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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自私了。”司徒兰忍不住冲着罗天运吼了一句,只是她吼的声音不大,可在罗天运听来,还是如巨雷一般惊挠了他。
“小兰,这样好吗?我们在爸面前假结婚,举行一个仪式,让老人安心一下,你觉得呢?”罗天运突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如果说上一次罗天运把自己推开是一种侮辱的话,那么这一次罗天运提出假结婚,对于司徒兰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贱踏,她竟然被罗天运如此轻视和任意贱踏着,司徒兰的心如无数把尖刀猛烈地刺进来一样,那种痛,那种伤,对于司徒兰来说惨不忍睹。她真想冲过去,对着罗天运的脸暴扇一顿耳光,可是扇完之后呢?再说了假结婚的计划不是她最初给栾小雪和马英杰用上的吗?那个野丫头和马英杰能够假结婚,为什么到了自己头上,就不可以再用上这一招呢?这大约就是传说中的报应吧。而且她还睡了野丫头名义上的丈夫,她还要如何呢?至少罗天运肯让父亲安心地离去,至少这个男人妥协了一步,她还能去逼他什么呢?
无论司徒兰此时有多少的愤怒,多少的心痛,多少的委屈以及多少的纠结,但是,此时的司徒兰却还是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我们假结婚吧。”说完,司徒兰迅速地转过身,往走廊另一端走着,可是眼泪,不争气的眼泪,“刷”地一下,冲眶而出------
没有哪一种痛如此时这般巨大无比,没有哪一种伤也如此时一般刺透心骨。司徒兰的双腿如灌了千斤重量一般,她拖着,走着,却是那般地艰难,一个楼梯下得如翻过高山一般地累赘,整个心,整个人除了被动地一步一步往医院外挪动外,她找不到其他的方式。
司徒兰是如何下楼的,又是如何往医院后花园走的,她好象不知道,或者是她拒绝去知道。就如她一直不想面对莫正爱不爱她的事实一样,就如她把那个罗天运推开自己的夜里深藏起来一样,其实她这么深埋着,还是因为她在期盼着,有一天,罗天运站在她的面前,亲口告诉自己,他错了,他爱她。她在内心是如此期盼着,这样的期盼她并没有放弃过,就算她热爱着马英杰年轻的身体,就算她愿意为马英杰做着这样那样的事情,可她的内心最深处,还是在想象着罗天运的爱,想象着有一天,罗天运可以光明正大地娶她为妻子。妻子这样的角色,是她,是她这个年龄的女人最想拥有的。她已经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为什么就不能给她做妻子的权利呢?她需要妻子的角色,她渴望这个角色。可是,可是,罗天运偏偏不给她这样的角色,罗天运偏偏就要用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把她仅剩的那种可怜的自尊击碎,让她无法正视自己的同时,更无法正视接下来的日子。
司徒兰的痛与恨,在这一刻无比深刻地埋下了,也藏下了。这样的痛与恨,除了她自己,恐怕没有人可以去理解她,甚至是去同情她。她拥有的东西太多,在所有人眼里,如此想着。可是这所有的东西,却换不到那个极为容易的角色,那个妻子,妻子的位置,却让她穷尽一生都拿不到吗?
司徒兰往楼下走着,走着-----可是走到无人之处的时候,她还是拿出了手机,还是拨通了马英杰的手机。
###第7章 她舍不下他
马英杰还在病房里,此时朱天佑书记和罗天运都在病房里,似乎在商量着婚礼的事情。一听手机响了,马英杰拿出来一看,竟是司徒兰,他的脸色变了一下,赶紧拿着手机往外走,走到了病房外,他才敢按下接听键,可他一接通,司徒兰的哭声便传了过来:“马英杰,是你吗?”
“是我。怎么啦,兰姐?”马英杰惊异地问了一句。
“我在医院后花园里,你快来。”说着,司徒兰便挂断了电话。
马英杰赶紧往楼下冲去,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说好了,她和罗天运举行婚礼吗?这不是她一直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她会哭呢?
