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再摆一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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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无声对峙片刻,妖异之人懒散而笑,也未言话,反倒是慢腾腾的再度上榻,待躺好并盖上被褥后,他才慢悠悠的道:“也罢,扶玉美人儿不言真话,本宫自也是不能逼迫。只不过,今夜之事,虽为做戏,但扶玉美人儿的态度,倒当真让本宫不悦呢。说来,你如今乃本宫身边之人,便是今夜不是做戏,而是本宫真正要你侍寝,你也拒绝不得,不是?”

长玥瞳孔微缩,强行按捺心神的微微点头。

他则是懒散而笑,随即话锋一转,兴致阑珊的道:“扶玉美人儿知晓便好。也望扶玉美人儿以后在本宫面前,还是好生行事,纵是要虚以逶迤的圆滑做戏,也将这戏份演逼真了,若是不然,一眼便能瞧出是假,倒也扫兴无趣不是?”

长玥兀自静立,一言不发,仍是恭敬朝他点头。

他异色的瞳孔扫她几眼,这才慢腾腾的闭上那双修长的眼,懒散道:“夜色已深,的确该休息呢,明日入宫,许是有得忙活了。扶玉美人儿,歇吧。”

长玥并未耽搁,恭敬应声,随即转身去一一吹灭烛台,而后兀自坐在小榻平躺下来。

思绪幽远,延绵起伏,层层不绝。

今日的所有事,也逐渐袭来,一遍一遍的自脑海滑过,冷冽,却又清晰。

今日狩猎,发生之事已然太多,不止丛林迷路,更得苏琉嫉妒恶对,而今,妖异之人仅是与晏亲王那狗贼呆了一会儿,苏琉便必须入宫,而那唯一对她热心关切的楚灼,亲事也大概有了着落,甚至于,夜色之际,妖异之人还让她献曲一首,她于台上被萧意之的箫声震得吐血,更被百官敌对,生死一线,而那妖异之人,则兴味盎然的坐着观戏,本以为今日的重重危险早已过去,而今终得回府休息,不料,隔墙有耳,竟又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妖异之人揪着演戏,心神剧震。

先不言这妖异之人算计楚灼和苏琉的目的,也不言这妖异之人今夜让她献曲的目的,就言今夜这隔墙有耳做戏之事,她便已觉得疑虑重重。

她与这妖异之人相处,一人言语懒散轻佻,一人则恭敬圆滑,如此,二人皆不会言真话,那隔墙有耳,有何可听的?而这妖异之人,本是排斥她这满身狼藉之人,又为何还能屈尊降贵,真正与她紧密接触的做戏一番?

再者,凭这妖异之人的性子,邪肆张狂,若当真知晓隔墙有耳,自是早已出手,揪得那偷听之人,拎其到其主子面前当面对峙,又何必主动费心费神的与她慕容长玥真正亲密的演得一场戏,就只为给门外那仅是偷听,但却瞧不见任何画面的人注意?

思绪至此,心下深处,越发的冷冽平静。

若要蒙惑那隔墙之耳,凭着妖异之人的本事,自有千百种法子用,奈何他却独独选了这种方式,此际,思绪稍稍理清,不用猜都能知晓,这人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戏弄她,调侃她了。

一想到这儿,双手,再度稍稍紧握成拳,这种被人算计与玩弄的感觉,的确是太过耻然与不善,便是她方才躺在榻上,那股子的震撼与惊愕感,也是触然惊心。

不得不说,那妖异之人,着实是太过张狂邪肆了,肆意的将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而今日频频被他算计与戏弄,早让她心下对他的积怨越发深沉,甚至于,这种积怨与恨意,早将他救她的事实与恩情全数的掩埋。

如今,若有机会,她慕容长玥定倾尽一切的逃离,亦或是,一旦有得机会,定杀他这祸害,以全安稳。

心思至此,一股厚重与决绝感油然而生。

然而却也正在这时,寂寂的氛围里,一道懒散柔腻的嗓音扬来,“扶玉美人儿此际,可是在心头骂本宫?”

