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祸福同时降临(1 / 2)

加入书签

第160章 祸福同时降临

糟了!听刘知远这么一说,我的心往下跌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那思美广告这次不是注定要失败了吗?

夕儿点点头,将失落藏在眼底,继续争取说:“我明白您的意思,董事长。我们思美也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战。董事长,您是个有远见卓识的人,广告公司的实力,很多时候不是由于广告公司的规模所决定的,是由广告公司的创意人才所决定的。”

刘知远摆摆手道:“林小姐,你是个很有毅力的女性!通过这次上山打猎,这一点不难看出来,我个人很敬佩你,不是每个女性都能有勇气进山打猎的,也不是每个女性都敢与六个男人在山林中度过那么一个冷雨夜的。而且,还要面对大棕熊,还要面对毒蜘蛛!呵呵呵。”

“小顾,请问你手里拿的是把什么猎枪?”刘知远将目光投向我,微微一笑道。

这条普德莱猎枪是拿在我手里的,外面罩着黑色的枪套,我一直等着机会将猎枪呈到刘知远面前,但夕儿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我也没有找到。

倒是刘知远先开口了。

我忙笑着接道:“董事长,这是一条普德莱猎枪。”见夕儿在朝我使眼色,我忙起身将枪套拿掉,将猎枪恭敬地递到刘知远手里。

刘知远轻轻抚摩着普德莱土耳其上等核桃木的枪托,那里的确是光滑细腻,犹如女人的肌肤。他把玩着闪着魅惑色彩的金属纹饰,很有些爱不释手的样子。

“是把好枪!是把好枪!”他连声道,赞不绝口。

夕儿及时进言,莞尔一笑说:“董事长,不瞒你说,这是我父亲一位生意场上的朋友从英国带回来的,绝对是普德莱公司的正品。如果您喜欢的话,请您收下我这份心意。我诚实地说,我之所以把这条猎枪带在身边,就是准备送给您的!你如此喜爱狩猎,又是闻名遐迩的神枪手,我想这条枪送给您是再合适不过了。还望董事长收下我的这份新意!”

夕儿说这番话的时候,面颊有些涨红,看的出来她是鼓足了勇气的,说完这番话,她抬手拢了一下耳边的秀发,目光有些紧张地看着刘知远。

刘知远将目光从枪身上抬起,笑看着夕儿道:“以我对枪械知识的了解,我确定这就是一把货真价实的普德莱双管猎枪!这没有假!如果我估算得没错的话,这把枪的价值在二十万美金以上。对不对?林小姐。”

“董事长果然好眼力!”夕儿呡唇一笑说,“看来这把普德莱非您莫属啊!好马配好鞍,这把普德莱就应该配您这么出色的猎手!”

“不,不不,”刘知远摆摆手,看着我和夕儿笑笑道,“诚实地说,我一直希望能有一把真正的普德莱猎枪,而且普德莱公司目前或许正在为我量身定制了。林小姐,你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是不会收的。君子爱枪,取之有道。况且,正如你所言,这本是你父亲的心爱之物,我如何能收?”

刘知远的话虽然不重,但是话里的语气却分明很坚定。他不会收这把普德莱猎枪。而且,他对思美广告也没有什么特殊印象。那么,看来思美广告这次的希望可能真地要幻灭了。

刘知远将普德莱交还给我,慢慢走到窗边,目光穿过落地窗玻璃,向远处眺望。

我和夕儿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刘知远这样算不算是下了逐客令了?我们是不是该知趣地离开了呢?

就在我和夕儿准备告辞时,刘知远慢慢转过身来了。

“林小姐,”他看着有些难堪的我和夕儿道,“不知道你们公司的合同准备得怎么样了?”

“合同?”夕儿睁大眼睛看着刘知远。

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刘知远“呵呵呵”地爽朗一笑道:“难道你不想跟我们伊力源签订合同吗?难道你不想要伊力源的年度广告大单了吗?”

我和夕儿瞬间反应过来!

“要,要的,”夕儿喜不自禁地笑看着刘知远,“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谢谢董事长对思美广告的厚爱!合同我回去就准备,很快就能准备好的!”

刘知远笑了笑道:“林小姐,这不是我对思美的厚爱,而是思美赢得了我的信任!”

