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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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安全道:“邬区长,你也觉着有问题对不对?如果没有人给她撑腰她敢这么干?”

邬大光何其的老道,他稍稍一品就觉察到钱安全正在把矛头指向刘春花,那么刘春花后面就是程浩文或者黄一天,那可是自己不想得罪的,邬大光道:“这样吧,我来过问这件事如果是这个小女孩的问题,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

钱安全心说李成香都辞职了,你处理再重又能怎样?他这次来找邬大光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为了处理李成香,他叹了口气道:“邬区长,我儿子听说李成香打我,于是叫了一帮朋友去找她理论,可到了纪委,和刘春花言语上发生了点冲突,结果李成香把我儿子打了一顿,还报警把他给抓了,说我儿子带人冲击政府机关。”

邬大光看了钱安全一眼,搞了半天这才是他来的主要目的,刘春花这手也够毒的,原本李成香打人理亏,给他老子出气也没什么不对,可钱家强错就错在带人去闹事,纪委那也是机关,你带领一帮社会青年去闹事,不是等于主动给人家送上把柄吗?邬大光清楚了这件事之后。心中暗道:“钱安全啊钱安全,你也别埋怨了,这次是你儿子不争气,中了人家的圈套,你这顿打十有**是白挨了。”

钱安全看到邬大光不说话。只能拿捏出越发委屈的腔调:“我那个儿子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他怎么会干出反党反社会主义的事情?邬区长,当爹的受了委屈,谁家的儿子也受不了这个气啊,年轻人冲动之下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正常,这怎么是冲击政府机关呢?他又没造成任何的恶果,被打的还是他,你帮我评评这个理!”

邬大光道:“老钱啊,你别急,这样吧,我给刘春花书记联系一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事情搞清楚了,尽快解决,你看怎么样?”

钱安全点了点头:“谢谢区长!”他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邬大光看到他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不走。明白这厮今天是赖定自己了。想想这件事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他拿起电话给刘春花打了过去。

刘春花还是很客气的:“邬区长,您找我有事啊?”

邬大光道:“你们纪委今天挺热闹啊,看来可以改成武术协会了!”

刘春花听出邬大光的言外之意,呵呵笑了一声:“邬区长,这事情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是不是有人跑到你那里告状了吧?”

邬大光看了钱安全一眼,心说这刘春花的脑筋是越来越灵光了,他故意装出一副斥责的语气道:“怎么回事嘛?一个年轻的聘用人员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殴打上级领导,这还像话吗?我们领导的尊严何在?我们体制的纪律何在?啊?”

刘春花道:“邬区长,你别听别人在哪儿瞎说八道,李成香那小姑娘那是很好的,人家昨天就辞职了,手续也全部办好,可以说她现在跟纪委毫无关系,我是纪委的副书记,主持工作,我的管辖范围是纪委,纪委以外的人不归我管。”

邬大光当然知道她在狡辩,他语气严厉道:“这件事我先不提,就说那个钱书记的儿子又怎么了?年轻人难免有冲动的时候,我看这件事还是算了!”

刘春花心里想,邬大光,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要不是现在你是区长,话都不想和你会说。

刘春花忍住心中的不快,假装笑盈盈的口气对邬大光说:“邬区长,我还当有什么大事儿,这件事好办,我也正琢磨该怎么处理呢,你说这纪委的事情,我总不能一个人说了算,钱副书记是老同志,这件事又是因他儿子而起,我得跟他商量吧,我得尊重老同志的意见吧,可是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我还没跟他见面呢,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看来钱副书记到底是老党员,老同志,人家想大义灭亲呢!”

邬大光暗骂这厮得理不饶人,知道跟她再多说什么,只怕她也还是这样打太极的方式,于是勉强说了两句挂上了电话,笑眯眯向钱安全道:“老钱啊,我跟小刘说过了,看来你们之间的沟通不够啊 你还是跟他见个面,事情并不严重,说开了就好!”

钱安全算是明白了,指望邬大光给刘春花施加压力解决这件事根本是不可能的,绕了一圈,还得去找刘春花,找刘春花就意味着要向他低头,钱安全很不情愿,可为了儿子,他只能选择让步。

钱安全快走到刘春花的办公室的时候,刘春花正拿着电话,拉着官腔,声音很大,别说是办公室里,就算整条走廊都听得到:“哦!是啊!太恶劣了,目无法纪,这件事一定要严肃处理,绝不姑息!”说完重重挂上了电话,其实她是听到了钱安全的脚步声,对着个话筒装腔作势,这电话根本没拨出去。

钱安全在一边听得心惊肉跳,站在那儿愣是没敢坐下去。

刘春花装出才看到他的样子:“钱副书记,你来了!我听说你伤得很重,正准备去医院看你呢!”

