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容登雅贼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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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船夫带着阿康离开没有半柱香,小船就开始漏雨……雷电,风雨一样不落的进了船舱。

阮言本就娇弱,今日连番遭受了离家、晕船、醉酒,再淋雨,顿时成了岸上的杨柳,不由自主地随着狂风、瑟瑟地摇摆着身子。一个响雷经过,阮言的身子又抖了两抖。

阮容深呼吸一口,抹了一把脸,纸制的面具登时落了下来,又扯下了阮言的面具。接着,她脱下自己身上的秋衣。衣服离开的那一瞬,阮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阮容嘚瑟着,将刚脱下的秋衣裹到阮言身上,并将阮言的脸蒙住。

她知道自己和阿姊的容貌都不易外露,但自己好歹还小,看上去十岁的孩子而已。即便让人瞧见了去,也能安稳一时。阿姊却已抽身,有了少女的模样。遇到浑人,抢了阿姊做妾是极有可能的。

脱下外衣的阮容,上下牙开始打架。她抓过阮言喝剩的酒,抿了一口。她不能醉,却能喝一口暖暖身!烈酒如腹,阮容的身子好了一丝。

正在这时,计船夫和阿康回来了。拿了什么走,就抱了什么东西回来。阮容眸光凄然,整张俏丽的脸蛋,随着一个闪电落下,全数落入计船夫的眼中。

天地间,雨幕下,只剩那一张脸。计船夫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自在的搓了搓衣角。

阿康似是没瞧见阮容的脸似的,他急着汇报:“二娘子,那三家客栈都满了。我们要么走远一点,要么得凑合了。走的话,必须横穿牧场,得走上半个时辰才会有客栈。凑合的话,你和大娘子能撑住吗?”

说完,阿康犹豫着要不要把外衣给她,自己也很冷的说……阿康咬了咬牙,当没看见抖成一团的阮容,对计船夫道:“阿伯,你还有什么法子吗?”

计船夫回神,抹了一把雨水,上前一步,无措地指着阮容,颤巍巍道:“小娘子,你……”

空气中杜康的芬芳,喝了半辈子酒的计船夫立即闻了出来。忆起那竹筒杜康,还有和这丫头一日相处的情景,计船夫一咬牙,道:“阿康护好你家两位娘子!等我!”说完,不等旁人说话,已转身朝“泾渭”水道那边的大船走去。

阿康和阮容齐齐望着计船夫离去的背影,各自打颤。

风雨中,传来计船夫的呼喊,哀求,仆人的驱赶。计船夫不顾仆人的拉扯,仍是大声呼喊。阮容望着被仆人踢打的老人,耳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呼喊,泪水同雨水一起落下。

雨水依旧冰凉刺骨,阮容的心,却已暖。

“阿康,去把老伯拉回来。除非这雨下一辈子,否则,我们一定能熬过去的!”

阿康恍若未闻,怔了片刻,反问道:“二娘子,我们离开阳羡,对吗?”

阮容正色道:“既然做了,那便是对的。就像老伯,他没必要为我们做这么多,可他做了。阿康,去吧。不用了,老伯回来了——”

计船夫是大笑着回来的,一边跑一边道:“小娘子,快,带着你阿姊上船。”

阮容任雨水从脸上划过,她高声大呼:“阿伯,你好厉害!以后,我要酿好多酒给你喝,还要教伯母酿杜康!”

计船夫笑呵呵地应下,催促他们赶紧去大船。阮容将披在阿姊身上的长襦拽了回来,左手挂着包裹,右手扶着阮言,随计船夫上了那艘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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