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吃了哑巴亏(2 / 2)
我道:“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
夕儿说:“范统的受贿数额绝对在10万之上,属于数额巨大。他将会在监狱里读过至少5个春秋!”
我看着夕儿道:“听说范统是林董事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以前为‘鹏程’地产立下过汗马功劳,不知道林董会不会对他开一面?”
夕儿说:“越是这样,我爸越不可能饶恕他!我爸最恨被自己所信赖的人出卖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想到那句“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在“老大”身边做事的人,尤其是深受“老大”器重的人,即使你做对了一千件事情,但你只要做错一件事情,你所有的功劳都无法拿来抵过。
事实上,我个人觉得这多少有些不公平。
我道:“有些企业在遇到这种问题,做法还是比较仁慈的,让受贿者把钱吐出来,然后自动辞职就算了,放当事者一马。”
夕儿说:“我没有处置范统的权利,这事儿只有等我爸回来再说了。”
夕儿似乎一点都不同情范统,也是,范统也没有多少值得同情的地方。他的确是差点毁了“黄金海岸”,毁了“鹏程”地产,如果我是林家的人,如果我是夕儿,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因为人的天性都是自私自利的。
接下来我们谈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我和夕儿一致认为主要落实“黄金海岸”整改的问题,这个问题解决得越及时,对“黄金海岸”的损失就越小。还好这次的质量问题主要集中在精装修房的门窗和下水道管子等处,而不是其它地方。
如果是房屋的根基或者是框架方面的质量问题,我想那也没整改的必要了。那只能用推土机推倒了重新再盖一个“黄金海岸”了。这就像一个病人,如果ta的病只是皮外伤,这很好医治,如果ta的病在筋骨或者在内脏,那就很难治愈了。
夕儿说黄“金海岸”的装修承建商李大粗已经派兵马过来了,而且保证用最少的时间达到最好的效果,李大粗藉此想将功赎罪。
要知道装修承建商多的是,能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是难得的,多少承建商都想从大房地产商这里分一杯羹呢!当然,如果不是这样,李大粗也不会要靠行贿来争取到这次跟“鹏程”地产合作的机会了。
同时要想办法恢复“黄金海岸”的正常销售秩序,提高销售额。
夕儿说会马上召集售楼经理周全,策划经理吴刚,销售主管高枫生,还有客户服务主管徐曼妮和销售秘书余紫涵一起开个紧急会议,关于策划销售和销售策划的有关事宜进行商讨,力求找出一个行之有效的最佳方案出来。
这个紧急会议我也参加了,夕儿说我就是广告策划方面的高手,自然不能缺席这个会议了。
然而,要在这种舆论困境中寻求一种恢复销售额的办法,真地很困难。我的意见是要循序渐进,先要消除这次事件对黄金海岸的不良影响,然后再通过多种渠道慢慢提升销售额。
在这种舆论困境下,要一下子大幅度提高销售额,几乎是天方夜谭,比登天还难!。
这个会议一直开到晚上八点多,最后终于确定了一套可操作性比较强的销售方式。
散会后,我和夕儿离开了项目经理的办公室,朝电梯间走去。
夕儿说:“走楼梯吧,阳阳。”
我道:“你有‘电梯恐惧症’么?”
夕儿说:“没有。就当运动嘛。都在办公室坐了半天了。”
我道:“你是我上司,你说了算。”
我们折回身,朝楼梯口走去。
楼道里安装的是声控灯,声控灯的灵敏度有些差强人意,非得拍一巴掌或者轻轻跺一脚才能振动那只声控灯。
我们并肩默默地拾级而下。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我怎么感觉这声控灯好像是一个严重滞后反应症患者。”
夕儿“扑哧”一声笑了。
她看着我说:“阳阳,你说话有点文绉绉的。”
我愣了一下,转脸看着她笑笑道:“有么?”
夕儿笑看着我说:“有呀。你说话经常带比喻的,有时候是明喻,有时候是暗喻,有时候是借喻……不愧是中文系毕业的大才子呢!”
我道:“不好么?显得斯文呗!总比戴副无玻璃镜框装斯文要好吧!”
夕儿掩嘴“哧哧”一笑说:“其实我在夸你呢!夸你说话有趣儿。”
我瞪她一眼道:“谢谢啊!”
“阳阳,”夕儿看着我说,“不如我们玩个游戏吧?”
我顿住脚步,转脸看着她道:“别动!”
夕儿也顿住脚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说:“怎么了?”
“我数下你的年轮。”我看着她脖颈上的“维纳斯圈”道。
夕儿扬手打我一下说:“讨厌!人哪有年轮?”
我道:“人也有。在脖子上。”
夕儿看着我说:“那你看我有多少年轮了?”
“不超过五个。”我道。
夕儿看着我道:“我才五岁呀?”
