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回京,初见贵妃!(1 / 2)
国丧传到江南已有三日,孟玥与纳兰初不得不回京。
其实早在明帝死的那天早上,孟玥便已接到了贤王的消息,此刻听官方传报,无一丝惊讶!
纳兰初不是很开心,在江南待着多好啊,竟这么快就要回去,途中奔波劳累不说,更重要的是还要去面对谦贵妃那张冷脸,不好,十分不好!
但孟玥的父亲死了,他哥哥要当皇帝了,这总不能不去吧!
纳兰初发牢骚道:“孟玥,我为你回京受罪,你要好好补偿我,与我大战几天几夜不许有怨言!”
“嗯,娘子辛苦了,为夫绝对不怨言。”孟玥低声笑道。
纳兰初点了点头,“两个小的带走不?”
因为陆舒的事情,虽然被救回来之时没惩罚,然而待纳兰锋走后,两夫妻对孟天昊与孟听凝那叫一个严惩不贷。没事跑出去玩儿,还竟下人迷晕?谁教他们这么做的。最重要的是,还被绑架。不能忍,绝对要严惩。
于是,两个孩子到现在还被关在房间里抄家训!
孟玥淡淡道:“带走吧!或许近段时间,江南我们不会再回!”
“什么?”纳兰初的脸色很不好看,“江南这么好的地方,我福还没享够呢,怎么不来了,呜呜,我要来,我要回来!”
“三哥虽得了位置,但仍旧有许多事情需办,而眼下时局不稳,我必须回去帮他。初儿放心,这几年一过,为夫再带你来江南便是。”
“哼!”整天三哥三哥的,这么手足情深她心里有些不痛快,但想到这也是孟玥重情重义,便道:“那好吧,就陪你回京!我去叫两个小的收拾东西了!”
“嗯!”
这在这时,孟玥突然感觉心口发闷,头脑极为不适。
是最近太累了么?
嗯,或许是的,三哥的压力他分担了不少,前段时间又有孩子的事情,当是累了,休息会儿便好。
*
纳兰初没发现孟玥的异常,去叫两个孩子去了。
此刻,两个孩子又吵起来了。
孟天昊道:“你个笨蛋,叫你写家训也写不好,哥哥帮你写,你还要捣乱,不给你写了,看你怎么办?”
孟听凝哭道:“听凝没学过字,都不认识,哥哥不要不管我,帮我写了吧!”
“不写,谁叫我刚才帮你写,你要捣乱让我写不成。”
孟听凝心虚道:“刚才听凝想和哥哥玩,叫哥哥、哥哥不应,所以听凝才用墨汁泼在哥哥纸上的,听凝错了,哥哥原谅听凝好不好?”
“呸!我再写你定还要泼,你个害人精,就不写了就不写了!”
“可是哥哥不帮听凝写,那父王让听凝抄写的家训怎么办?”
孟天昊愤愤道:“我管你怎么办?你走,不要你待我房间。”
说罢,孟天昊便推孟听凝走,孟听凝死死抓住书桌,孟天昊推不动妹妹,继续使力,结果书桌一晃竟直接和两个孩子一起滚到了地上,书桌上的墨汁倒了两个孩子一身,与此同时,孟听凝的小头摔了一个大包,额头上的疼痛传来,只听孟听凝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纳兰初下意识想冲进屋去,但想到这是两个孩子自己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摔一跤也没事,于是就让他们自己处理。
不过,说实话,两孩子满脸墨汁的样子真是搞笑,特别是张大了嘴巴哭的小听凝。被墨汁染成黑色的脸与洁白的牙齿对比的鲜明,更是让人不住发笑!
孟玥听了女儿的哭声忙出房间查看,见纳兰初在儿子房间门口笑得厉害,心下不解,看了屋中的场景后才是了然。
他轻轻拍了妻子的肩,低声道:“回房间笑!”
“嗯,快走……”纳兰初连连点头,拉着孟玥两人回房间笑个够!
孟天昊听见妹妹的哭声,忙捧着妹妹的脸问道:“听凝怎么了?”
“疼……”孟听凝指了指额头,边哭边道:“哥哥,听凝好疼,额头定摔了个包,呜呜呜……”
孟天昊心疼极了,同时感到很内疚,关切道:“哥哥的错,是哥哥不好,哥哥给你吹吹哈!听凝不哭不哭,你看你脸都花了,来,哥哥带你去洗澡!”
