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再说蚕母(1 / 2)
金菩提也是一惊,暗道,佛门确实有其过人之处,那喵喵吼了不得啊,单是一个很萌的猫头就这般厉害。她可是听说过佛门狮子吼的,喵喵吼还是首次见到。
喵呜!
那颗庞大的猫头,吼啸如雷,更多的小悲喜蚕从佛指上掉了下来,洒向三具恶尸,而中间的那具尸体更是苦不堪言。他被一道白光斩中,护体尸气迸炸开来,现出下面的真身。而这时,几十道针芒似的音浪刺了下来,全都钻入恶尸的皮肤之下,他那钢铁似的腐肉毫无阻挡之力。
“嗬嗬……”
中间的那具恶尸发出低沉的吼叫声,似乎痛苦不已。啪,他挥动左掌,按向自己的肩膀。将钻入腐肉之中的音浪迫了出来,可他的身体也裂开了,大量的黑血涌出,泼洒向大地。
瞥到同伴受伤,另外两具尸体怒不可遏,左边的尸体,身体一幌,飕的一声,一条由尸油、脊椎骨炼化而成的长链劈扫而出,斩向空中的那颗猫头。
可金色的悲喜佛手也不是好惹的,轰!轰!轰!三根佛指当即扫下,血浪迸滚,佛光皓璨,天空都在幌动。
两个红色的佛指像是钳子,死死地固定住恶尸扫上来的骨骼长链,而第三根佛指倏地拍下,轰隆一声巨响,佛光汇成长河,不断冲刷长链,哗啦啦,长链遽地幌颤,一节节骨头迸裂,一直延展至恶尸的后背。
那具尸体眼见不妙,当即断掉后背的长链。
呼!破空之声遽地响起,像是钢索划过长空,一条猫须极为霸道地劈了下来,嘭的一声,劈中中间的恶尸,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尸气再度被冲开了。恶尸震怒不已,啪的一掌落下,抓住长长的猫须,并且将其缠绕在自个的手腕上,使劲向下扯动,把猫头拉下数十丈。
核桃树人再不敢发笑,他看到三具尸体不能斩杀那颗巨大的猫头,已知时间久了,对自己不利。“原乡佛的喵喵吼着实可怕,更让人抓狂的是它的外表很容易让人卸下防备之心。”树人大长老将手中的夫子剑向上劈去,哧啦,一道恢宏剑气剖开虚空,贯穿云层,径向原乡佛斩去。
原乡佛脚下的金贝一震,蓬!一团金芒迸绽开来,向下涌去,将夫子剑斩出的剑气吞噬了。
“你这树妖,也敢向佛爷妄动嗔火。”原乡佛冷笑,他再一跺脚,轰隆,一道不朽的丰碑镇下,碑上篆刻的佛经大放毫光,照耀千丈方圆。
核桃树人双目阖上,饶是如此,也被丰碑上的佛经绽放的光芒刺伤了眼睛,脓血飙出,眉发枯焦,面庞扭曲,极是痛苦。
“小悲喜蚕母,去吧。”倏然间,原乡佛屈指弹出一道佛光,佛光之中,包裹着的正是蚕母,所有小悲喜蚕的母虫。
原乡佛饲养了九九八十一条蚕母,每一条都极为珍贵,不肯轻易放出去。如今,为了斩杀核桃树人与三具恶尸,佛爷不但使出了佛门喵喵吼,悲喜佛手,还将蚕母祭出去,可见他的决心有多坚定。
轰!