长玥蓦地睁眼,扫向他的方向,纵是满目漆黑,但也能知晓那人的一双异色瞳孔正兴味盎然的锁她。

长玥默了片刻,才平静恭然的道:“宫主误会了。”

这话,她说得坦然,然而若是细听,却不难听出其中的几分谨慎之感。幸得那妖异之人也不再多言,待长玥这话落下后,他便一直沉寂了下去。

屋内宁然,静静无声,徒留兀外寒风浮动,枝头摇曳,簌簌作响。

长玥兀自合眸,待时辰渐逝,起伏的心也全数平然而下,奈何辗转反侧,却无睡意。

直至,屋外远处扬过打更声,待三更过后,长玥才稍得困意,浅眠而睡。

翌日,天色微亮,扶渊便已在门外恭敬唤道:“宫主,宫中已是来人,邀宫主入宫觐见。”

这嗓音不大,但却浑厚有力,于周遭平寂的气氛里却显得有些突兀。

长玥蓦地睁眼,微弱暗淡的光线迎入瞳孔,待滞了片刻,她才稍稍转眸,朝不远处望去,便见那微高的榻上,妖异之人正懒散坐在榻上,披头散发,手中正把玩一物。待视线清明,细细一观,则见他手中之物,竟是一把匕首。

大抵是察觉到了他的打量,他微微转眸迎上长玥的目光,随即勾唇而笑,懒散道:“扶玉美人儿既是醒了,便该伺候本宫梳洗了呢。”

嗓音一落,未待长玥反应,他已是转眸望向不远处的雕花木门,出声道:“扶渊,让那宫中来人于你屋中等候。再差人送洗漱东西过来。”

扶渊立即在门外恭敬应声,尾音一落,脚步便远去。

长玥也并未太过耽搁,一言不发的起身,随即点燃了屋中烛台。

纵是已入清晨,但寒冬的早晨光线暗淡,着实不明,加之满目的暗淡黑沉,倒觉有些冷,直至将屋中烛台点燃,黄色的灯火摇曳,清冷的满屋,才稍稍显得暖和半许。

正这时,已有灵御宫侍卫端着热水与洗漱之具入屋,待将东西放置在屋内圆桌上后,几人便齐齐恭敬的退了出去。

长玥依旧是一言不发,满面的平静恭然,先是为这妖异之人穿好了靴子,扶着他下得榻后,正要将昨日那件衣袍为他披上,奈何他则是伸手而拒,懒散道:“今日入宫,自该换身正式些的,扶玉美人儿,去将本宫柜子里的那身白袍取来。”

一听这话,长玥心下蓦生咋舌。

虽自称入宫要换身正式的,但却出口仍是要穿一身白袍,如此衣着,又与他常日所穿有何分别?

心思至此,长玥也未多言,仅是恭敬照做,随即也不耽搁,转身至不远处的柜子,待伸手将那雕花的柜门打开,才见柜子内不知何时竟挂着一套令人瞠目结舌的白袍。

只见,这套袍子的确以白色而为,奈何却绣着一幅巨大的血色牡丹图,更有甚着,这衣袍的衣领衣角甚至腰带,皆镶满了玉石,稍稍伸手而碰,便觉玉石微暖,显然是暖玉。

这妖异之人,是打算今日穿得这么身袍子入宫去肆意的招摇?

长玥微愕然,纵是心下唾弃与猜忌,然而她也并未再面上表露半许,待取下衣袍后,她便转身而回,恭敬的服侍他穿上这身衣袍。

因着靠得紧,他身上淡淡的兰香迎入鼻间,淡香浮动中,倒也让长玥咋舌。

这么个妖异男人,身上竟还透着香味,不止是与他男人之性不符,更也不符合他的品性。

整个着衣过程,他并未言话,偶尔之时,会兴味的朝她扫上几眼,待长玥动作完毕,他也未经长玥提醒,懒散往前站定在圆桌旁,而后兴致盈盈的朝长玥望着,显然是要让她服侍他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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