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东京寒 第三百八四章 【王黼】(2 / 2)
更有侍女将桌上的和旨也撤了去,却用玉壶上来新酒,添了新盏便也闻见气味虽与和旨无二,但却能觉出此酒更为醇和,当是和旨佳酿。
随后范诚便来入席,却是坐了辅宾之位,还让李师师坐了林冲之侧,也不提先前龌蹉,只是打开话匣与黄杰聊起了东京风物还有这樊楼典故,范诚这人极善话术,一时间气氛竟也融洽,很快阁便也欢声笑语不断。
却说,此时此刻,一顶四抬的官轿正急匆匆过了禁内的宣德门,就往郑门行去,不一会才出了郑门,就见门外几个提着灯笼的家仆瞧见官轿上的王字认旗,便也急忙上来,其中一个年老的管家凑进轿窗低语了几句之后,便听轿中传来一声咆哮:“何人胆敢伤了我儿?”
管家忙又低语,而后才听轿中人道:“速速先转回府中!王寿,你且使人去樊楼盯着,莫叫那妖道走脱了!”
管家王寿答应了之后,轿子便也转向东折往御街方向奔了去,不多久便在城西中段入了一条大巷,来到一座大宅之前,但见宅门上高悬着王府二字,门口镇守的一对白玉石狮竟有一人多高的样子。
但见轿中人下了轿子,乃是一位四旬出头的中年男子,容貌自然与小王太尉相差无两,却着的一身市井直裰,甚至下摆竟还掖在腰下,胫衣的一条裤腿还挽在膝上,手中拿着一根鱼竿一个鱼篓,若非是坐着官轿回来,走在路上只怕会被人认作是夜钓的寻常百姓。
只见他随手将鱼竿鱼篓抛与前来迎接的下人,便也直入府中,一连过了前堂、中堂,这才来到后堂门口,就听堂中传来嘤嘤哭声,不由面色一悚,强忍着怒气走了进去,瞧着一堂的妇人女子喝道:“嚎甚?那小畜生便是死了,老夫却还在此!”
满堂坐着的二十几个妇人女子突然听此一喝,也都惊得收了声,不过仔细一看,也只有高坐堂上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以及陪坐在侧的中年妇人是当真在落泪哭泣,其余的妇人全都是打旱雷不下雨的模样。
老妇人闻言也是被吓了一跳,但也很快回过神来,起身道:“我儿可是回来了,快去瞧瞧乖孙,只怕迟了!”
不用说,这渔夫打扮之人,正是王黼了。
这王黼初名王甫,崇宁年间考中进士,调为相州司理参军,编修《九域图志》,何志与他同时负责,很是欣赏,就对自己的父亲何执中说起他,何执中推荐他升为校书郎,又迁为符宝郎、左司谏,因与东汉宦官王甫同名,故得赵官家赐名为王黼。
朝野之中,对王黼的评价是讲究仪表,目光炯炯,有口才,才智出众,善于巧言献媚。崇宁末时,宰相张商英渐渐失宠,赵官家暗中派使臣把玉环赏给在杭州的蔡京,王黼侦知此事后,逐条上奏赞扬蔡京所推行的政事,并攻击张商英。后政和二年蔡京再次任宰相,感激王黼帮助自己,就任命他为左谏议大夫、给事中、御史中丞。王黼从校书郎之职,升到御史中丞,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此后官运一直亨通,去岁(政和八年)更被任命为特进、少宰(右宰相)。
王黼听了也是心急,便快步往王骢房中走去,入内一瞧只见三个花鬓大夫正在与王骢诊治,而王骢此时竟然脱光了衣衫,只在腰间围了下衣,全身通红都是抓痕,披头散发两眼无神的躺在榻上,口中还喃喃念着什么“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万物作焉而不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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