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姨娘要复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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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今日妾身随众姐妹侍奉夫人,夫人却出言讽刺。”丽姨娘抹了把泪,“大小姐竟还让丫鬟将妾身打成这样,这让妾身日后怎么见人。”

丽姨娘厢房内,床上的美人泪水湿手帕,一哭一泣的模样惹人怜爱的紧。

然而纳兰将军看着丽姨娘,却是微微皱眉,“你道夫人和大小姐无缘无故羞辱于你?”

丽姨娘轻轻点头,下一刻却猛地摇头说道:“不是,夫人和大小姐并非有意,是……是妾身无意将夫人惹怒,大小姐不顾妾身长辈的身份替夫人出头,老爷,您可千万别怪大小姐。”

明明开始还在倾诉,说纳兰夫人与纳兰初如何如何的,但后面却改了口,同时还表现出些许惧怕与善良,如此,可衬托纳兰夫人与纳兰初的跋扈与狠毒。

丽姨娘觉得,自己这样应该能骗过纳兰将军,

却不想纳兰将军猛地一脚踢在她肩,惊愕之下,巨痛随之而来。重重地摔在床上,眼泪流得越来越多,不知自己为何惹恼了纳兰将军。

接着,就听纳兰将军不悦骂道:“蠢货,本将最是厌恶自以为能将人玩弄鼓掌之人。”

说罢,纳兰将军毫不留恋地走了,留下丽姨娘痛哭之中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原来,她的算计已经被他看出,她以为自己能骗过他,以为自己能通过他给纳兰夫人与纳兰初一个教训,却不想连他的宠爱都失去了。

丽姨娘双眼的泪流得更多,没有处理肩膀上的伤口,直接趴在床上大声啼哭。

原本,那日在花园,纳兰初给庶的一个下马威她并不在场,后来听丫鬟们提起纳兰初口中的人彘,她有些畏惧,但今日见到纳兰初真人时,她便不怕了。一个十几岁的丫头,即便成了王妃也脱不了她身上的那股稚气。所以,她觉得纳兰初不过是虚张声势。

她喜欢穿红,然而这些东西她并没有机会穿上。小时候是因为家里穷,后来被卖到纳兰将军同僚府上做丫鬟,她私下里存的银钱能买,却并不能穿。后来纳兰将军无意中看上她,有幸让她成功将军府的半个主子。

但是这个时候,她还是穿不得红。只因为穿红的只能正室,妾不能穿。

所以,进将军府的两个月来,她一直因为这件事情记恨着纳兰夫人。

她私下都打听好了,早些年成婚之时,纳兰将军与纳兰夫人有些情分,但后来渐渐地,纳兰将军便不宠纳兰夫人,不但不宠,对夫人也愈发不好。据说当年,夫人和大小姐六少爷在府中连个奴仆都能冷眼相对,后来大小姐似乎犯了什么错被送至江南祖宅,本是流放,但江南祖宅住着一个纳兰老将军,自此,大小姐的地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因大小姐得老将军喜爱,连带着纳兰夫人和六少爷的日子也好过些。

在丽姨娘眼中,纳兰夫人的地位都是靠着纳兰初才有的,而纳兰初除了老将军的宠爱,其他的在丽姨娘的眼中属于虚张声势。既然是虚张声势,自己自然不会放过刺激纳兰夫人的机会。

晨昏定省,府中的妾室都在,这个时候刺激,让纳兰夫人多丢人不很好么!不想纳兰初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得否认,经过今天的事情,她有些怕纳兰初了。

在纳兰夫人房中时,她亲眼看见纳兰初眼中的杀气。纳兰初真想杀了他。

原本或许纳兰将军能护她,但现在纳兰将军的宠爱也失去,失去了纳兰将军宠爱的自己能活到几时。想到这里,丽姨娘只觉得一片绝望。

丫鬟碧云进屋来,看见趴在床上的痛苦的丽姨娘,小心翼翼唤了声:“姨娘。”

丽姨娘慢慢抬眼,接过碧云递给她的一方手帕,佯撑起主子的威严,皱眉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老爷来时,让你不要进屋么?”为何纳兰将军来,便不让婢女进屋,当然是怕婢女坏她们好事儿。

碧云低声,不说看见纳兰将军已走的话惹丽姨娘不快,只道:“奴婢听姨娘房中有哭声,担忧姨娘出事,便进来瞧瞧。姨娘,您没事吧?”