“可是,”夕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知远说,“可是刚才,董事长还说对思美并无什么特殊印象。”

刘知远又爽朗地呵呵一笑道:“我说的是实际情况,准确地说,那是比稿会以前的事情啦!中国像思美这种规模的广告公司真得不计其数,但是通过那次比稿会,我对你们的印象加深了许多,思美的创意方案很适合伊力源目前的销售策略。”

“谢谢董事长的夸奖,思美一定会竭诚为伊力源服务,会尽最大努力做到最好!”夕儿呡唇一笑说。

刘知远点点头道:“我相信这一点。思美有这么有毅力的年轻女老总,我相信思美在你的带领下,一定能出色完成伊力源的销售目标。我对你们有信心。”他顿了一下,将目光投向我,笑笑道,“小顾,这次进山打猎,能认识你真地让我很高兴。我很欣赏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在滨海市,我一定请你去内蒙古,请你去伊力源!你这样的人才,在任何一家公司里做事,最终都会作出一番大事业!我刘知远看人是不会走眼的!”

听刘知远这么夸赞我,我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我谦恭地笑道:“董事长,你抬举我了。以后有机会,我和夕儿一定会去内蒙古拜访您!”

“热烈欢迎!我刘知远一定会兑现在山上的那个承诺,无论是我再到滨海,还是你去内蒙。如果你们去了内蒙,一定电告我,我会带你们去大草原上骑马,再去蒙古包开怀畅饮——畅聊人生与文学,那样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刘知远双手背在身后,看着我笑道。

夕儿附和着笑说:“董事长,我会和顾阳一起去拜访您的!”

刘知远点点头,笑道:“林小姐,不瞒你说,我之所以这么快下定决定跟思美签订合同,跟小顾有很大的关系!古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顾是你的朋友,你有这么出色的朋友,想必你本人也非常之优秀,还你的公司,一定也是人才济济!”

刘知远还说,像曹操那样的枭雄,一生都在渴慕人才。他在《短歌行》里表达了自己对人才的惺惺相惜之情。他很欣赏我的才能,而且他觉得跟我很有缘份,他之所以决定跟思美广告合作,可以说我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或者说我在整个环节中是最关键的一个环节!

如果说我的确博得了刘知远的青睐,那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我和他在性格上有相似之处,我们骨子里多少都带些文人们的清高孤傲,最重要的是,我们有相同的兴趣爱好,我们能聊到一起去。

是的,人性是复杂的,每个人的性格里都有相对立的部分,我就是一个自卑和自负的总和。在有的时候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时候我是自负,在有的方面我是自卑的,而在有的方面我是自负的。

人都是综合的矛盾体。人是不可以绝对地区分好与坏的。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说能说得清楚呢?连我自己都不能绝对地说我就是好人,更为准确地说法,应该是在目前情况下,我人性中善大于恶,或者说我人性中天使的情怀要大于恶魔的情怀。

我指的是目前的我。万一有一天,我面临某种极其恶劣险峻的环境,在我走投无路时,我就不知道我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或许那个时候,我人性中的恶要战胜人性的善,灵魂中魔鬼的力量会击败天使的力量,从而主导我的灵魂!

我们都不能知道我们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因为我们不知道以后我们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孤注一掷,我们会穷凶极恶,我们会铤而走险。

深红色北京现代越野车还停在我住处的楼下,我和夕儿依然坐在驾驶室里,大概我们心里都在回想同一件事情吧,那就是我们在黑龙山狩猎场里的那些很特别的经历——

我意识到,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车里,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夕儿……”

“阳阳……”

我们俩几乎同时开口,同时抬起脸看向彼此。

尴尬中……

彼此对视一笑。

夕儿说:“阳阳!这次真地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陪我进山,我真不知道伊力源会不会跟我们思美合作,谢谢你!”

她目含柔情,很真诚地看着我。

我笑笑道:“夕儿,我觉得这不完全是我个人的功劳,这是大家的功劳,我可能是起到了部分作用,但也仅此而已。”

是啊!半年来,夕儿就和琳达等思美广告的业务骨干成员们,为了争取伊力源的年度广告大单,已经付出了许多许多。诚如刘知远所言,在比稿会上看到思美广告的创意方案之后,他就已经对思美广告有良好的印象了。

而我,顶多是在关键时刻,在他们长时间努力的基础上,将局面彻底扭转了。这也许更多的应该归功于巧合,如果刘知远不是一个爱好文学爱好李白的有侠士精神的儒雅商人,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粗俗商人,那么他就不会吃我这一套。也许还是刘知远说的对,这就是缘分!

