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五章五千投石摄北威 十余君臣位南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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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栩那里回到宫中,钦宗急忙召见,见得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时,登时急问道:“何故一人独归?何栗、孙傅、黄裳呢?”赵栩哭泣道:“只因未得上皇前去议和,金人看破了黄裳的议和拖延之计,当下便大怒,扣下了三位,教臣弟独自回来传信,若要议和,便请上皇前去,若然下次再有议和,不是上皇前去,不论何人前去,便都扣下为质。”

钦宗呆住了,没想到金人这般不讲道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宿元景道:“既然计策被识破,也是无法,但陛下或上皇绝不可去金营!眼下京城各路口有义军把守,可增派禁军前去协助守御,待得山东路军马一到,便可解围!”

赵栩哭丧着脸道:“回来时,见得金人将所造投石车皆搬运到各处城墙之上,更有原本我禁军所用的投石车也在城头。那金国元帅说了,若是明日未见得上皇前去议和,便教城头上投石机万石齐发,开封城定然旦夕齑粉矣。”

宿元景闻言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接管禁军后,已然知道禁军后撤时,城头上留下了多少投石机、床弩等,这些利器若被金人调转来打开封,只怕城内义军再多也是无用。

果然赵栩这里才说完,便有禁军大将王彦来报,直说禁军探子查探明白,金军那里在城头竖起许多投石机并宋军遗弃的床弩等利器,粗略一算不下五千架之多。

闻言钦宗颓然坐倒在龙椅之上,宿元景也是一脸惨然,一旦金人真的用投石机、床弩等利器,居高临下,轰击城内,城内义军再多,也是无用。如今的开封城就好像瓮中之鳖一般,金人占据四面外城,什么时候下手都可。

宿元景脑中飞快盘算,能有什么办法破局呢?要毁掉城头上的投石机、床弩,非得攻上城头不可,但就算义军加上城内禁军也不是金人敌手,须知城墙上金人可是重兵驻守的。唯今之计,只有靠外援了。想到外援,便想起三娘的山东路军马来,宿元景急忙道:“陛下切莫惊慌,还有山东路军马,只要她那里军马前来,猛攻城外金军大营,金人势必移兵城外,这般也可解围。”

赵栩泣道:“那山东路军马在京城这里只有三万军马,如何能敌金军四十万?”宿元景道:“扈宣抚使能征善战,即便只有三万人马,也可破敌。”

正说话间,便有出城前往东昏县的传旨禁军使者回来,上殿急禀道:“山东路扈宣抚使接旨后,已经传令起兵西进,但有朝廷与金人议和消息传来,诸将士义愤填膺,不愿议和,更言朝廷一面要他们勤王,一面又与金人议和,是何道理?若是要他们勤王,便不能与金人议和,若是要议和,便等议和有结果之后,他们兵马再行定止。”

宿元景闻言急忙道:“陛下,朝廷不可再战和不定,要教三军将士皆下决心,朝廷便要下决心与金人抗争到底,不可再言议和,鼠首两端!”

赵栩闻言,急道:“若是断了和议之路,那山东路军马又不能杀败金人,那开封城怎么办?朝廷怎么办?陛下怎么办?”宿元景毫不示弱,挺身道:“须知那扈宣抚使当年以少敌众,野战无敌,更累败金人,如何不能击败金人?”

两厢里很快又分为两派大臣,在那里争执不休起来,钦宗听得烦闷,最后拂袖而去。转到殿外,却见道君皇帝带了几个内侍立在那里,钦宗上前一礼,问道:“父皇何以至此?”

道君皇帝叹口气道:“适才紫宸殿上朝仪我都听闻了,皇儿啊,现下诸臣误我父子,绝不可再将大事寄托他人,万事须掌握自己手中才好。即便那山东路军马解围了又能如何?藩镇军马入京之后,城内又有这许多义军为乱,这天下还会是我赵宋江山么?”

钦宗微微颔首道:“父皇说的是。”道君皇帝又道:“眼下不如搏一搏,且望那金人能信守承诺,为父虽然老迈,但那金营还是去得,皇儿便安心在城内,为父这便出城去与金人议和。”

说到这里,道君皇帝老泪纵横,泣道:“皇儿,这许多儿子当中,为父最是疼爱你,你好生做个皇帝,待得议和成了,定要听为父的话,尽快迁都南下,金人这回定然是要悉数割让黄河以北的土地,方可罢休的。也就不必理会老父了,好生将江山治理好,也不枉父皇与你母后疼爱你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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