丽姨娘摇头,但眼中的泪却是抑制不住。

碧云瞧出几分意味,却不急着问,只恭敬地站在一旁,体贴做着让丽姨娘满意的一切事情。

丽姨娘哭够了,一个人蹲在床上想了好多事情。如今的她也算失宠,而纳兰初可能不会放过她,这些不如意的事情一股脑的压在她身上,显然不是哭一顿就能解决的。丽姨娘想找个倾述的人,却似乎没一个人真心为她好,顾虑纠结了半晌也不纠结不出个什么。

这时候,极会察言观色的碧云说道:“姨娘,已过午时,奴婢估摸着姨娘饿肚子了,不若奴婢为姨娘呈饭?”

这……是关心她?

丽姨娘眼底一亮,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忙拉着碧云的手,将自己如何得罪纳兰初以及如何失宠的事情告知碧云,并问能否想出法子帮她逃过纳兰初的算计。

碧云想了想,双眉并不轻松,说道:“这……姨娘,依着大小姐的性子,若要让她原谅只怕是不能。”

“那怎么办?”丽姨娘急道。

碧云想了想,眉头松开又皱起,皱起又舒开,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虽不能从大小姐这里下功夫,但奴婢有另外的法子帮助姨娘。”

丽姨娘追问,碧云道:“复宠。”

*

第二天夜里,纳兰初皱眉道:“我觉得将军府后院有一股骚味。”

“喔?何出此言?”

“花园里,有女人拿扫帚扫落叶;厨房里,有女人抢着下厨;走廊上,不时会有女人撞到;打开窗户,会看到有人悲春伤秋。”纳兰初气愤道:“这他~妈的算什么事!”

孟玥笑道:“将军府上住着百来人,其中关系盘根错杂,你住不久,这里的事情,没惹到你的,你也就省省心。若凡事操心,累着我女儿怎么办?”

纳兰初瞪他一眼,面无表情道:“如今你女儿吃喝拉撒都在我肚子里,连走路都要我驮着,你说累谁?”

孟玥摆手道:“累娘子。”

纳兰初没再胡扯,继续刚才的话题,“我他~妈的也不想管,可他~妈的这些碍了我眼睛。拿扫帚的那人,不专心扫她的地,却老是朝经过花园的人看去,像是在找什么人。抢着下厨的人,本以为她抢着下厨便厨艺精湛,精湛个屁,滚烫的油水烫在她的皮肤,又是个不能受苦的,当下便流眼泪,让人见证了一番我见犹怜。走廊上的人,撞到了人不说对不起,先将媚眼抛了再说,活生生的狐狸精现世。今天早起时,我一开窗户,竟然见到有女人在我窗户下面吟诗,吟诗也就算了,偏偏又不懂诗,字都读错了她还自我感觉良好。我靠我靠,受不了了,最让我受不了的是,这几件事情的主人公,竟然是同一个人。”

“谁?”

“丽姨娘。”

孟玥饶有趣味地笑了笑,轻声道:“看来丽姨娘要复宠。”

“喔,这就是了,我还在奇怪她怎么做些事情,原来要复宠,虽然复宠的做法有些奇怪,却也很特别。倒不知纳兰将军吃不吃她那一套。”

孟玥笑道:“放心,一定吃。相信今晚,纳兰将军便会宿在丽姨娘房中。”

哇塞!这么有奇效!纳兰初觉得这个方法肯定不是丽姨娘能想出来的,既然孟玥这么笃定,不定他知道谁想的。

孟玥压低了声音道:“父皇已安插人在丽姨娘房中,复宠的计划,定也是父皇的人提出。”

纳兰初心里升起了个疑惑,明帝为何要帮丽姨娘?