“嗯。”有孟天昊哄,孟听凝很快便不哭了,看了看哥哥的小黑脸,下一刻猛地笑出声来,“哈哈哈,哥哥的脸也花了。”
“不许笑!”
孟天昊猛地一斥,孟听凝立刻闭了嘴,低声喏喏:“听凝不说了,哥哥为听凝洗澡吧!”
孟天昊嫌弃道:“我才不给你洗,男女授受不亲,哥哥秉承君子之章法,才不给你洗!”洗也没事,可谁叫她嘲笑自己的。
孟听凝瘪嘴,“哥哥不想给我洗,只想给知晓姐姐洗!”
黑墨汁之下的脸猛地红胀,孟天昊羞得不行,咬牙道:“你是如何知道知晓的?”
“哥哥在梦里常叫知晓的名字。”
“我告诉你,你错了,知晓是男的,你应该叫哥哥。”孟天昊咬牙,企图让妹妹误解。
谁料孟听凝道:“才不是,哥哥说要娶知晓哥哥为妻!”
这下,孟天昊的脸是真真红得不行,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谁……谁告诉你的,我……才不是这样……听凝不是这样的……额,算了,听凝,哥哥给你买糖吃,还带你逛街,只是不许将哥哥的梦话说给别人听,父王母妃也不行!”
孟听凝想了想,摇头道:“不要,哥哥总是骗听凝!”
“哪里骗你了?”
“上次你说带听凝买吃的,结果就没有。”
孟天昊急忙道:“那一次不是被坏人抓走了吗?”
“喔!”孟听凝觉得哥哥说的有道理,上一次哥哥本来准备带她去的,只是后来被坏人抓走了。坏人也不给她和哥哥东西吃,坏人才坏,哥哥不坏。想着想着,便道:“那好吧,只要哥哥给听凝洗澡就行了!”
其实给妹妹洗也没什么,只是除却妹妹刚才笑他让他恼了,还有便是他想起妹妹洗澡时常常不听话,将水渐他一身,所以他不想给妹妹洗。
只是妹妹如今抓了他的把柄,也不好不答应,因此为难着为难着,便也答应了。
两小的洗完澡,换了新的一身衣服,一改刚才之囧境,又是两幅人模人样。
孟天昊房间里的书桌倒了,屋里乱成一团,如今两人将阵地转移到孟听凝房间。
孟听凝出生的晚,当时给她划分房间时,好屋子几乎都被占完,所以她的房间明显要比孟天昊的小,为此,孟天昊还觉得有些对不起妹妹。他曾私下与父王母妃说:“能不能给妹妹一个大房间?”
母妃笑道:“包子不是讨厌妹妹么?”
他嘟囔道:“哪里讨厌了,她只是有些烦罢了!”
母妃抿唇笑不说话,父王轻声道:“你妹妹出生的晚,再没房间了,不过若是回了京城倒是有,你别急,妹妹还小,回了京城就有大房间了。”
他“喔”了一声,便没再说。临走时,隐约听见父王母妃的对话。
母妃叹道,看来我们的计划是对的,不管包子怎么讨厌听凝,我们都不斥责他,只要不太过分都不斥责,这样他迟早会自己关心妹妹的。
父王接着道:是啊,好的关系源于平等,若我们从一开始便以听凝小为借口偏袒听凝,只怕如今,昊儿该恨死听凝了。
母妃道:有道理,那我们就慢慢看他们两个关系如何发展吧!
孟天昊当时听见父王母妃如此说,很是不懂为什么。即便是现在,他也不懂。但对于妹妹,他虽没承认喜欢,虽然她很烦,然而自己对她也只是斥责与之争吵,一旦看见她受了伤害,自己下意识便心疼!
孟听凝将厚厚的一踏宣纸抱到桌上,小声说道:“哥哥,刚才是听凝不对,你就帮听凝写吧!”
孟听凝说话间,看着哥哥慢慢将宣纸铺好,拿起笔来写,她的心里很是内疚。哥哥为了帮她写,手都写红了,然而她却为了贪玩,竟用墨汁都给毁了。她真是太不像话了,而现在哥哥帮她洗了澡之后,还继续帮她写,孟听凝很高兴,哥哥真心很疼她!
