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96章 0096 凶战(1 / 2)
风雨刚起,那只模样似枭,却又若鹫的赤焰火鸟,便也就如约而至地,扑到了鹄面人的跟前。
虎吻在前,春冰亦临于足下,他自然是深感压力厚重。
于是乎,但见其人惨色一收,左手猛地一落,雀形雕塑便蓦地失去了踪影,替而代之的,则是其右袖,紧接着就是一扬,拂面而扇雾,伴那流光一闪,便招出了一面古朴无饰的木质盾牌。
其上无金亦无玉,无彩亦无文,唯有一层深褐色的木质,涂油而生香,祥和且黜浮,如若幽林之松。它本质无华,应为椽木托屋瓦,以昭厚御之道,却奈何,随其主人灵识一涌,此器竟是一瞬样貌大变,显化出了十足的恶狞与凶异。
那是一张满是腥黄獠牙的怪骇大嘴!
突兀之极地,就从那朴素无煞的盾面之中,如巨鳄破水噬食般地,蓦地伸了出来,咬住了云山凝出的那只火鸟。
因其迅疾,因其出乎意料,扑棱而去,正欲啄击炙烧其木的火枭,自然是当即就被吞了个七七八八,只余星星点点的残焰,如同飘零铩落的羽毛一般,凄凄惨惨地蜡尽烛灭,转瞬湮空而逝。
灵元具形之术,若无灵性填充其中,那么只需摧毁任何一丝,使其金瓯呈缺,它便会不攻自破,爆裂以殒。纵然有灵性,也因其为识力模拟而造,且独立于外,故将极为脆弱。一旦其中识力所凝的禁纹元核,受到了冲击与破损,那么不消片刻,其未损之大部,便亦将随之而去,若鹣鲽而殉。
鹄面人自知其理,故而见己溃敌成功,当即就心神一松,软下了整个身体。
却不料——
他正欲喘上一口气,稍作休憩与恢复,竟又遽地发出了一声怪叫!
本来苍白已缓的面色,随着这道叫声,荡雾而传,竟是眨眼就已成了金纸之色。而观其浑身颤抖、摇摇欲坠的模样,竟也像极了一位戍边的老卒,在那砭骨寒髓的朔风之中,可怜兮兮地打起了摆子。
能有如此之变化,却是因为,就在赤焰火鸟被咬碎的前一刹那,不远处的云山,便已察知到了其前的诡诈与伏危。
于是乎,应其心念一动,两边外眦蓦地一张,被吞入那怪嘴之中的火鸟残部,便骤然凝缩为了一团深红之炎,旋即就散热溢炎,若一日中金乌般地,剧烈之极地焚烧了起来。
为了示敌以弱,他并未从一开始,就施展出炎力高卓逸俗,外观却又十分异常的深红火焰,而是动用的普通火焰。至于风之灵力,却是因为压缩之后,飞速极快,而动静极小,他谅此二人,也无那等强横敏锐的灵识,用于感应和捕捉,所以倒也并未有所保留。
而此时——
深红之炎既已施展,鹄面人既已被拖住——
那么,便也就该终结了!
杀意煞气齐齐一浓,于是再一见到不远处,那迅疾而来的,漫山遍野的青玉针锋,感受到对面二人,对己毫不遮掩的恶意与惧意,他体内气道之中的元流,便也就如喷发在即的火山一般,难以自抑地汹涌澎湃了起来。
面部充血,火红炎炎,若如朱砂染覆,唇角扭曲而骤斜张,犬牙展露而白如珠,左侧鼻翼上拱而急颤,抽动难禁,酷肖风中蛛丝。
一时之间,他那本还有所清秀之貌的颜容,竟是暴戾凶横得,宛如一只嗜血如狂的绝世凶妖!
于是乎,他那隐有涎飞的口中,顿时就是一声浑沉若熊的低吼!
“啊——”
神识忽作沓浪而行,于是其双手所执的炎竹钎,便也就倏地一下,压固为了两柄深红近殷的细剑。
似是多余的炎力,都因体积缩小之故,而被挤压出了体表,原本只有九片红絮的炎竹钎之上,在这一霎那,居然是有难计其数的炎竹叶,生长蔓延了起来。
叶相遮,叶相掩,那蚁聚蜂屯之状,那雾集云合之况,竟让其外目睹之人,恍觉肃冬之际,骤有青帝邀春而临,导致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之中,忽有遍地花开,满眼花绽!
花开花绽,自然便有花飞花舞!
于是他左足斜蹬,右腿微屈,应那风啸一急,其所在之处,便化生出了无数眩晃人眼的青白残影,相连成片地,绵延了足足一尺过半之距!
而续于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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