四处游说,也会造成流言,因此三娘第一时间便去了结柴进这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