钱安全在心里把刘春花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可脸上还得露出笑容:“刘书记,我检查过了,没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您站着干什么?快请坐啊!”

钱安全这才醒悟过来,在刘春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刘春花笑眯眯道:“钱书记找我有事?”

钱安全点了点头,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恶的是刘春花还非得装出一无所知的样子,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无耻透顶,钱安全清了清嗓子道:“我这次来,是想谈谈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刘春花还在装傻:“您儿子?谁啊?”

钱安全暗骂,人装逼装到这份上就没意思了,可现在人家掌握着主动权,刘春花根本就是故意在恶心他。钱安全抿了抿嘴唇,心中暗道。我他妈忍了!他叹了口气道:“钱家强,就是带人来纪委那个!”

刘春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他啊!带人冲击政府机关,钱书记,您平时没教导他?反党反政府的事情咱可千万不能干!”

钱安全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声道:“刘书记,什么叫反党反政府,我儿子就是一时气愤不过,才来这里给我出气的,你别往政治上扯!”

刘春花笑道:“咱们纪委不是政府机关?那是也算是党的机关,他带着十几二十几个社会混混冲进来,还有人带着刀子,你说说这是什么性质?”

钱安全道:“什么性质你说了不算?”

刘春花道:“你说了也不算,警察说了算,法院说了算,他们中有一个人带着管制刀具,性质很严重啊!”

钱安全道:“你威胁我?”

刘春花道:“有必要吗?现在纪委上上下下几十个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钱家强纠集社会黑恶势力携带凶器冲击机关,要人证有人证,要物证有物证,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

钱安全听他这么说,顿时没了底气,他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低声道:“刘书记,李成香那件事,我不追究了。”这是让步,也是条件。

刘春花不无得意的看着钱安全,你丫不是牛逼吗?你他妈不是喜欢抢功吗?活该你挨打,活该你倒霉!他故意不说话。

钱安全看到他半天没有反应、终于又沉不住气了:“刘书记,你看这件事……”

刘春花叹了口气道:“年轻人谁没有冲动的时候?我虽然不知道李成香为什么跟你发生冲突,可我相信一定有原因,你儿子的行为我虽然不喜欢,可是他的孝心还是值得同情的,钱书记,你生了个好儿子啊!”

钱安全心中窝囊到了极点,我儿子孝不孝顺还要你说?你他妈还是人吗?居然利用这种事阴我,居然坑我儿子,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他现在不敢乱说话,人家掌握了主动权,咱不能不低头。

刘春花道:“这件事影响很坏啊,咱们当领导的总得以身作则,自己的家人闹出了这种事,是不是要给同志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以后还怎么做领导工作?我们拿什么去服众?”

钱安全明白了,这厮是落井下石,他想让自己在纪委全体人员面前低头认错,狗日的,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他妈太过分了!一个离婚的女人,真的狠毒,难怪你的男人不要你,是男人都不会要。

刘春花可没觉着自己过份,就算过份也是你钱安全过份在先,居然在背后议论我,要说纪委书记是蒋曲瑞的时候,你是那么的牛b,老娘也没干涉你,也没议论你,可是蒋曲瑞进去了,你不得志了,就整天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当然,那个李成香是自己朋友的一个孩子,又是自己一手操作进来的,当然听不惯你这样议论!钱家强没有得罪自己,当儿子的但凡有点血性,也不能看到老子受辱坐视不理,刘春话也明白钱家强带人来招商办的目的是为了找李成香算账,而不是冲击机关,更不是反党反社会主义,可谁让你是钱安全的儿子,整你也不为别的,都是你爹惹得祸。

钱安全脸色铁青道:“刘书记,你是不给我面子了?”他气急败坏之下率先撕破了脸皮。

刘春话笑眯眯道:“脸是自己给自己的,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钱安全霍然站起,他恨恨点了点头道:“算你狠!”

刘春花已经端起茶盏,慢条斯理的饮了起来,对于钱安全这种级数的对手,连眼皮都不屑抬一下,对方根本没有资格跟自己对阵。

钱安全又去了市政府,这次不仅仅是他,连当时和他一起谈话的几个纪委的人都跟了过去,他知道邬大光拿刘春话没辙,这次找得是书记黄一天,这帮人一起过来向黄一天反映,纪委干不下去了,这位刘春花根本没有容人之量。

钱安全充满悲愤道:“黄书记,现在不是**吧?怎么还有这种人存在。她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在工作中处处刁难我们这帮老同志,还鼓动其他人对付我们,李成香打我就是受了他的指使。”

黄一天早就听说了发生在纪委的事情,心说这刘春话可真不省心,主持工作没几天,开始生事儿,黄一天知道钱安全这帮人和刘春花的矛盾由来已久,不过这次矛盾突然激化,搞得整个体制内人尽皆知,一个招聘的普通人把钱安全给打了,钱安全的儿子带领一帮人去给老爹出气,结果气没出成。自己又让派出所给扣了。

