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天一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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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苍鹰将要袭来,闫长羽圆抡双臂凌空催动元力画出一幅金色的八卦幕墙挡于胸前,‘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字赫然于上。天琴早就在钟乳石窟门前破过甫嵩的这招,只是当时闫长羽还未到场并不知晓。

苍鹰见闫长羽使出此招便知胜负已定,于是力灌全身,聚于嚎尖,使出十成力气迎面攻向闫长羽。其实闫长羽的元力远比甫嵩深厚,他结出的八卦幕墙坚实程度也远非甫嵩可比。但是他面对的是天琴的全力一击,相比于天琴数十年的功力,年轻的闫长羽自然是无法比拟。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金光灿灿的八卦幕墙霎时间化作了无数粉尘在半空中徐徐飘落,原本耀眼的光芒登时也黯淡了许多。

闫长羽跌坐原地,面色苍白如土,只见他的胸口直至右侧腰间被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口,鲜血流淌不止,不消多时便将他的一席白色长袍染得猩红无比。

闫天赐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天琴师姐已然是手下留情,不然这一击若是穿胸而过,闫长羽将必死无疑。他挥手示意甫嵩、京黎去将闫长羽搀回房间包扎伤口,自己双手抱拳迎上前去平静的说:“多谢师姐不吝赐教,还望…”

话未说完,只听闫长羽发出轻微的呜呜声,渐而声响越来越大,之后竟然变作了嚎啕大哭,闫天赐见到泪血横流的儿子不禁心酸不已,正想亲身上前将其抱起送回房间时,发现闫长羽的痛哭竟是慢慢的变作了痴笑,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叫人不寒而栗。

只见闫长羽伸出手掌覆于身下的血泊之上狂笑不止,忽然振臂一扬,握住一把血水横撒于空,身躯一震顿时如同脱缰的雷霆一般猛蹿于空,血水好似瀑布一般倒挂在闫长羽身下,那鲜血仿佛在燃烧,在蒸腾,好似一幕熊熊燃烧的火墙一般径直扑向凌空盘旋的苍鹰。

天琴从未见过如此凶恶、如此置生死于不顾的战法,于是策动翅膀闪身躲避不敢硬接。

只听“嘭”的又一声巨响,闫长羽如同蝙蝠一般倒挂于钟乳石窟的天顶之上,硕大的碎石块好似天降冰雹一般噼啪跌落,闫长羽竟是丝毫不给天琴于喘息之机,歇斯底里的狂笑三声后如同被染红的惊雷一般又扑向了苍鹰。

两人如此在高空中缠斗了几个回合,其实也只不过两三秒钟的时间,闫长羽的鲜血好似化作了猩红色的绸缎一般在空中飘舞,几朵苍鹰亮洁如雪的羽毛徐徐跌落,宛若骄阳下的几片雪花,映衬着只属于浩瀚天际的美丽。

渐渐地,闫长羽因为失血过多深感体力不支,终于在一番追逐之后燃尽了他血脉中的最后一丝元力,毫无征兆的突然头下脚上、自然跌落了下来。闫天赐赶忙施展轻功,张开一双臂膀前去营救孩儿。

正所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纵横江湖多年的天琴。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她怒火中烧,眼前的少年仿佛早已不是闫长羽,而是当年美若天仙、白衣若雪的唐天洛,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在天琴心中团作了一张无法挣脱的网,怒不可遏的天琴凌空化作一头巨猿,奋力挥动粗拳打向了闫长羽,这一拳下去可当真是要夺了闫长羽的性命,一旁观战的闫天赐登时感到眼前一黑,恍如天塌了一般头晕目眩,他想要救自己的孩儿却救不到,好似曾经的情景重现,一样的无能为力,一样的天旋地转,一样的像是被利剑穿心的痛楚。

巨猿当空猛力一拳直击闫长羽的胸膛,却感觉如同扎进了深不见底的泥潭一般,巨猿嘶吼着、挣扎着想要拔出拳来,却无意间瞟到了闫长羽那衰弱无比却又凶恶无比的目光,它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恐惧,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死亡,彻骨的疼痛开始从臂膀上传来,巨猿撕心裂肺的惨叫撼天动地,钟乳石窟内好似地震了一般让人不住跌倒。

原来闫长羽在跌落之前催动剩余的元力,发动“缚龙丝”在胸口前布下了一层潜藏的“绞龙阵”,拼尽全力、置生死于不顾的他竟是激发了求生的本能、深埋的潜力,霎时间这一层“绞龙阵”足足布下了四十七道变化,这等功力即使是“绞龙阵”的鼻祖闫天赐都望尘莫及。“绞龙阵”的威力更是不必多言,顾名思义,威威天龙尚能绞杀于此,更何况天琴区区一巨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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