“五岁的小朋友才会有玩游戏之类的想法。”我道。
说着我抬脚向下走去。
“嗳!阳阳你站住!”夕儿在我身后嚷了一句说。
我回头看她道:“怎么啦?”
“你真可恶!骂人不都带脏字!”夕儿恨恨地看着我说,“你骂我幼稚!”
我笑看着她道:“厉害!这都被你听出来了!”
“你又骂我,也不带脏字!”夕儿撅撅嘴看着我说,“你骂我笨!哼!
我哈哈一笑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你又骂我!”夕儿盯着我说,“你骂我没有自知之明!”
我道:“那我不说话了总行吧?”
夕儿说:“你要跟我玩游戏!”
我道:“什么游戏?”
夕儿说:“遣词造句。”
我愣了一下,旋即看着她笑道:“我敢说这方面我是大师,劝你不要自取其辱!”
夕儿说:“你不就是中文系毕业的文艺小青年嘛!来吧!我不怕你!我也不怕输!”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好吧!你既然独孤求败,那我就成全你吧!你说怎么玩?”
夕儿看着我说:“用‘好像’二字造句。”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每人造两个句子,主语分别得用上‘我’和‘你’。”
我道:“然后呢?”
夕儿说:“看谁造的句子更漂亮。”
我道:“然后呢?”
夕儿白我一眼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笑笑道:“那女士优先吧?”
夕儿说:“这是绅士守则的第一条!”
我道:“请吧!林女士!”
大概是我们有一会儿没弄出动静了,楼道里的声控灯熄了。
夕儿“呀”了一声。
我拍了一下手掌,声控灯又亮了。
我看着她笑笑道:“想出漂亮的句子来没有?你的脑瓜不会比这声控灯反应还迟钝吧?”
“讨厌鬼!。”夕儿嗔我一眼说,尔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朝我一笑说,“我想出来了。”
我道:“请讲!”
夕儿看着我说:“你就像钢琴的第八十九键,是我永远触摸不到的距离。”
我稍一回味,看着她笑道:“不错!这句子有种凄美的感觉!而且把‘你’和‘我’都用上了!呵呵。”
“该你了。”夕儿俯首说,抬手拢了一下秀发。
我摸出一支香烟,点上吸了一口,抬头看向窗外的夜空,略一沉吟,抬头笑看着夕儿道:“我也有了。”
夕儿说:“洗耳恭听。”
我道:“你就像天上的风筝,明知牵引你的绳线已被割断,可我依然傻傻地立在原地,遥望着你消逝的踪迹。”
夕儿看着我说:“似有所指喔?”
我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呵呵。”
夕儿说:“切!小气鬼!”
我道:“该你了,这下是不是该用‘我’做主语了?”
夕儿点头,看着我说:“我对你的爱,就像新闻联播,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我抬手摸了下鼻子,笑看着她道:“你这个句子不仅使用了比喻,还是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
“不行呀?”夕儿瞟我一眼说。
我道:“行,行。呵呵。”
“该你了。”夕儿看着我说。
我想了想,笑看着她道:“我就像一颗围绕恒星转动的行星,纵使我们之间相隔遥远,可我的心却依然在为你日夜转不停。”
夕儿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说:“此即所谓的咫尺天涯吧?不过,我认为只要彼此相爱,行星与恒星也会有交汇的时刻!”
我看着她笑道:“美女!你这话不仅违心,而且反科学!”
“什么嘛!”夕儿撅嘴看着我,忸怩了一下。
楼道里的灯又熄了。
我刚要抬手拍一巴掌,蓦地感觉我的右手被一团温软的物体握住了。
我瞬间就意识到那是夕儿的手。
我用力咳嗽了一声,灯亮了。
我发现夕儿已经在我面前,勾下脸,不说话。
我抬手摸着鼻子,支吾着道:“那个……我们走吧……”
夕儿飞快地抬脸看我一眼,又飞快地勾下脸去,她的手依然没有松开我的手掌。
我又摸了一下鼻子,讪讪一笑道:“那个……我的手心出汗了……”
夕儿轻“喔”了一声,才把她的手恋恋不舍地从我手上移开。
我们并肩朝楼下走去。
没走几步,夕儿“啊”了一声,身子朝我这边歪倒过来。
我连忙伸手扶住她道:“怎么了?崴脚了?”
夕儿抬脸看我一眼,勾下脸,点了点头。
我道:“严重么?还能走么?”
夕儿勾着脸,轻声说:“疼……”
我道:“那我背你下楼吧?”
夕儿没接话,只“嗯”了一声。
我蹲下身,感觉夕儿的身子轻轻朝我背上压了上来,一双柔臂伸向前,圈住了我的脖子。
一阵阵芬香从她身上挥散过来。
我转脸问她道:“好了么?”
夕儿轻声说:“起轿吧……”
我讪讪一笑道:“好唻!起轿啰!”
