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命运因纪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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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洛轻轻回了五个字:“三娘子的聘礼。”

左家三娘子,左小午的三姊,比阮容和左小午大四岁,闺名阿彩,比左小午白,比左小午瘦。

阮容不懂,阮母却已明了。女子出嫁,娘家不给嫁妆就罢了,连聘礼也昧下,这让女儿去了婆家如何自处?阮母再不喜幺女,却从未生过将幺女聘礼留下的心思,她不齿道:“这种坑女儿聘礼的人家,读书也成不了事!”

阮洛红着耳根,又丢了俩字:“做妾。”

听到这,阮容十分佩服左家阿公!能跟阿兄聊天聊到这么细致,真心不容易啊!当然,她也不容易,因为她还是不懂,指望阿兄解惑有点难。她见阿母先是恍然大悟,接着更加不齿,便知阿母懂了。可她不想和阮母说话,便不点名式问道:“什么意思?”

阮母没阮容心思多,在她看来,和幺女吵架太正常不过。见问,立刻答道:“左家这是卖女儿。女子嫁人须陪嫁,与人为妾不需嫁妆不说,还能得聘礼,或者说另类卖身钱财。不过,大娘子和二娘子没卖,怎得偏卖了三娘子?若说颜色,二娘子更胜一筹才是。”

“左小四。”阮洛再抛三字。

阮母恍然大悟:“怪不得你阿爷头七那日,我听人说左家阿郎如何聪明来着。左家,这是为了儿子卖的女儿啊!”

听了这话,阮容恨不得撕了阮母。阿爷头七,你还有心听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当真好兴致!鼓着腮,瞪着水眸的阮容,忽然想到某种可能,顾不得生气,寒声问阮母:“阿母,你不会将我和阿姊也卖与人做妾吧?”

自古以来,子女婚嫁皆由父母做主。阮恒不在了,父死从兄,但阮洛那么听阮母的话,阮家三兄妹的婚事的主权,其实是在阮母手中。阮容对阿母要多不信任有多不信任,她必须求一个保证。

阮母只顾着嫌弃左家,一时没明白女儿的意思,愣愣反问:“卖给谁?”回答完才明白女儿的意思,怒由心生,搬了阮容刚才的话:“我就卖你们了,你又奈我何?”

阮容可不是吓大的!她不怕被阿母卖,但她怕阿母将阿姊给卖了,只好威胁阮母:“阿母不怕我坏事就好!”

眼见母女俩又争了起来,阮洛忙出言阻拦:“阿容,阿兄不会卖你们的。”

阮容看了眼毫无顾忌的阮母,想了想,对阮洛道:“劳烦阿兄以仕途立誓,说你绝不会将我和阿姊送给人做妾。”

阮洛说的是真心话,他又习惯听话,当即举天发誓:“苍天在上,阮洛今日立誓,绝不会将亲妹送与他人做妾。若违此誓,阮洛此生入不了仕!”

得了保证,阮容心情好了七分,在阮母的哭泣声中,拉着阮言离开阮洛书房,给阮洛寻笔墨纸砚去了。至于买多少的问题,就冲阿兄如此讲究,当然多多益善了。

十日后,阮洛挣来了人生的第一笔财富,欣喜万分。阮容将这笔钱全给了他,还买了一套新出窑的茶杯给他,以示庆贺。

二十五日后,阮容独立酿的第四批杜康出窖。时进四月,司马睿已在建康称晋王,天气也热了起来。这一次再不成功,只能等中秋后再试了。阮容擦了擦汗,吸气,呼出,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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