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瓶稻之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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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同出,寒辉如玉屑,粼粼而动。这时,夕湖边的雷攻塔也有了反应。轰隆隆,此塔遽地幌荡,塔内镇着的妖物如临末日,惨呼迭起。

基山寺,大和尚法海灵台一动,一缕神识飘出,其疾如电,向雷攻塔纵去。“不好,雷攻塔有异,是谁引起它的震怒了。”法海大惊。他身为基山寺的主持,守护雷攻塔也是他的职责之一。

法海本应真身降临夕湖,平息雷攻塔的愤怒,可他分身乏术。因为坐在他对面的是个大人物,基老界的大人物,法海推之不能。

“大师,为何面有忧色。”法海对面的基老问道。这人年纪约莫四十上下,锦衣高冠,长眉入鬓,眼细如柳叶,三绺长须无风自拂。

“柳公何出此言。”法海笑道。“贫僧静极思动,无须柳公挂怀,来,我们再饮一杯素酒。”

“大师,你的心早已不在此,你我相识多年,鹣鲽情深,胜似一家人。又知道彼此的阿姆斯特朗回旋炮的长度,有什么事还要瞒着我?”

“柳公,不瞒你说,雷攻塔有异。”法海霍然而起,“你既然开口了,我们一道前去,如何。”

“好的。雷攻塔……”柳公,柳如花应道。

柳如花,基老界的鬼才,亦是航州府的名绅。即便是法海也不得不给他面子,柳如花手段通天,其名在基老界如雷贯耳,谁不知如花大名。

于是,航州府的两只大基老柳如花、法海两枚而行,向夕湖遁去。因为心有所念,两人也无暇欣赏路边美景。

时值春末,百花绽放,料峭寒气还未尽去。可法海陡觉暑气袭人,就在他惊诧之际,天空投下黑影,将两只大基老罩定。

“雷攻塔!”

“是雷攻塔!”

柳如花、法海同时惊道。

雷攻塔悬在半空,业已离开原本所在的位置。热浪迸舞,自雷攻塔的塔身、塔檐、挂铃处奔出,形如长虹,经天抛舞。法海道了一声我有大米米,刷,人已升空。“是谁,是谁催动了雷攻塔,几百年了,这塔还未离开过夕湖。”

柳如花先惊后愕,最后释然。“没有一成不变的事物,雷攻塔亦然。说不定此塔的下一任主人出现了。法海,你紧张了吗!”

如花也有意雷攻塔,想取之。可这桩基老界的重宝,已和基山寺同气连枝,动它就是和整座山寺甚至是航州府的基僧为敌,柳如花权衡之下,并未贸然动手。现在不同了,雷攻塔打破了数百年来的沉寂,自行飞出,有能者居之。

柳如花特意留了三绺长须,主要是掩盖他那无与伦比的高贵气质。“哈哈哈,我要这假胡须有何用。”如花一把扯下颌下的长须。呼,他右手在脸上挥抹,除去假面,以真容现身。

“纳尼!如花,你这是作甚。”法海厉声道。“你以真身降临夕湖,难不成要取雷攻塔。”

刷刷,法海佛眼顿开,两道金光迸出,窜向柳如花。

但见柳如花的兰花指伸向自己的鼻孔,放了进去,“法海,明人不说暗话,我志在雷攻塔,奈何你是基山寺的主持,我们终究要撕比的。这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来啊,正面Gang。”

别看如花的兰花指放入了鼻子里,这一动作大有深意,他在指尖凝聚了一小团斗气,吸纳鼻中储藏的灰烬,“去吧,我的鼻粪。”柳如花喝道。

咻。爆音遽起,一粒鼻粪冲了出去,轰向基山寺的主持,法海。

法海冷笑不迭,“知人知面知(消声)巴,贫僧却不知居士的芳心。”

僧袍一振,佛气涌开,法海凭空摄来禅杖,向前挥去。砰的一声,砸碎了柳如花掸出去的那粒鼻粪。

“法海,你也不必掖着藏着。我们都是大基老,生来就是。奈何雷攻塔只能有一个主人,它在你身边待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易主。”

柳如花舌绽春雷,讲出来的都是热血之语,另有狗血数升,反正能感动自己就行了。

现在,雷攻塔还是法海的法宝,不,是他暂时拥有。雷攻塔在基山寺存在之前就已长存,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根据古老的传说,基神与比利大神曾经在雷攻塔里做过那不可描述的行为。故而雷攻塔有了神圣的气息。

既要豪取雷攻塔,柳如花焉能不做准备,为此,他准备了十数载。法海挥动禅杖击碎了如花的鼻粪,如花汉子并不感到意外。大基老就是大基老,出手则有雷霆之势,区区鼻粪算什么。

嗡的一声颤响,金光万道,祥瑞绦绦,基山寺的另外一桩法宝降临了,是僧钵。

法海左手张开,向前一抓,攫来僧钵。“如花,我们多年的友情与基情全在你一念之间。居士既然不念旧情,贫僧斩缘就是。”

刷,法海遁向雷攻塔,立于其下。他左手托起僧钵,默诵释门真谛,僧钵内有一泓清水涌动,来回拍荡,发出隆隆啸声。

法海僧钵中的清水非是凡水,不属于此间。而且这钵中之水曾经淹过基山寺,一寺僧众哭天喊地,悲惨异常。这时,一路过的行脚僧心有不忍,渡水而行,“那些可怜的僧人,我若能救你们一命,汝等可愿向我献出珍贵的局部地区之花。”

然后基山寺的僧人们惊呆了,均道,草,要死人了,又来了一个趁水打劫的恶人。人死了,留着躯壳有甚用处。马上有僧人高叫道:“圣僧,救我一命,你想要什么,自取就是,不敢相拦。”

有人开头,剩下的人就不那么矜持了,呼喇喇,群僧拜倒在地,齐呼:“愿献出吾等的(消声)花,只求圣僧救我们一命,待水退后,愿奉圣僧为主持。”

行脚僧微微颔首,五指虚拿,抓出一僧钵,“念汝等心诚,我为你们开光就是。水退基山寺,我将是信任主持。芝麻开门!啊不对,我佛慈悲!”

语毕,行脚僧抛出手中的钵,登时,天色遽暗,狂风怒啸,淹了基山寺的恶水倒涌向僧钵,难以想象,那么小的钵却能盛纳一江之水。

被困的僧众得以逃生。劫后之余,他们不免戚戚,因为自己的局部地区之花不保,即将献于行脚僧。是以,群僧目瞪口呆,一脸忧伤。“有蹊跷,里面有蹊跷,为何大水凭空而来。淹了我基山寺,而你又突然出现,手拿一钵,收了恶水,解了我基山寺的危机。”僧人中也有明智之人。

行脚僧冷笑,“难不成汝等出尔反尔,不愿信守承诺。我佛慈悲,可我不慈悲。”说完,他左臂扬起,看他的架势,分明是要倒掉僧钵中的水,再淹一次基山寺。

有恃无恐,行脚僧摆明了他才是使坏之人,赫然是为了基山寺的主持而来,谁不服他,他第一个超度他。当然,超度之前,需当净化其(消声)花,还他一个满(消声)伤,(消声)花也残。

行脚僧慈悲不在,面有怒容。惊得一寺僧众战战兢兢,哑然无声。紧要关头,是局部地区之花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傻子都能做出选择,再说他们还未超然世外。

就连那站起来质疑行脚僧的智者也讪讪收回话头,不敢继续问下去,否则,他的(消声)花第一个不保。谁让他不知明哲保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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