夕儿在我背上“哧哧”一笑说:“猪八戒又背媳妇了,嘿……”
是啊是啊!想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背夕儿了,这应该是第三次了吧!想起第一次在h市海滩上背夕儿的情景,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忽然被一种温馨的感觉包围了……
把夕儿背到楼下的停车场,我把她轻轻放下来。
我摸了下鼻子,开了句玩笑道:“看你那么苗条,为什么背着就那么沉呢?呵呵。”
夕儿朝我呡唇一笑说:“那是因为我的心特别重!”
我笑笑道:“那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应该是铅做的吧。”夕儿笑说。
我道:“怎么不说是水晶做的?”
夕儿看着我眨眨眼睛说:“你忘了么?阳阳。”
我道:“我忘了什么?”
夕儿看着我说:“丘比特有两只箭,一枝金箭和一枝铅箭,被他的金箭射中,便会产生爱情,即使是冤家也会成佳偶,而且爱情一定甜蜜、快乐;相反,被他的铅箭射中,便会拒绝爱情,就是佳偶也会变成冤家,恋爱变成痛苦、妒恨掺杂而来。”
我笑笑道:“你还记得?”
夕儿一笑说:“当然啰。我的铅心正好配丘比特那支铅箭!”
夕儿说这话时,尽管是微笑的,可我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悲伤。
或许她眼底就暗含着这种悲伤。
夕儿俯首轻笑,抬手拢了一下秀发,轻声说:“阳阳,去我家吧,我让王阿姨做夜宵给你吃,王阿姨做的夜宵可好吃了。”
我笑笑道:“还是不去了吧。夕儿。这两天我们都挺累的,早点回家休息。养好精神,明天接着战斗!呵呵。”
夕儿看着我说:“真地不去么?”
我笑笑道:“等‘黄金海岸’的事儿搞定以后,我再去品尝王阿姨的手艺吧。”
夕儿轻轻一笑说:“那好吧。那你回家好好休息。”
我道:“你也是。路上开心小心。”
夕儿“嗯”了一声,依然看住我,似乎有什么仍然意犹未尽。
我走到宝马车边,帮她拉开了车门。
我笑着做了个有请的动作,很绅士地笑笑道:“林女士,请上车!”
夕儿看了我两秒钟,没有再言语,转身,低头坐进车里。
我朝她挥挥手道:“明天见喔。夕儿。”
夕儿也朝我挥挥手说:“明早见。”
等白色宝马车驶出去后,我才坐进自己的座驾里,将车开了出去。
心里还想着夕儿的眼神,还有背她下楼时的那种温馨的感觉。
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能感觉不出夕儿对我的爱呢?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我怎么会对夕儿的爱无动于衷呢?
可是,可是我真地准备好了要跟夕儿旧情复燃么?是的,我们过去的那段爱情,虽然不能称之为旧情未了,但的确应该算是夭折,夭折更令人痛惜!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好像一堵墙壁,早已被刷上了崭新的油漆,早先的那一层漆尽管依然鲜亮地存在于那里,可是还是新刷的油漆彻底盖住了。
当然,新的油漆也可能会被更新的油漆覆盖住。
回家的路上,收到夕儿发来的一条手机讯息。
“阳阳。回家洗个热水澡,早点休息。不要熬夜,要乖乖听话喔!”
车回到“爱琴海的阳光”,我看见邢敏,她像夕儿昨晚一样,立在单元门口等着我。
我朝她奔过去道:“敏儿,你怎么在这里?”
“哥……我……”邢敏看着我,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身子立在欧式路灯下,显得瑟瑟发抖。
我走近,看着她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邢敏扬脸看着我,犹疑了一下说:“哥……我怕……”
我道:“你怕什么。”
邢敏说:“我怕肖德龙……”
“肖德龙?”我道,“他怎么你了?”
“他打电话恐吓我,”邢敏看着我说,“他说要找人……找人……”
“找人怎么样?”我看住邢敏道。
邢敏低下头,小声说:“找人……非礼我……”
我愣了一下,旋即我就有一种想把肖德龙大卸八块的念头!
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这个王八蛋!”
“他、他还派人跟踪我……”邢敏仰脸看着我说,满目惊恐。
我怒声道:“那王八蛋究竟想干吗?”
邢敏低头小声说:“他要我还钱……马上还钱,否则就叫人半夜撬我的房门……”
我伸手抚了抚邢敏的头发,看着她道:“别怕!有哥在!。走!我们回屋再说!”
回到屋里,我让邢敏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下情绪。
我摸出一支“万宝路”点上,拿出手机,走到客厅露台上,拨通了肖德龙的手机。
电话通了。
我冲手机那头怒声道:“你他娘的到底还有没有人性?你恐吓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恐吓小女孩才过瘾!恐吓你一个大男人肯定没意思,对不对?”肖德龙在手机那头阴阳怪气道。
我怒道:“邢敏是我妹,你再恐吓她,我跟你没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