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霸王悲悯（2 / 2）

妄在远古时代的威望之隆，其实是远甚于晴天之智在上古时代的，甚至比琳之于太古时代的威望都要隆盛了许多许多。

他在远古统一政府中，常年都是身居高位，而且远古统一政府的正式成立，并且成为正统，这也与他有分不开的关系，甚至于连远古统一政府的人类大宪章的凝聚都有他的参与，而且他更是策划了数次对外战争，对外殖民，全力扶持世界之主集团与人人如龙集团，在加上武者教育体系，非武者权利体系等等，这些也都是他所主导，可以说，他在远古时代是类似先知，类似导师一样的角色。

而妄的亲自入阵，并且并非是抢夺指挥权，而是给白起打了下手，这就让白起立刻负担大减，在武者阵列的核心中，所有的武者气机都集中在了他身上，然后在他的决策中，气机分散到了妄与实力最强的人人如龙武者身上，再分散到别的有神智的武者身上，最后才是那些克隆武者的身上，一层层分散，一层层集中向上，整个武者阵列仿佛在这一刻化为了一个生命整体，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了一处，以霸王为核心，将这十面埋伏大阵给布置了下来。

霸王依然站停原地，事实上，从战斗开始到现在，那怕是上一次的战斗也是如此，你不打他，他就不会打你，你想要布阵也好，想要使用底牌底蕴也好，那怕是你当着他的面蓄力发动特殊攻击都好，你不打他，他不打你，但是一旦动手，立刻就石破天惊，在场真是无一人可敌。

这样状态的霸王，自然是让一些人心中庆幸，但是也有一些人心中却是愤怒。

凶皇就是愤怒的其中一人。

他也是远古诸皇之一，只是他和大部分的远古诸皇都是不同，当然了，绝非恶皇那样的恶心玩意，他的存在更仿佛是一个彻底的武痴一样，这一点上他与剑皇相似，只是剑皇是极于剑，而他则是极于武，之所以没有被称为武皇，一方面这个武字太过犯忌讳，另一方面则是他凶威赫赫，是属于那种一动手就绝不留情，那怕是至亲之人都可以下去死手的人。

所以他在远古时代也是单身一人，从没有加入过任何武者军团，他的目标是武道的至高顶点，只是一方面是机缘使然，另一方面则是他本身资质所限，走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个远古皇者，而且还不是皇者中最顶尖的那几个，只是他并不需要武者军团辅佐，在眼下的情况中，他的战力属于周围人群中的顶尖之列。

凶皇此刻就游走在阵列之中，十面埋伏大阵一旦布下，立刻就有雾气弥漫周边，更有风流速动，整个阵列之中，时间，空间等等因素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个阵列的敌人，本身实力也会受到削弱。

其余人大部分都隐藏在这雾气之中，唯有大量炮灰依然义无反顾的袭向霸王，而霸王随便挥手抬拳就将其全部打发干净，这时，凶皇直接从雾气中走了出来，直面向了霸王。

凶皇虽然凶威赫赫，但他也不是傻子，并没有出来就直接攻击，而是对霸王说道：“上次你打死我之前，我就问过你一个问题，只是当时你没说，现在我还是要问问你……为什么你不主动攻击？只要你想，可以直接将我们所有人全部清出场，甚至连那三个都可以生生打死，为什么要这样被动？你是在看不起我们吗？”

霸王闻言后看了凶皇一眼，他只是摇头，并没有回答。

凶皇脑门上的青筋猛的一跳，他差点就直接出手了，不过他毕竟没有攻击，只是再次问道：“虽然是死在你手上，也只和你交手了一招，但是你应该不是那种持强凌弱的人，你并非是看不起我们……那为什么你就不主动一些呢？我想要的战斗不是和你这样，你让我打一拳，然后你还我一拳，就一拳将我打死，我想要你主动的攻击我，也让我攻击，躲闪，招架，还击，那怕还是被你一拳打死，我也不悔了！！”

其实凶皇很纯粹，纯粹的为战斗而生的武者，他的凶威并非是带着主观意见的恶意去杀人，而且他也不会去杀普通人，甚至不会去杀比他弱的人，他的战斗都都是为了武而存在。

霸王看着凶皇，特别是凶皇眼中的那一抹哀求，他心里叹息了声，终于说到：“我并非是看不起，也并非是戏耍你们……没错，我主动攻击，甚至不吸纳罪孽，就以全部内宇宙的力量对战你们，自然可以先将你们全部清除干净，连同天道大道都全部给打灭，至少是打得沉睡，这些我都做得到，但是……这不是很残忍吗？”

“残忍？残忍！残忍！？”凶皇忽然哈哈大笑，笑得似乎眼泪都要出来，他接着大声咆哮道：“说起残忍，你这蛮古之世岂不是更残忍，我们好歹还是有些武力的武者，可以用战斗来反抗你，而那些弱者呢？他们连还你一句嘴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甚至都看不到你，就必须迎接蛮古之世的到来，你居然现在给我说残忍！？你是在逗我吗？霸王！？”

霸王低垂目光，他低声说道：“不，至少我给出了那怕最为基础的选择权，打败我，终结这蛮古之世，被我打败，迎接这蛮古之世，若是连出手都做不到……这不是太残忍了吗？而普通人……就以我自身的终结来赔偿他们吧。”

凶皇仔细看着霸王良久，他忽然一叹，然后举拳，竖掌，对向了霸王，同时说道：“你……是在找人阻止你吗？我还以为，你是我最理想的最强武者，但是你居然在战斗，武功方面存在了悲悯……武者以武立世，想要什么，直接以武战之就是，你当场杀了我也是合该如此，但是你却待武不诚，那你是如何成就如此的伟力呢？你……”

“真是让我失望……”

十面埋伏大阵中心处，霸王所在的位置，一道剧烈无比的波动爆发，这波动之强烈甚至吹散了十面埋伏大阵的雾气，短暂的将整个战场重新显露了出来。

在霸王近前，凶皇的残破尸骸正在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