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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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火七月,夏的脚步渐行渐远,但酷热依旧不减。叶浅坐在院中阴凉处,一边低头翻看着账本计算着雅趣上个月的开销,一边吃着被井水冰过的葡萄。紫色的葡萄晶莹剔透被一颗颗洗干净后盛放在碗中,本是花月锦前日来雅趣时带过来的,说是西羌国之物,给她尝鲜。

一个多月的时间,其间花月锦来过三次,只是清音从不曾见她,吃了闭门羹的她倒是丝毫不介意依旧乐此不疲,而且每次来雅趣都会给叶浅带很多稀罕之物。

叶浅总是收着花月锦的东西,虽然觉得清音不见她的做法没有丝毫不对,但毕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心里着实过意不去,便问过清音为何不愿意见花月锦,而清音的答案竟然只有淡淡的四个字,‘没有必要’。叶浅后来仔细想了想也觉得确实‘没有必要’,感情之事虽然她不甚懂,但也知道勉强不得,不能因为花月锦倾慕爱恋着清音就一定要清音有所回应。若是将清音的话如实告知花月锦,她应该也不会就此放弃,叶浅想无论怎样,至少她帮过忙多少会心安一些。

乘黄吃到肚子撑,蹲坐在叶浅身边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看了眼碗中颗颗圆润的葡萄,依依不舍可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又是一声饱嗝。

叶浅抬头看了他一眼,笑得无奈:“大黄,你吃太多了,会不消化的。”一个月的时间,乘黄的伤早已经痊愈,清音要助他恢复原身,不知为何乘黄却拒绝了,也许他做短腿猫习惯了。

乘黄摇头晃脑地回味着:“那只狐狸虽然不讨喜,但是带来的葡萄还是不错的。”

看着乘黄的样子,叶浅忍不住笑了起来,想起每回花月锦来,乘黄总是冷言冷语,一副极其不待见的样子,劝他道:“大黄,你不要每次都对狐狸姐姐冷着脸。”

“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嗯?”

乘黄斜眼看着叶浅,“小叶子,狐狸可是狡猾得很,你这单纯的个性,被她骗了还帮着说好话。”

叶浅两指捏起一颗葡萄刚要放进口中,听着乘黄的话动作略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狐狸姐姐……她骗我什么了?”

“骗什么了?”乘黄嘻嘻笑着,悠闲地摇着尾巴,“你以为狐狸送你这送你那的是为了什么?真要和你做朋友?一点小恩小惠就那么容易收买你,难不成你还真的准备多个师母?”

“啊?”叶浅被乘黄一连串的问句问得怔了怔,笑意渐渐僵在脸上,连忙将手里的葡萄扔回碗里,“不要!”她才不要多个师母!也不会让别的女人抢走师父,狐狸姐姐也不行!

“这就对了嘛……”见叶浅反应强烈,乘黄用爪子捂嘴贼笑着,因为被妖君所伤,所以他和妖界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更何况花月锦还是妖君座前护法,他能待见她才怪!乘黄摇了摇尾巴,脑袋飞速地转着,从他洞悉的事实中搜索能用的话继续给叶浅洗脑:“小叶子,感情这东西吧可以慢慢培养的,没听说会日久生情吗?老不死的现在看不上狐狸,万一哪日他脑子坏掉了,就看她顺眼了,你要怎么办?所以吧,以后狐狸再来就不要同他说了,也不要在他面前提起狐狸,明白吗?”他要将一切可能,即使是不存在的可能一并扼杀掉。

叶浅皱着眉头,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酸甜可口的葡萄顿时也没有了味道。想起那日花月锦说过要‘徐徐图之’的话,叶浅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真的是大意了,对于要抢走师父的人她一定不能心软要守住原则。

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计谋得逞了,乘黄眯着眼睛,笑得很是得意。

八月初十那日,叶浅天色微亮便起床了,今日是莫愁出嫁的日子,她要去为莫愁送嫁。莫愁嫁为人妇此后一生便为夫为子而活,叶浅选择长生就不可能在即墨城停留太久否则会令人生疑,她们如今别过以后只怕再也不会见面了!

莫愁一身喜服端坐在铜镜前由着她的母亲为她梳发挽髻,叶浅站在一旁,看着铜镜里满脸喜悦的莫愁心里为她高兴,同时又很羡慕。虽然叶浅不想长大,只想在清音身边做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可毕竟身为女子,谁不曾幻想过一身喜服在最美的年华里嫁给自己深爱的人?

梳好发后,莫愁的母亲看着女儿开始默默地抹眼泪。

“娘……”莫愁在铜镜中看着自己的母亲,幽幽叹了口气,转身握着她的手,泪光闪烁,“娘,女儿不孝,以后不能再在您身旁尽孝了……”

莫愁母亲吸了吸鼻子,一抹脸,笑得和蔼:“瞧瞧我,这大喜的日子!”粗糙的手细细地擦拭着莫愁眼角泛着的泪花,“不哭,不哭,你过好日子就是对娘最大的孝心。”转头目光慈祥地看着叶浅,笑着打趣道:“赶明等浅浅出嫁了,大娘也给你梳发挽髻。”

“大娘!”叶浅霎时羞红了脸。

“害羞了?行,大娘不说了。”轻轻拍了拍叶浅的肩头,“时候尚早,你们姐俩谈谈心,大娘先出去了。”

“嗯,大娘您慢走。”

看着母亲出门了,莫愁连忙扯了扯叶浅的衣袖,皱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叶姐姐,即墨大夫之子,就是之前向你提亲的那个荀鞝,我听哥哥说他要娶大司理的小女儿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愁的长兄在荀鞝身边当差,自然事情知道的多些。

叶浅微微一笑,显得漫不经心,“我怎么会知道的,况且我也不喜欢他,为何要嫁?”

莫愁怔了怔,有些惊讶:“你连人都不曾见过,也不了解就说不喜欢?叶姐姐你知不知道这位君子有多少贵族女孩想嫁他?我听哥哥说过这位君子有一次路经雅趣曾见到过你,那时便有意要娶你,后来即墨大夫才会托人去说媒。”

“见过我?”叶浅无所谓地笑了笑,事情经过怎样她不关心,也不想去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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