当夜,纳兰将军果然宿在丽姨娘房中。房中灯火已灭,但男子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呻吟声不住传出。

不知过了多久,房中动静减小,渐渐地传出了说话声。

“老爷,妾身错了,昨天不该与老爷使拙孽的小伎俩。”

“嗯,知错就好,昨天的事情本将一清二楚,夫人与大小姐虽侮辱与你,但事情缘由却是你先引起。”

“妾身晓得了。明天一早,妾身便给夫人与大小姐赔礼道歉去。”

“不用,昨天侮辱你,明天你若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左右夫人与大小姐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用把她们放在眼里,不起冲突伤不着你便好。”

“是,妾身听老爷的。”

第二天。

纳兰将军走的很早,碧云服侍丽姨娘起床洗漱,丽姨娘赞道:“还是你的主意好,碧云,此次多亏了你。”

碧云不卑不亢,“奴婢的本分。”

这态度让丽姨娘对她更满意了,当下便赏赐了她一只翡翠镯子,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立了功,该赏你的东西不会少你。”

碧云欣喜地接过。

梳妆中,丽姨娘又有问题了,“碧云,昨夜我听你的话向老爷提议今早是否向夫人赔礼,老爷驳了,那既然这样,今日是否我便不用去夫人房中立规矩?”

丽姨娘实在不愿去纳兰夫人房中立规矩。

碧云却立马道:“姨娘万不可如此,今日必须去夫人房中,且还要按照规矩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丽姨娘面有不喜,但想到碧云比自己聪明,很多事情看得比自己明白,想着想着,也就应下来。

纳兰夫人房中。

这一次,丽姨娘行事乖乖,完全不像昨天一般猖狂。纳兰初也来了,见她如此,暗叹明帝的人还真不一般,不仅帮丽姨娘一天之内复宠,还让她安安分分的。

不错,不错。

然而,这种不错也只是暂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一会儿,丽姨娘便又出幺蛾子。

纳兰夫人今日穿了身素雅的裙子,然而纳兰初却穿了件红裙。红色看在眼里却穿不了,丽姨娘心里很不是滋味。胸腔上的怒火愈来愈大,但碍于那天在这里受的罪,丽姨娘不敢说什么不爽的话,眼中却透着一丝恨。

纳兰初不知道这丽姨娘又抽什么风,好好对她放怨恨的眼神,这怎么了得。

纳兰初不能忍,也不需要忍,直接道:“本妃瞧丽姨娘的眼神,是否昨天的赔礼没赔够?”

丽姨娘一惊,浑身猛地哆嗦一下,忙道:“不是,恪王妃看错了。”

“看错?你的意思是本妃眼神不好?”纳兰初厉声道。

丽姨娘忙低下头,不敢与纳兰初直视。

纳兰初轻笑一声,幽幽的声音响在耳边,如十八层的厉鬼找上门来拉丽姨娘下来,没看丽姨娘何等惊慌的脸,纳兰初直接道:“那天你说夫人欺负你娘家势力单薄,本妃记得这句话还没赔礼,想必今日丽姨娘心里不痛快便是由于这吧!无妨,没赔完的礼,本妃现在赔就是了。白厢……”

不多时,丽姨娘脸上的伤口本已经好的差不多的伤口又多了几分。

顶着一脸的伤,看丽姨娘怎么勾引男人。

纳兰初冷笑。

其实伤丽姨娘完全可以不伤脸而伤其他地方,但伤其他地方纳兰将军也会知道,既如此,倒不如选择对丽姨娘伤害性大的脸。一个狐狸精最宝贵什么,可不就是脸么?

