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情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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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莲生觉得活的有些恍惚。冬日下午的阳光,穿透雀兰纱帘投射在她脸上,刺得她睁不开眼,但那也只能更增加一些恍如隔世的梦幻感。她晃晃脑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要是梦就太好了。

有人说,真实的自我在梦境中,或者说,梦境会检验出真实的自我。

莲生和乐寻能一起来西京,就是因为一个“梦”。

——

十二年前,莲生和乐寻初相识。两人都年青气盛,虽是相恋,却互相看不惯。他不满她的大小姐脾气,她也不满他的吝啬和功利,小心眼吃醋,终于舍他而去。

错过两年后,她和乐寻又相见了,很意外,但也免不了又是一场暧昧。

结果,本来初恋的一对情人,发展成了一场婚外恋,因他已有了妻女。

——

起初,莲生没再指望跟他有结果,权当旧情相会,恩爱过几回,便不再认真。

然而,经历过与她分离之痛的乐寻,却不肯再放过她,豁出命去追逐她。

她漠然,不为所动,像是故意气他,三天两头换约会对象。他急的发疯又无可奈何,只能陪她、耗她,赔上大把的时间精力,不让她有机会去见别的男人。

有几回,他实在不放心又不得不离开,便偷偷把她反锁在房间里。莲生哭笑不得,她不喜欢被人如此对待。于是,约会更成了想让乐寻对她死心的一场场演出。

有一回,也是在寒冷的冬季。乐寻陪了她一天,她实在烦闷,便又推说自己有约会,想撵走他。

乐寻说:“好,我送你去约会。”

她其实没约人,但是话已出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出门。到了一家宾馆,她看都不看他一眼,下了车便直接走进去。那天晚上,她在宾馆里洗完澡便睡下了,清早起来一出门,发现乐寻的车还停在她下车的地方。他在驾驶座上整整守了她一夜,冻的全身冰冷。

——

就这样……

晚上,他徘徊在她家门口,候她回来,从黑暗里钻出,吓她一跳,扯着她,送她上楼,看她睡实,才悄悄回家。

早上,他寻衣找鞋守在她床头,候她醒来,陪她去门口的小店吃早饭,送她上班,自己才去上班。

无论她醉在什么地方,他总能找到她,背她回家。

无论她跟谁约会,他都能突然出现,默默等她无奈或她约会的人无奈而离去。

莲生在家里、衣服里、包里疯狂地搜索,她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监听器,为什么她走到哪里,他都能找到,甚至她跟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他都知道。

就这样,凭她如何有意、无意地疏远他,他始终不离不弃伴她左右。

渐渐地,莲生被他耗习惯了,他不在的日子,她会偶尔有缺点儿什么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在她内心还是模糊不确定的。直到有一天,她做了那个梦。

她梦见乐寻死了。

乐寻的家人们围着装他的棺木,将他入土下葬。她疯了一样扑上去,不顾任何嘲笑漫骂地哭喊着:“别走,要走,带我一起走。”即使是在梦里,那凄风冷雨的境也能冻透她的心,穿透她的骨髓。她把自己从梦里喊醒了,那时醒来的感觉就像现在,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的脸上,她禁不住捂住嘭嘭乱跳的心,回想着他的温暖、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一切一切。她突然不敢去想,如果没了乐寻,她该如何活下去。原来,她真的低估了他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她终于屈服了,答应他,一切重新开始。

——

事实证明,乐寻不但是个驯服烈马的高手,更是一个出色的伯乐。

莲生的才华,被他在西京运用的炉火纯青,他虽是宠她、护她、但是更会放权用她,不久之后,靠着乐寻多年的人脉资源和他坚忍的个性,也靠着她的智慧和能力,他成就了她,她也成就他。

乐寻和莲生,是情侣,更是战友。十年下来,二人成了业界公认的最佳拍档。

——

他们来西京,本是为了他们两人的幸福,却伤了另外两个人——乐寻的原妻冯宇清和女儿姬宝珊。

莲生和冯宇清,原是见过的。

她来求她,别再和乐寻见面。

莲生那时还没做过那个梦,于是就答应了。毕竟,那是他的妻,她的夫。

在这之后,乐寻疯了,莲生也梦了。

冯宇清争取丈夫的行动,反而加快了他二人的离去。

——

冯宇清是乐寻的老父,姬天鸿亲自给他定下的娃娃亲。那年代说娃娃亲,其实不能当真的,顶多是两个友好的老人,共同的一个美好愿望。

但是,冯宇清却真的爱上了乐寻。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她从小到大都喜欢他、崇拜他、盼着嫁给他。就在莲生第一次从乐寻身边不告而别的那段时间,乐寻为她得了一场大病,是冯宇清每天照顾他。姬老看重冯宇清是个本份的孩子,便重提了这门亲事,乐寻也就答应了。那时的他没想到还能再见到莲生,或者说他还没意识到,再见到她时会有多么忍不住的想要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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