夕儿注视着我,朝我温柔着笑着。

“顾阳,”她说,“你别在谦虚了,我很清楚,伊力源面对那么多可以选择的有名气广告公司,他是认可了思美在比稿会的创意方案,可是那次比稿会上有几十份创意他都很满意,如果不是我们这两天对他的影响,他要从那几十份创意书中,将思美广告挑出来,几率可不大呢!毕竟比思美大的广告公司全国有的是,比我们思美人才更多的广告公司也很多!”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好了!其实我觉得思美必胜!”

“为什么?”她看着我笑说。

“因为成事者,必备天时地利与人和,”我看着她,笑笑道,“这次进山是地利,因为刘知远只答应了跟我们进山打猎,我想在进山之前,他一定还拒绝了许多其它广告公司的邀约,所以我们占尽了地利。关于天时,我们还得感谢山中那场夜雨,因为夜雨篝火熄了,因为夜雨我们没有喝完那一铁皮罐鲜美的鱼汤,而这正是那只大笨熊潜入我们营地的起因,如果大笨熊不嵌入我们营地,我就不会在刘知远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所谓人和,那是因为我们跟刘知远很投缘。所以,思美必胜,因为思美占据了天时地利与人和。”

我顿了一下,不等她开口,又继续笑道:“还有,你想啊,一女六男的搭配不是很人和吗?你想想一群臭男人上山打猎,带一个大美女上山,乐趣自然要足一些,所谓男女搭配,打猎不累嘛!”

夕儿笑笑说:“顾阳,你可不是一般地贫呢!”

“哪里哪里,”我舔着脸皮看着她笑道,“菇凉你过奖了!”

她嗔我一眼,微笑着说:“不过,你说得其实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因为你第一时间发现了那只棕熊,它肯定会潜入刘知远的帐篷,那样可真就危险了!即使它不主动攻击人类,被它踩一熊掌也够受的啦!”

我呵呵呵笑着,继续贫道:“而我之所以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那只大笨熊,是因为你被毒蜘蛛叮咬了,是因为我在你帐篷里,是因为我们那时候都还没睡觉——所以,你看,凡事都是因果相生的。呵呵呵。”

“哎,顾阳。”她拿目光嗔着我,勾下脸说,“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贫的男人!”

“事实如此呀,”我看着她微红的香腮,讪讪一笑道,“凡事都由因果相生!因为跟你呆在一个睡袋里,因为在给你讲小白兔的故事,所以……所以我当时兴奋得……睡不着……”

夕儿依然勾着脸,香腮似乎更红了。

我则装着胆子,直视着她的线条柔美的侧脸,她秀气的鼻子,她耳鬓的细细绒发。

我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无耻的笑意。

“你欠我那样东西,你可记得一定要珍藏好。”我坏笑地看着她道,“我先走了。你小心点儿开车。”

说着我推门伸手要推门下车。

“阳阳……”夕儿在我身后叫住了我。

我回头迎向她的目光,她的面颊绯红,迟疑着。

“怎么了?”我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就飞快地俯过身来,在我面颊上轻啄了一口,然后又飞快地转过身去,少女似地羞涩一笑。

她轻声说:“再见!”

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仿佛春天来了,仿佛春风拂面,仿佛千万树的梨花都开了。我依然还记得在黑龙山狩猎俱乐部,在从刘知远的房间里走出来之后,我们等不及回到自己房间,就在廊道里,我一把将夕儿高高抱起,抱着她在廊道里,无声旋转,旋转,旋转……

礼拜一清晨坐在开往市区的巴士车上,我脑海依旧萦绕着在黑龙山狩猎场发生的事儿,萦绕着跟夕儿这两天在朝夕相处的美好时光。

是的!我的心依然还沉浸在那种狂喜之中,我的心还荡漾在那种幸福的潮水之中,这就是爱情,这不是爱情又是什么呢?我,顾阳,一家公司里最下层的小职员,一个典型的闷骚文艺青年,在结束了那段长达五年的初恋之后,我的爱再次苏醒了!