黄一天道:“老钱啊,这件事是程浩文书记负责吧!”到这种时候,黄一天还想推出去。

钱安全道:“黄书记,我知道您忙,可邬大光区长那边我找过了,程浩文书记那边我没去,他刘春话是什么人?您应该清楚,邬大光五张说的话根本不听,我也是没法子了。我钱安全是个老党员,从二十岁参加革命工作,我一直兢兢业业。我对得起党,对得起人民,我的为人对得起天地良心,我知道现在提倡干部队伍年轻化,可是刘春花主持工作后,我就真心配合工作,可干了什么?当时研究成立软环境督查办公室,那是好事,可是她向社会招聘一帮闲杂人员,为的就是排挤我们这些老同志,那个李成香连个正式编制都没有,她竟然可以重用,还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人一旦撕破了脸皮就什么也不顾忌了。

黄一天皱了皱眉头,他听出钱安全的话中有夸张的成分在内。不过有些事肯定还是靠谱的,在黄一天看来,这件事并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干部内部矛盾还是内部解决,闹得整个体制内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就没有什么必要了,他先把钱安全一帮人安抚了一下,让他们先回去。

黄一天考虑了一下,还是没有直接找刘春话,他给程浩文打了个电话,让程浩文和邬大光联系,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纪委已经交给了程浩文分管,出了任何事当然要找他,黄一天作为书记,没有这么多精力管这些小事,但是,这个钱安全开始就找这个邬大光,那是说明这个钱安全和邬大光的关系也是不一般啊。

其实,这个钱安全等人从黄一天这儿出去后,又到了邬大光那边。

邬大光听说这件事闹到了黄一天那里,的确有些头疼了,心里不免有些不爽,给刘春花再打电话的时候,自然流露出埋怨之意:“小刘啊,差不多就行了,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现在老钱那帮人已经告到了黄书记那里,如果这件事得不到解决,他们肯定会继续上告。”

刘春花说:“邬区长,其实我要求并不过分啊,让钱安全在全体工作人员面前表个态。他儿子带人打到纪委门上来了,现在体制内谁不在看我们的笑话?”

邬大光心说,现在被看笑话的是人家钱安全父子,老子白白挨了顿揍,儿子又被你给弄派出所里呆着了,现在你还得理不饶人,邬大光道:“刘春花,我看算了,老钱年纪这么大了。抹不开这张面子,你就看在我的情面上,这件事到此为止。”

邬大光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刘春花也只能点头,不过也有个条件,你钱安全不公开道歉也可以,老老实实在家里歇几天病假吧。

钱安全把儿子从派出所领出来,他已经接到了邬大光的电话,让他好好休息一下,钱安全明白上头的意思,领导们在搞平衡,他更清楚刘春花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机会把自己从纪委踢出去,蒋曲瑞在的时候,他钱安全很风光,现在是吃了多少让他吐出来多少。钱安全很郁闷。他并不是个输不起的人。可这件事败得实在窝囊。自己被一个黄毛丫头打了不算,连儿子也被弄进了派出所,差点被扣上反党反社会主义,冲击政府机关的帽子。

钱安全就想,你刘春花也还没有正式的做书记,那么我就在背后给你做点文章,让你永远也提拔不了,就是你黄一天,也不是有个小情人叫冯雯雯吗,得罪了老子,老子也会让刘春花包括顶头上司黄一天都吃不了兜着走。

钱安全吃一堑长一智,安心的装着在家休养,暗地里却指派儿子去调查黄一天的小情人冯雯雯。

再说,冯雯雯下班了,刚走出医院的大门,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看到电话的屏幕上显示的是老妈两个字,心情立刻晴转多云。可是不敢不接老妈的电话,无奈地按下了接听键,老妈温和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

“雯雯,明天中午十一点到和平饭店来,如果你不来的话,后果——”

“妈,您就别威胁我了,我去还不成吗?不过你也要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吧,我可不认为你会好心请我去那里吃饭,那儿可是五星级饭店!”听见老妈的话,冯雯雯的心中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是这样的,我一个老姐妹的儿子很不错的,妈打算介绍给你认识······”老妈就像是一个老师,开始循循善诱。

“得,得,得,老妈,赶紧打住,您也不想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让你女儿去相亲,您看你女儿的模样,家世,像是找不到对象的人吗?要说找对象,肯定是有排成队候着的。”

“话说的是没错,可是我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对象啊!”母亲知道冯雯雯和黄一天的事情,自从和黄一天谈过一次后,也派人盯着冯雯雯那边,说那个黄一天现在很少光临了,想到这个小伙子还是诚信的,如果不是结婚了,岁数大点不是问题,自己也不是那种看不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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