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梧桐终两忘_分节阅读_5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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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此事连我也不甚明白。”秦帝摇摇头,道:“当时我初初听凤帝说来,亦是觉得有些离奇。依着凤帝的说辞是因为那丫头历劫前一不小心被妖界的施了禁书,才会招了劫雷,此话也不无道理。只是这雷火皆是九昀之外而来,厉害得很,虽是被挡了些,到底是伤了仙元的。”

“这也未尝不可能,想必是你我多虑了。”南极仙翁笑得有些干涩,道:“既然她如今归了帝君的门下,将来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但愿如此吧。”

几个时辰下下来,两人说说笑笑间,南极仙翁依旧是惨败收场,每局也都负了一目,丝毫不差。

“呵呵呵,看来今日老翁的枢元果都要赔给帝君了。”

“仙翁客气了。”

“哪里的话,不过是愿赌服输而已。那枢元果我回去便让仙童送来。”

“那就劳烦了。”

两人虚应了几句,便由着仙童送南极仙翁出了逍遥宫。

秦帝离开了弈园,也未去寻着九昀做一番的监督,而是去了另一处地方。

空旷的石室里只有一几一凳,四面墙壁连同屋顶竟是光溜溜的连成一体,与其说是石室,还不如说石洞更为贴切。白色雾气不断自地面四周升起,是透彻一骨节的冷!

这一处空间像是横亘了整一个时空,由这个门始,封闭成一个独立的时空。然而这明明旷寂的广袤旷野,却给人以一种脉动的错觉,就像是一处胚胎,孕育在混沌蒙昧里,却有着生的心跳。

秦帝一步一步,朝着洞内走去,直到走到了尽头才停了下来,抬起头凝望着石壁,他的目光廖远而飘渺,眉目之间是幽幽的沉吟,却瞧不出在想什么。

石壁上是一片的空白,只有一副画留在上面,隔着白雾,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隐约是一幅仕女图——一个四角小凉亭里,坐着的一位白衣胜雪,风华绝尘的女子,她的神情似水,风姿出尘,不染俗世尘埃,安定静然,整个人皎然洁如玉,脸上那种柔和的光芒竟然比任何宝物所发出的光亮都更加动人心弦。斜垂的日光穿过亭角西投在她身上,泛起一层笼金的光晕,看去清灵却又华贵。而秦帝就这样一直看着,眼中的怅然也越发深邃了。

他是洪荒时代之后,难得留存下来的上神,他是这逍遥宫的主人,可是有多少人还记得,从前他是东皇太一,那个逍遥洒脱的东皇太一,再也没有人会叫他太一了……

他的深思飘渺,不觉间已陷入了那些恒远的过去。

“原来你竟还留着她的画。”

从洞口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冷涩中带着一点的莫名的味道,将秦帝从迷思中惊醒。

他回过头,入眼的正是冰麒麟冷傲的神情,面上的神情并不似平常那般,端肃了面容,眼色儿便深沉了许多,“谁允许你私自进来的。”

傻瓜都知道,他的语气是很不爽的,识相的,就合该是立刻出去的。可惜这冰麒麟就是那个世上难得几个不肯买他帐的,反而是越发放肆了。

“怎么,被我撞破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秦帝浅笑,但眉宇之间始终未有松动,“这么多年没见,你的性子倒是一点都不曾变过,还是这般的莽撞。”

“呵,我既天生如此,又何须变,反倒是东皇殿下你越发的不一样了。”冰麒麟冷嘲道,言语依旧称他为殿下,只是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尊敬的。“她都已经寂灭了,如今你留着她的画像再是心心念念又如何,未免太过虚伪了吧。”

“这是我的事,就用不着你管了。我不管你从前如何的,但是这里是我的逍遥宫,你就须得守我的规矩”说着,他的神色跟着一肃。

“哼,为你,我自然是犯不着费着闲心的,只是替她不值罢了。活着的时候,得不到你半点的眷顾,哪怕是为了你而永远消失在这三界之中,也只得了你这虚情假意的留念罢了。若真是有心,你从前又做什么去了。”嗤了声,微昂起头来,眼神却放得远了,“你明明就知道,她有多在乎你

秦帝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道:“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不会明白。你也莫再心存妄念,好生修行,莫一再辜负女娲对你的期望了。”

“我是不明白,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那么做,不惜连自己都捎带上了。”冰麒麟忿忿然道,心中因秦帝云淡风轻的话更是恼怒不已。

“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而已,何必再徒生执着呢。”

秦帝轻轻叹了一口气。

“难道只是我一人在此执着吗?”冰麒麟冷冰麒麟反驳,冷得能生出冰麒麟,道:“若是你心中无执念,又岂会留着她的画像,这千千万万年,难道你就不曾后悔过吗?”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只一句,无悔而已。”

“无悔?!好一句无悔,你倒是越发绝情了,为了这永恒的生命,你竟能说得出如此无耻的话。”冰麒麟的脸上的讥诮更重,扬头迎视着秦帝的目光,“那又为何要一直藏着她的画像?”

“因为,她是我最后的朋友,不为情,只为义而已。”

他说的极淡,仿佛不过是说了一句无心的话而已,可语气中又带着一点怅然,往昔已逝,故人不再,沧海桑田早已刻进了他的眼底。

“这是我对她最后心愿的成全,只希望她能从此走得安心。”

冰麒麟一静,继而冷笑,道:“安心?只要你还在这世上,她就永远都不会安下心来。”

“所以,你也相信,九昀是她的延续,所以才会心甘情愿的留在她身边,对吗?”

冰麒麟一愕,有些意料之外的惊愕,然后笑得有些恶意,道:“是又如何,难不成你也害怕了吗?”

“我害怕什么,我既无悔,便无所惧。只是你怕是要空欢喜一场了。”

“你什么意思?”他眉宇拢在一处,怔了怔,神色不定,抬起低垂的眼,眼眸里仍带着一线迷茫,仿佛是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一般,“不可能的,明明已经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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