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七章 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1 / 2)
得知消息的周佩佩和苏虞兮看上去都很平静,只是各自的姿态不同。
周佩佩的平静是隐忍,她的眼眶有些轻微的红肿,明显是狠狠的哭过,只是此刻她还是化了精致的妆容,遮掩了不少憔悴,她的妆比往常还要用心,一改往常的雍容华贵,偏向少女的清新明丽,并且穿了条素净的连衣裙,只是裙子很有年代感和少女风,全然不似她平时的穿着打扮。
而苏虞兮的平静是看淡,对她来说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能在有限的生命中的相聚,就是因缘中最大的奇迹。(本章bgm《hat.i.eel.hen.i.色e.her》eupho日a)
世界对待任何生命都一样,这个人间原来就是这样充满奇迹,一朵玫瑰花自在开在山野,那是奇迹。被剪来在花市里被某一个人挑选,仍是奇迹。然后带着爱意送给另一个人,插在明亮的窗前,还是奇迹。
因此,我们可以这样说:对一朵玫瑰而言,生死虽是必然,在生与死的历程中,却有许多美丽的奇迹。
人生也是如此,相聚是缘分,离别是缘尽。重逢是再续前缘,死别是尘缘以了。
每一个对当下因缘的注视,都是我们每个人的奇迹,当离别到来,微笑和感恩比哭泣和悲痛要好。
程晓羽也没有睡好,眼圈有些发黑,这一桩桩突如其来的事情,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又接着一场铺天盖地的冰雹,而他置于人生的荒野,无处躲避。
他也不是第一次面对死亡了,如果说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帘子,那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了,无论是自己还是母亲的去世。
在他没有经历之前,他和死亡好象隔着什么在看,没有什么感受。等到他的母亲过世了,他才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很艰难的熬了过来,在那之前,他看到的死亡是很抽象的。
亲戚,朋友,邻居,隔代,他们去世对他的压力不是那么直接。
任何人都一样,父母是隔在我们和死亡之间的一道帘子,把我们挡了一下,而我们最亲密的人会影响我们的生死观。
对他来说,生命会如此长短不一,会有生死离别,这些都是命定的悲感,我们无可逆转,也不可挽回。
但总的来说,三个人的精神状态各有差别,但都有点将就。
等到苏长河下楼,反倒是他最精神,他穿着米色的休闲裤,蓝白条纹的polo衫,架着金丝眼镜,像是大学里的年轻讲师,他淡然的表情仿佛没有任何事情一般,看到周佩佩穿的白色裙子,笑了,说道:“没想到这条裙子你还留着。”
周佩佩也笑了,有种小秘密被发现的羞涩,她道:“我昨天夜里在放杂物的房间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我记得我放在结婚时的皮箱里,幸好那个皮箱没有弄丢,裙子果然也还在哪里。只是我现在稍微胖了一点,穿上有些紧,那个时候瘦,估计穿着不如当年好看了。”
苏长河温柔的笑了笑道:“好看,比我第一次见你时还要好看,那个时候太瘦了,现在刚刚好”
周佩佩脸上露出一抹红晕,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先去中山南路。”
他们一家人今天的行程是走遍尚海,寻找当年两人的足迹,然后拍摄全家福,最后还要去位于延安中路陕西南路拐角处的马勒别墅住一晚上,马勒别墅传说是以马勒女儿的梦为原型而设计的,造型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城堡,被称为“梦幻城堡”。
当年苏长河和周佩佩的婚礼就是在哪里举行的。
程晓羽负责开车,苏虞兮坐副驾驶,周佩佩和苏长河坐后排,王华生开着迈巴赫和苏长河的秘书丁幕云跟在白色的卡宴后面。
八月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撒了进来,在冷气充盈的车厢里传递着一点若有若无的温暖,这个时候的阳光正好,暖洋洋的,又不耀眼,坐在车里吹着空调,在宽阔又车流湍急的高架上开车,感受着阳光、蓝天、高楼大厦和洁白的云朵也是一种享受。
程晓羽尽量放空脑海里的思绪,让自己不去想即将要面对的残忍。
周佩佩看着车窗外的外滩风景说道:“其实我觉得到尚海,就是要闲逛的。在不同风格的街区闲逛,没事坐下来喝点东西,吃顿饭,路边各种有趣的设计师店与生活方式店,梧桐树的影子映在玻璃木门上,推门一进一出才是上海。虽然外滩也很好,可现在五光十色的让人觉得有些市侩,我读书的那一会,这一带整饬一新的老建筑除了外滩第一排,还有整条圆明园路,那个时候就觉得韵味独特,现在充满了大都市的气息,反而有些不美。”
说道建筑周佩佩聊起了兴致,又道:“原来对建筑有兴趣,所以去找了不少邬达克与尚海建筑的书,这类书都有照片和地图。邬达克之于尚海,就像高第之于巴塞罗那。他在尚海留下了许多漂亮的建筑,都座落在现在尚海或最繁华或最风雅的地带,当年你们父亲陪我跑了好多地方,那时候没有车,都是骑自行车去的,我说我没有自行车,他也不知道载我,帮我借了一辆你们有兴趣也可以去转一圈,也就是在尚海闲逛之意了,我年轻那会对美的东西都感兴趣,还曾设想过把舞蹈和建筑结合在一起,可惜没什么人欣赏,连你爸都说太怪异了”
“我哪有这样说,我说的是:虽然很特立独行,但是很有艺术想象力的美感!”
周佩佩又捎带怨气的说道:“我一直觉得你当年就是随便就找了个人结婚,刚好就被我碰到了算了当年的事情也不提了。”
苏长河推了下眼镜说道:“那是你太敏感了”
“你心虚就爱推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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