佛光降落在丰碑之上,倏地散开,蚕母终于现出真身,她身长超过三十丈,盘踞在丰碑上,形如长蛇,只是长了蚕头,碧眼闪烁着凶光,觑定下方的三具恶尸。
蚕母的杀心更重,而且不择手段,可惜牺牲所有的小悲喜蚕,她孵化的,或者其它蚕母孵化的,都没关系,能利用的尽可能利用,若是饿极,她甚至会吃掉身边的小悲喜蚕,毫无同情之心。
那座供蚕母栖身而用的丰碑,也是一桩异宝,它也出自佛门,是悲喜佛曾经使用过的枕头,已具灵气,而且蕴有器灵。
轰隆!丰碑遽地一震,一团金霞涌出,簇拥着一人,那人身高九尺,气宇轩昂,手里抓着木鱼,咚,咚,咚,不停敲动。器灵,他就是丰碑的器灵。
“原乡佛,你将我放出来,就不怕我反噬你吗。”丰碑的器灵冷笑道,刷刷,他目绽两道长光,斩向碑上盘踞的蚕母。“放肆,你怎敢绕在上面,找死。”
蚕母一张口,嗤嗤嗤嗤,数百道银色的蚕丝迸喷,像是光瀑,倏地劈下,将两道长光击碎了。“我就是放肆,你能怎样。”蚕母原来能说话的。
丰碑的器灵,分明是那道人打扮,将手一抬,拂尘飞来,落入他手。他拂尘一扫,清光涌出,如雨落青山,天也蒙蒙,地也蒙蒙,蚕母被清光所照,嗤嗤嗤,身上迸起数百丈高的黑烟,显是被灼伤了,抵不过道人的术法。
“你伤我又能怎样,丰碑还是我的落脚之地,你就算杀了我,这碑只会成为我的坟冢,葬送我一世,可能换回你的自由之身。金蚕子!”蚕母忽地喝道。
“住口,不准提起那个名字。”道人怒道。
刷刷刷!
道人手中的拂尘疾挥数次,清光已变成金光,倏成光的海洋,浩浩荡荡,涌向丰碑之上盘踞的蚕母,“你懂什么,前世的我早已死去,这一世,我只是器灵,是器灵,丰碑之灵,休提金蚕子,他死了,和悲喜蚕一起死去了。”
轰隆!丰碑陡地一幌,与金色的光海相呼应,要将那条蚕母抛出去。
明显的,蚕母惹得丰碑的器灵不悦,怨气骤生,他虽然还有前世的部分记忆,可不想提起,不愿提起,那毁掉的不该重生,那过去的就该葬送。
噗!噗!噗!
蚕母的身体迸炸开来,血雾弥散,再经由金色的光海冲刷,她躯体破烂如枯木,肉离骨,筋被挑去。“金蚕子,这就是你的回答吗。悲喜蚕真是可怜啊,原来你两世都是佛门饲养的狗,再听话不过了,他们让你摇尾巴,给你一根骨头,你就乖乖听话了吗。”
道人眼里的戾气陡地迸出,腾的一声,他向前踏去,身后有万丈高的妖光冲天而起,再无清圣之气。“你们这些小悲喜蚕,只有她的外形,却无她的内蕴,要你们有何用,只是傀儡,杀了,杀了,全都杀了!”
锵!
道人手里的拂尘一抖,遽地化为三尺青锋,剑气如蚕丝,向外迸出,绦绦道道,数之不尽。
蚕母冷笑不已,“我是徒具其形,而不得其真魂。可你呢,金蚕子,你连那点自尊都不要了,悲喜蚕因你而死,佛门再造小悲喜蚕,真是天大的讽刺,而你,就是一切的元凶。又以器灵之身再活一世,终究是狗,改不了食粪的高雅行为。哈哈哈。”蚕母大笑,哗哗哗,她破损的身躯再次愈合,陡地拍打金色的光海。
光海分出一条道路来,长八千丈,宽九十九丈,蚕母将尾巴一卷一扫,倏地窜出,犹如青蛇,向前冲去。“金蚕子,我虽是按照悲喜蚕的样子捏造出来的,可也知她活的很苦,你算什么东西,辜负她一生,再转一世,还是薄情,终至绝情。”
蚕母将脑袋扬起,张口吐出数万蚕丝,蚕丝凝成一道银色的瀑流,像是匹练,遽地扫出。
作道人打扮的器灵,又恼又很,再不顾原乡佛的法旨,提剑杀向小悲喜蚕的母虫,誓要将其毁灭,眼见心烦,不杀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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