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幻境虚实（1 / 2）

早上少白吃过了早饭，便要去学堂上课，一直到了午时才下课。

下课后他匆匆忙忙的来到了院，看到那女孩躲在院子的高台上，身边放着一个灰黑色的陶碗。

少白慢慢靠近，秋雪听到脚步声一声一声的越来越近，喜悦的脸上仰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声音带着询问，那脚步声分明就是哥哥的。

“哥哥？”孩的声音依旧带着怯怯的颤音，眼睛明亮闪着不可置信的光芒。

少白看着孩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低低的笑出了声“哈哈……，是啊，是哥哥没错！”他宠溺的摸了摸孩的头，孩的不安渐渐被抚平了下来。

视线扫过，少白嫌恶的看了眼放在女孩脚边的碗，碗里盛着半碗发了霉的米饭，黏黏糊糊的，饭上面浇着菜叶汤，整片整片的烂菜叶都发黄了，水面上没有一油光，碗里一阵阵的散发着刺鼻的腥臭。

秋雪微微的笑了，笑的腼腆，眼睛弯弯的，她拉过了少白，嗓音发颤，抬着的脸一脸天真，试探的道，“哥哥，你看，有好吃的！秋雪不饿，哥哥吃。”她边边吞咽着口水，把碗举到了少白的面前。

少白突然有些受伤，他笑着接过碗对着秋雪道了声，“秋雪真是个好孩子。”无意的问道，“你每天都吃这些吗？”他强忍着心酸。

秋雪把手指抵在了下巴上，仰着头面露思索，然后怯怯的了头，“嗯”孩仰着脸冲着少白笑了笑。

少白来时，在食肆买了一些菜并着一些糕。此时他拿起食篮，把那些一一摆了出来。少白拿起筷子夹了块鸡块，“秋雪也饿了吧，来张嘴。哥哥喂你吃好吃的。”

秋雪听话的张开了嘴，脸上晕染着的粉红，从来没有人这么的关心自己，少白把鸡块放入了秋雪的嘴中。不料秋雪却呸的一声吐了，眼神闪烁，“这是？能吃吗？”

少白皱了下眉头，摸了摸苏简的头发软声宽慰道，“能吃啊，不信秋雪尝尝，很好吃的。”

秋雪不信，但既然哥哥能吃，那就一定是能吃的，她所幸把眼睛闭的紧紧的，皱着鼻子，嘴张的大大的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少白看了心里却更加的沉重了。

“乖……”他摸了摸秋雪的脑袋，用筷子夹起一块鸡肉，放在了孩嘴里，孩闭着眼睛嚼了起来，牙齿刚一咬，鸡肉中吸满的汤汁便倏忽在口腔内蔓延开了，孩子不可置信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流光闪动，空洞洞的望着少白的方向。

少白笑了笑，笑声清冽，“很好吃吧。”孩使劲的头。少白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着孩，孩每吃一样菜都会不可置信的瞪大乌溜溜的眼睛，惹得他多次轻笑出声。

秋日的暖阳，柔柔的照着院子，给这画面笼上了一层金黄。一个十几岁的孩锦绣华服、眉目如画，他面露微笑一筷子一筷子的喂着身边的那个十岁大，天真可爱的女孩。那女孩两颊微红，眼底的光芒闪烁，映入了暖阳的光芒。美得像是一幅水墨丹青。

吃饱了的孩，肚子圆滚滚的。她坐在台阶上满足的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这是到了天上了吗？哥哥一定是很厉害的神仙对吧！”

少白把盘子收拾了一下，低笑出声，“不是啊，这明明是你家。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女孩突然有些失落，她不禁站起了的身子，怯生生的拉住了少白的胳膊，“哥哥，你还会再来的是不是？”

少白低头揉了揉她的满头乱发，心想着下次得好好的给她洗个澡了，“嗯，明天我还会来的。”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道，“以后那些饭就不要吃了，哥哥每天都会给你送饭的。”

少白把没吃完的糕留了下来，“这些糕，我放在桌子上了，你饿了记得吃。乖，哥哥下午再来看你。”他的声音温柔，在孩的头缓缓传来，带着温度。

女孩听到每天都可以见到哥哥，放开了手，“那咱们打勾勾，哥哥，…不许反悔。”少白宠溺的了下她的鼻子，“好好，咱们打勾勾，哥哥不反悔。”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要変谁是，是，嗯……狗。”孩稚嫩的嗓音空灵的在空气中震荡久久不散，伴着少白同样稚嫩的嗓音。

第二日少白果然来了，蔚蓝的天际飘着几多蓬松的云朵纯白无暇，空气中漾着微甜的气息。

太阳的光穿云而出道道金光四射，他便背对着这些耀眼的光芒缓步走来，眼角微挑，嘴角轻勾。

秋雪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哥哥必然是微笑的，眼睛里闪着温润的光，看着她。

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她的心脏都会觉得被充实的满满的，不再觉得岁月太过寂寞煎熬。

孩赶忙用手拉住了少白的胳膊，抬着头看着他笑着天真无邪。

少白随着孩走到了屋内，现下虽然阳光和煦但毕竟是九月天，天还是有些微的凉了。

他用指节了孩的鼻子，眼睛里漾着光，“哥哥给你带来了新衣服呐，有胭脂一样红色的、桃粉色的、嫩黄色的。秋雪喜欢哪种颜色呢？”

孩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却依旧笑笑的，“都喜欢。”少白把孩的表情一丝不漏的看在了眼里。

他从上衣口袋中拿了一颗糖果，剥开糖纸，“秋雪想知道什么是黄色吗？”瞿黑的眼凝视着掌心的橘子味糖果，自顾自的着，“黄色是一种温润的颜色，就像是秋日的阳光，很温暖。”

孩闭着眼睛，睫毛微颤，她静静的听着少白的描述。脑海中在一笔笔晕染着属于她的黄色。

少白捻起掌心的糖果，放到女孩的口中，“黄色的味道就像这颗橘子糖，透着暖洋洋的清甜。”

孩恍然大悟，睁开了朦胧的双眼，“原来黄色是这样的啊！好漂亮。”少白轻轻的抚摸着孩的脑袋，“秋雪真是聪明。”

他拿起了一件嫩黄色的夹袄，丝滑的蜀锦，上面用各色丝线细细的绣着几朵粉嫩的桃花，荷叶田田。“呐，这件衣服就是黄色的。”

孩兴冲冲的从少白的手中接过夹袄，“真的吗？秋雪好喜欢！”手细细的抚过软滑的绸面，绵密的阵脚。眼睛笑成了月牙，“真的很温暖，还有橘子糖的味道呐！”

“呵呵，那橘子味想是你手上的吧。”少白打趣道，孩就着手嗅了嗅还真是，“黄色本来就是橘子味道的嘛！哥哥不是了吗？”

少白无语，“算是吧！”看来自己的比喻有不恰当。

“那红色是什么颜色呢？我好想知道啊！是不是也像黄色一样是甜的？”孩拿着夹袄在身上比划了下，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