再次被纳兰初伤了脸的丽姨娘眼中的恨意更深,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待从纳兰夫人的房间里虎口脱险后,丽姨娘才露出自己本来的面目。无尽的恨盘旋于五官。

房间内,纳兰初道:“娘放心,只要不是特别超出底线,这些小事情,初儿只是泄愤,不会伤她性命。”

“这就好。”话虽如此,但纳兰夫人的眉头仍旧不平顺。她担忧因为初儿的这些小惩罚,纳兰将军也会更不喜初儿。

丽姨娘房间。

碧云轻轻为丽姨娘擦药膏,小小翼翼地动作仍旧让她疼得要死,不多时,脸上的伤口涂抹完毕,碧云舒了口气,安慰道:“姨娘受苦了。”

“小贱蹄子,老贱人还没说什么,她一个小的却对付我。我好歹是长辈,连个敬重都没有。”丽姨娘怨恨道。

碧云点头道:“大小姐着实不像话。现在姨娘打算怎么办?”

丽姨娘咬牙道:“不出所料,老爷今晚必定会老我屋中,这件事情必须让老爷知道。”

碧云却摇了摇头,“姨娘不可。”

“怎么不妥,上次我算计老爷恼我是由于我的告状有算计,这一次我不算计什么,直接告知老爷,想必老爷定不会恼我。”丽姨娘觉得告状挺好的。她是老爷宠妾,不应该受这差遇。她不止告状,还要添油加醋的告,将上次的欺辱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可碧云不同意,丽姨娘想不出碧云眼中是何玄机,便问解释。

碧云道:“其实姨娘大可不必必要告知老爷,夫人房中发生的事情,想必姨娘不说老爷也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左右老爷都会知道,可若姨娘忍着苦不说,想必老爷会更心疼姨娘。”

丽姨娘眼睛一亮,忙道:“就听你的,今晚老爷来我绝口不提今日的委屈。”

碧云却又摇了摇头,“姨娘,若为长远考虑,碧云觉得,今日您最好不要见老爷。”

脸上有伤,容颜不好,妾又是个以色侍人的,不能让纳兰将军看到丽姨娘颜色不好的时候。昨天丽姨娘的哭诉是意外,过去了便过去了,但今日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

“有父皇的人亲自指导果然不同,丽姨娘一个蠢人也做出了聪明事,你看看,今天晚上丽姨娘竟然拒绝纳兰将军夜宿。”纳兰初叹道。

孟玥点头笑道:“她身边有聪明人,相信等她脸上的伤好后,会更得纳兰将军的宠爱。”

“宠就宠呗,我是无所谓,就是娘可能会伤心。不过这么多年来,纳兰渣渣做的哪件事情娘不伤心,只希望娘能看清楚这渣男,活出自己来。”

孟玥笑了笑。纳兰初问:“对了,父皇派到丽姨娘身边的人就是碧云?”

“应该是。”

联想到以前的事情想了想,纳兰初道:“父皇想让将军府不太平,或许丽姨娘便是这个棋子。”

几天后,丽姨娘房间。

“你受苦了。”

丽姨娘抹了几把泪水,轻轻摇头,“妾身不苦,能服侍老爷,不管受怎样的苦,妾身都愿意。”

说完,又是一阵痛哭。因为伤几天没见纳兰将军,今日一见,她势必要哭出纳兰将军的疼惜。

纳兰将军拧着冷眉抱起丽姨娘,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心下一片柔软,曾经也有人说只要能留在他身边,不管手怎样的苦能愿意。只是物是人非,旧人不再。

如今,纳兰将军轻轻擦拭丽姨娘的眼泪,低声安慰道:“别哭了,既然夫人和大小姐不喜,从今以后你便免了晨昏定省。不必去夫人房中见礼。”

这话一出,丽姨娘无比高兴,但面上却顾虑道:“这不合规矩,老爷,老将军才回来,若为妾身开了先例,势必引起老将军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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