这时候,便听孟天昊边写边道:“听凝额头还疼么?”
孟听凝伸手摸了摸那已破了皮的伤疤,一摸便疼得她咬紧牙关,然而面对哥哥关切的脸,孟听凝甜甜笑道:“不疼!”
孟天昊很内疚的低下了头,因为他,竟把妹妹伤得这么惨,要是留疤了怎么办?母妃说女孩子的脸上不能留疤,若是妹妹留疤了……想着想着,孟天昊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晚上一家人吃了晚饭,孟听凝便去纳兰老将军处玩耍。纳兰老将军虽不喜孟天昊,但对孟听凝还是挺不错的。
这时候,孟天昊跑到父王母妃的房间,小声道:“父王,母妃,妹妹额头上会不会留疤?”
“伤疤?喔!你说的是听凝额头上那个?没事,就算留疤了,剪个刘海就行了,包子不必多想哈!”其实纳兰初也担心会不会留疤,但见包子内疚得似乎都要哭了,便刻意轻松说道。
谁料她的好心被包子当成驴肝肺,“不行!听凝剪刘海就不漂亮了!”
这声怒吼之后,纳兰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那好,不剪刘海就不剪。不过妹妹额头上的伤现在还不知道留疤不,若是留,父王母妃多为妹妹寻些神医救治便好,包子不必多虑!”
孟天昊急得红了眼睛,“要是神医也治不好怎么办?”
久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孟玥轻声道:“没事,你妹妹若是因为伤疤嫁不出去,你就养她一辈子,吃好喝好供着她就行了。”他倒是觉得,女孩子也没这么娇气,伤疤留了就留了,要是哪个男人因为伤疤不要他女儿,他第一个出面砍了他。
孟天昊使劲儿摇脑袋道:“不要,听凝不会嫁不出去的,是昊儿的错,不是听凝的错!”
孟天昊越想越自责,伤心得流了眼泪。
于是,两夫妻又无奈得哄这个罪魁祸首。好不容易将他哄完了,便开始问今日之事的具体。
孟天昊低声说完,便问道:“昊儿是不是太过分了?昊儿觉得自己很过分,听凝那么小,我忍忍就好了,为何要拉她出去,若不是我拉她出去,她也不会留伤疤,那疤痕当时都把听凝给疼哭了!”
纳兰初与孟玥对视一眼,笑道:“我们包子也很好啊,为妹妹抄家训,为妹妹洗澡。”
“可是上次被坏人抓去本就是昊儿的错,是因为昊儿带妹妹出去,才导致被抓的。这次洗澡也是因为昊儿。”
孟玥柔声道:“昊儿带妹妹出去,不也是想带妹妹玩儿吗?”
“可是……可是……”
孟玥轻声道:“昊儿不用多想,你已经对妹妹很好了,若实在内疚,便对妹妹更好些,多带妹妹玩玩!”
孟天昊使劲儿点头,准备听训,然而见父王母妃似乎都没了话,有些不解,末了,他问一句,“父王母妃,你们不训斥昊儿吗?”
纳兰初笑道:“为何要训斥你,你对妹妹的初衷其实是好的,只是有时候分寸把握不住,没事,妹妹不怪你,父王母妃也不怪你!”
遇上这么理解人的父母真他妈的不容易,于是,孟天昊感动至极,又趴在父王母妃身上哭了一会儿。
这天晚上,孟天昊主动与妹妹睡在一起,给妹妹讲以前母妃讲过的故事。
“有一块石头,经过无数年的风吹雨打,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终于在有一日幻化成猴子,石头化成的猴子很聪明,他去了花果山……”
*
几日后,一家四口坐上回京城的马车,府门口的老人看着马车望了好久,尽管纳兰初反复说明自己与孩子们会回来,但纳兰老将军的双眼依旧聚集着离别的泪水。
马车里,纳兰初与孟听凝也哭了。孟听凝含泪问道:“母妃,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曾祖父?”
纳兰初替女儿擦了泪水,“母妃也不知道。”
回来之日,那要看京城的局势何时稳定,或许几个月,或许一年,或许永远都没有再见之日。
当然,马车内还有两个非常冷静的父子,因被纳兰老将军冷落在先,是以此刻离别也不觉得有什么伤感。甚至于,孟天昊还觉得有几分轻松,曾祖父老是瞪他,可是他一点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每每见到曾祖父他都是压抑着心情的。这点,他偷偷与父王说过。
孟玥抱着儿子轻声道:“回京路上我们会经过很多地方,想带妹妹去玩儿吗?”
