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君子如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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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的确是为孔家之人,见过傅公子。不过不管我是不是孔家之人,之所以前来这里,乃为一见傅公子,与傅公子好好交流文学而已。”

孔庸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也见得许多,当下自也一笑特别解释了一下,不过见到傅剑寒面上隐隐的不解,当下又自一笑。

“傅公子对于我孔家恐怕了解不多,其实纵然我等是为孔家后辈又如何?若不能苦心向学,只一味沉浸在先祖荣光之中,其结果不外乎让先祖蒙羞。我孔家家中自有家训,若有此等庸才,宁可让其一生锁于家中,也不可显露于世。我虽不才,但还有几分向学之心,故才周游九国以增广自身见识,与各国学士交流文学。那腾龙阁早在我到此第一日便曾往之,苦心之下花费了三日功夫所做之诗也不过名留六层,昨日我去得晚了,未曾得见傅公子临阁而书,甚是遗憾,故而今日早早前来,就为向傅公子请教诗文。”

同样的话在不同的人口中说来往往会给人不同的感觉。

类似这样讨教的话语傅剑寒听过的也有不少,若在其他人说来,傅剑寒恐怕会认为对方是虚伪所言,实乃对自己的挑衅,但在孔庸口中说来,却能让人感觉到一种真诚,他是真心在向傅剑寒而请教。

“孔兄客气了。诗词文才相互交流才更有促进,我自武堂出身,见识浅薄,能得孔兄看重,实在有幸,若孔兄不弃,孔兄但有所言,我自当尽力答之。”

对于孔庸,傅剑寒有着好感,不仅心头的戒备渐渐放下,言语之中也同样多了几分真诚。

“不过我观孔兄已有举人之位,我不过一介学子,连童生都未成,哪怕是有所言,恐怕也难对孔兄有所增益,反倒要向孔兄而求学,尤其我曾听闻,孔家修礼,最通礼之一道,还望孔兄能不吝指点。”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先祖亦能向孩童求学,何况我等后辈乎?我虽已是举人,但不瞒傅公子,之所以能如此,正因为我孔家精于礼之大道,此不过先人遗泽,虽可享用,但不可肆意而行。更何况自古而今,礼者渐进,若妄自尊大、固步自封实不可取。若傅兄有意,但为我所知,必全所言之,不会有半点隐瞒。”

孔庸从容而言,甚至从怀中拿出一书递给傅剑寒。

“傅公子,仓促前来未曾备礼。若是傅公子有意一观礼之一道,那可先观此书。此书乃我周游九国所观之随笔,记载了九国诸多大礼,也有我家中所藏部分书籍笔录,虽不敢言说诸礼齐备,但可洋洋而观之也可知大略。若傅兄有心学礼,日后更可到我孔家修习,我可保证我孔家对此绝不有半点藏私。”

正所谓:得一良友如得一良师,几日相处下来,傅剑寒收获极多,付出却极少。

这也无法,傅剑寒纵然两世为人,更记得前世无数诗词华章,但本身才学,前世今生加起来一时间还是难及孔庸这位举人。

但饶是如此孔庸也不见有任何不耐,更没有任何抱怨,但凡傅剑寒有所问,无不尽心而答。

不过可惜的是,孔庸终究不是傅剑寒的老师,他也有他自己之事要办,正如同他所言,他本来就在周游九国,增进自己的阅历,所以只在数日之后,孔庸便直接开口言道。

“本来我到这开河府是来寻卫国大将军,如今既然已知大将军往而中州,那么我自然也要随之而往。闻听过些时日正是傅公子县试之时,以傅公子之才学,必定能有所斩获,可惜不能亲见,但我想以傅公子之才,日后还当有可见之时,虽然可惜但也无所憾也。”

“孔兄胸怀坦荡,礼仪天成,乃我辈风范,这两日多得孔兄指点,于我文学之道可谓大有精进,可惜如今我不过一懵懂顽童,无法与孔兄坐而论道,唯有他日相见之时,但求能与孔兄坐论古今。”

虽然孔庸学识渊博远在傅剑寒之上,但傅剑寒也不是轻易言败之人,所以哪怕是从孔庸知晓了许多,但依旧能视双方身份地位是为平等。

“傅公子心性坚毅,已经足以让我所学。至于诗词虽不能亲见傅公子而作,但只傅公子过往几首已经足以让我回味良久,可以说每一首都可上文路,让我也是收获不少。若是傅公子能多了解一些大道,说不定便可文及大道,让我等有所学。”

对于傅剑寒如此而言,孔庸也同样没有丝毫在意,微微颔首就此一笑,而后孔庸神色又是一敛。

“傅公子,如今我在临去之前还有一事相告。以你之才已可过童生试,但这童生试也有排名高下。事实上,为此这几日间也有不少人托我阻碍傅公子一二。却不知道就算我要与傅公子为敌,也不需要用到这样的手段!”

“怎么我感觉孔兄最后一言似乎的确是有……”

傅剑寒对于早有所知的事情自然没有理会,只微微皱眉开口带着几分迟疑而道。

“傅兄乃卫国人,我乃鲁国人,虽然同为人族,要为我人族崛起奋斗。但想要打败妖魔、巫蛮,就必须九国合力,也就是九国融合为一国。此乃诸多有识之士的想法,我孔庸亦是如此而想。”

孔庸便是孔庸,不愧是孔圣之后,自有一股堂堂正正的风仪,此时直接道来,不让人有任何反感,反倒显露出一种坦荡之色。

“虽然每每各国的战斗都会局限在一定范围之内,但鲁、卫两国毕竟是两个国家,注定今后傅兄与我是友亦是敌。为我人族,我可尽心相授,哪怕傅兄日后到我孔家亦可如此;为我志向,日后与傅兄兵戎相见我亦同样不会有半点留手,如是而已!”

微微沉默,傅剑寒能感受到孔庸话语当中的意味,看看孔庸的严肃的面容,傅剑寒心头顿时明白孔庸绝不是虚言。

友是友,敌是敌!

既可为友,同时亦可为敌!

“好!坐而论道是可论道,兵戎相见亦可论道!到时候正可好好试试你我大道谁高谁低!”

微微的沉默之后傅剑寒随即一声长笑,纵然兵戎相见又有何惧?

“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到时候可莫怪我不念今日你我之情,只证你我大道本事,我不会有任何留手,更不会因此而败!”

“好!我等着你!”

虽然孔庸已经是举人,虽然傅剑寒连童生都不是,但在听到傅剑寒所言之后,孔庸当下随即笑应一声,而后长笑言道。

“友是友,敌是敌!不过当前我既然与你为友,那么便有一桩机缘可送予你,这机缘也许可能让你知晓大道威严,也可能会让你一蹶不振,就看你敢不敢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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