我的心在撕裂之后,在失去初恋的痛彻心扉之后,已经结疤痊愈了!

我又开始恋爱了!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人发出由衷的微笑,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给人带来最纯粹的快乐满足,那就只有爱情!

爱情是什么?任谁也说不清楚,我个人认为爱情是一种感觉,既然是一种感觉,那它就不是物质的,那它就是精神的,它是完全形而上的东西,与物质无关。

什么爱情是以面包为基础的,什么爱情必须建立在一定的物质基础之上,统统都是自欺欺人的话!

只要我们四肢健全,只要我们勤奋努力,面包都会有,只是多少的问题!可爱情却不常有,而且,有就有,没有就是没有,也不是由勤奋努力所决定的!

爱情并非一种二元的东西,不是非此即彼的,它完全一对一的,只有合适的俩个人相遇时,爱情才会迸发出来。那些在爱情面前生性孤傲的人,更是如此,ta孤傲是因为ta还没有遇到ta的爱情,爱情需要适合的客体,只有遇到那个适合客体,我们内心潜藏着的汹涌的爱情才会势不可挡地喷薄而出,那时候孤傲的人不再孤傲,冷漠的人不再冷漠,ta完全投入于另一个人的心湖里!

有个很重要的前提,那就是我所说的是真爱,一切与真爱无关的所谓爱情,统统都不能纳入这个考量的范畴!

我的意思就是说,夕儿就是我的爱情,我遇到了她,我爱上了她,这一切都自然而然地发生了。没有人在背后推我们,也没有人在前面拉我们,更没有人拿着枪在胁迫我们,我们就是那么自然而然地相爱了。

我们的怀抱自然而然地为对方敞开了,我们的嘴唇自然而然地触在了一起。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何以忘我,唯有爱情。爱情让我们飘飘欲仙,让我们入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道,你会因为想起她,嘴角不经意就弯出一个好看的弧,你会因为想起她,就渴望拥抱这个世界!

你会因为她一句话,就兴奋得彻夜难眠,哪怕前方荆棘丛生,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只要她在远处,只要她微笑着向你招手,你也会义无反顾地踩刀山下火海,赶去与她相会!

是的!我的感慨特别多,可这是因为我恋爱了!

我的天空是诗意的天空,我的世界到处铺陈着娇艳的红玫瑰,我的心灵被一种纯净而唯美的幸福感充溢着。

有爱的日子,每天都是天高云淡风轻念诗的日子。

坐在巴士车上,想着夕儿,想着她那一头瀑布似的秀发,想着她那双总似含着某种情愫的眼眸,想着她的温润潮湿的唇瓣,想着她完美的胸脯。

想着跟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我好想呼喊,我好想纵歌,我好想一路狂奔!

还记得在离开黑龙山狩猎俱乐部时,在夕儿的房间里,在准备出发回滨海之前,我拥抱住了她,紧紧地拥抱住了她,她没有抗拒,顺从地趴在我的怀里!

我道:“这是我最特别的两天,也最难忘的两天!”

“我也是!”她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道:“希望很快我们又会有这么开心的一天。”

“那要看你乖不乖?”她语气在我耳边轻声说,语气显得俏皮。

“乖!我肯定很乖!”我道。

“怎么个乖法?”她在我耳边轻声说。

我笑道:“我会按时起床,按时睡觉,按时上班,按时吃饭,按时……”

“不会按时想我么?”她小声说,她的手稍稍用力地扳住我的肩膀。

我道:“会!一定会!”

“是么?”她说。

我点点头道:“想你不需要按时,从此以后,我的世界里,你将无处不在,无时不在。”

她没说话,只是更用力地扳住了我的肩膀,将她的香腮轻轻地磨蹭我的面庞。

我道:“那你……也会想我吧?”

“不想。”她俏皮地轻笑说。

“啊!为什么?”我道。

“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趴在我肩上,喃声说。

古人云,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话虽如此,可对于相恋的人而言,短暂的分别都会让彼此耿耿于的,见面时的狂喜,相处时的愉悦,分别时的惆怅,一样也不少,一样一样都会上演,像戏剧一样跌宕起伏。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