孟天昊连连点头,在孟玥耳边小声道:“我们先去找神医!”才六岁的孩子忽略了伤口本就不易好的原因,见妹妹额头上的伤口这么久都不好,他有些着急了。
孟玥笑道:“好!”
孟听凝睁大了含泪花的眼睛,萌萌道:“我们去玩儿!听凝要哥哥带去玩儿!”
“不行,先去找神医。”
孟天昊一口回绝。
孟听凝却坚持道:“不,听凝要去玩儿,母妃也和听凝一样贪玩儿,她也是要去的,哥哥不带听凝,听凝让母妃带。”
“不行,玩玩玩……你整天就知道玩,要是……”要是额头上的伤留疤了怎么办?但这话说出,他觉得妹妹应当会伤心,便将话吞了下去。
纳兰初适时道:“这样吧,就听妹妹的话,母妃带妹妹玩,父王带你去找神医,好不好?”
孟天昊直接否决,“不好。”要是神医找到了,却找不到妹妹了怎么办?
孟听凝此刻有些气了,她想出去,可是哥哥偏偏不让,坏哥哥,坏哥哥!不让她她偏要出去。然而不论说什么孟天昊都不让,于是,两个小家伙直接在马车里吵起来了。
半晌,纳兰初身心疲惫道:“玥玥,早知道我们应该准备两个马车,小宝贝们太不乖了。”
孟玥轻声哼道:“不早跟你说了?你不听劝,非说要与宝贝多相处!”
“……”纳兰初很羞愧,孟玥一向都很有先见之明,若是早听了他的话,如今自己与他不仅能都清净,不定还能大战几场呢!
因两兄妹意见不合,于是,途中停留的吃饭之处都没玩儿,纳兰初对此很失望!
而同时,直到马车进京城,两兄妹都还在吵……
纳兰初有些佩服自己两个小宝贝的嗓门,但吵得这么厉害根本不能带她们出去见人。于是,回京那天,与孟玥去贤王府之时,纳兰初将两个孩子锁在了恪王府,让他们吵个够!
沫儿久久没见孟天昊,很是想他。一见到纳兰初便来相问,纳兰初笑道:“他在和妹妹吵架呢!”
只听得沫儿哼一声,“就知道听凝妹妹烦了昊儿,可怜的昊儿,不行,昊儿脾气那么好,肯定吵不过女孩子,六婶,我要去帮昊儿吵!”
“……”
额……其实纳兰初觉得吵不过的人应该是听凝。
谁说脾气好便不会吵架了,脾气好只是不想吵,并不意味着不会吵。否则,每次吵架为何哭得总是听凝!
纳兰初求救的看向孟玥,沫儿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回,要是沫儿去恪王府联合包子将听凝欺负了怎么办?虽然包子不会存心欺负听凝,但若是无意伤人呢?
孟玥轻声对沫儿道:“无事,让他们吵吵。沫儿就先与六叔六婶叙叙旧,六叔六婶好久没见你了,你长高了啊!”
沫儿“喔”了声,笑道:“是啊,父王也说沫儿长高了,我带六叔去见父王。”
于是,沫儿拉着孟玥的手便走。留纳兰初一人在原地。
半晌,纳兰初愣愣地指着自个儿道:“我呢……”
三年不见,沫儿这丫头也太不可爱了,竟只管孟玥,都不招呼她!不过那丫头倒是长漂亮了不少,大了定是个大美人!
纳兰初记得贤王妃的房间,便自个儿带着几个婢女去找贤王妃。
听说现在贤王妃与贤王的关系好了些,纳兰初有些替贤王妃高兴。如此才好,若是皇后与皇帝关系不好,后宫还有其他妃子,这日子久了,恐怕贤王的心都被那些妖精给抓走了。贤王妃能够改变也挺好的。
纳兰初到贤王妃的院子,两人说了会儿话。久未在京城,贤王妃说了不少如今京城里应该注意的地方,让纳兰初别犯了忌讳。
“那谦贵妃呢?”
纳兰初觉得对她而言,最大的忌讳是谦贵妃。只是这个忌讳以前就像个佛,现在贤王得势,只怕她更像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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