马英杰一边跑一边寻找后花园,终于在医院的后楼找到了后花园,这里比较安静,司徒兰坐在亭子里,背朝着外面,而且她的背一起一伏的,显然哭得很伤心。
马英杰便赶了过去,叫了一声:“兰姐,”司徒兰转过满是泪水的脸,一见马英杰,她竟然扑进马英杰的怀里,不管不顾地放声大哭着。吓得马英杰一双眼睛四处看着,生怕周围有人出现,更怕突然被老板罗天运跟踪,要是这样的话,他可死定了。
马英杰不敢去推司徒兰,无论他现在内心有多害怕,但是他不能去推她,她哭得这么伤心,而且哭得让马英杰内心也是一阵阵苦楚。
马英杰犹豫了半天,还是伸手把司徒兰全部揽进了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后背说:“姐,要是难过,你就哭吧,哭出来好过些。”
马英杰的话一落,奇怪的是司徒兰却没有哭,从马英杰怀里挣脱了出来,一屁股坐在长排凳上,马英杰这才松了一下,也坐在了司徒兰身边,问了一句:“怎么啦?”
“你不是全知道了吗?还问什么呢?”司徒兰恢复了惯常的口气,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姐,竟然决定了,就接受吧。你不是一直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吗?再说了,老板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会对你好的。”马英杰如此安慰着司徒兰,马英杰不说这话还要好一点,一说这话,司徒兰的愤怒又上来了,她竟暴了一个粗口,骂着:“妈-----比,老子哪点不及那个野丫头,竟让他如此贱踏我。”
司徒兰脸上的恨意那么明显又那么惧怕甚至是那么强壮,这种表情落在马英杰的视线里时,他竟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那种冷气是从马英杰也不清楚的地方冒出来的,而且冒得那么迅速,那么强大。他开始为栾小雪有些担心了,这样,能让栾小雪到北京来生产吗?这不竟让他在心里暗暗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司徒兰大约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对着马英杰说:“吓着你了?我好难过,马英杰,姐现在真的很难过,他不要我,彻底不要我。他只是和我举行假结婚,只是骗一骗我爸,马英杰,我好失败啊,我等了他这么多年,马英杰,你明白吗?我等了他这么久,这么久。可他回应我的就是三个字:对不起。就是一种计策:假结婚。换成是你,你受得起吗?换成是你,你会如何承受?”
司徒兰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了,她的这一番话让马英杰很心酸,是啊,她真正爱的人是罗天运,而他又算什么呢?他不过是她寂寞空虚时的发泄而已。只是他此时却不敢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无论她把自己当作什么,但是她诚心帮过他,她给了他很好的前途,而且给了他穷尽一辈子也没有的资源。这么一想的时候,马英杰又把司徒兰揽进了自己的怀里,任由她把泪水往他的身上擦着,任由她一边哭一边骂着罗天运。
“他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没良心的人。没有我爸,没有我姐,他现在还是个勤杂工。他就是靠着我们家才有今天,他就是一个白眼狼,有了一点权力就开始忘本,就开始把我姐忘在脑后,就开始和那个野生丫头不明不白地纠缠。我恨他,我恨死他了。”司徒兰一边哭一边叨唠着,马英杰没有阻止她,马英杰知道,过了此时,过了此刻,司徒兰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也不会再如此在他面前哭。无论她爱不爱自己,可他是她最伤心时唯一在依赖的人,是她最悲伤时的唯一的支撑,就凭这一点,他就是司徒兰最信任的人,能够成为她最信任的人,他还能说什么呢?再说了,他离得开她吗?就算他回到了吴都,他还是离不开她的帮助,也离不开她的指点。
“姐,哭吧,尽情的哭吧。”马英杰抱着司徒兰,努力地安慰着她。
两个人就那么抱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英杰的手机响了,他一边去拿手机,一边把司徒兰往另一只手臂里送了送,司徒兰这个时候便从马英杰手臂里抬起了头,看着马英杰接电话,马英杰拿出来一看,小声音地对司徒兰说:“是老板的电话。”
马英杰便站起来接电话,眼睛却四处看了一下,没发现周围有人,他的心才安定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时,罗天运的声音传了过来:“马英杰,你们在哪里?”罗天运竟然知道他和司徒兰在一起,马英杰还是紧张了一下,拿眼睛看了一下司徒兰,司徒兰已经把眼泪擦干了,也看着马英杰,马英杰平静了一下,才对着手机说:“书记,我们在医院里,兰姐,兰姐她-------”,马英杰不知道如何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样的情形,他该如何说出口呢?能告诉老板,司徒兰在哭,而且在他的怀里哭吗?能告诉老板,司徒兰现在需要他吗?无论是哪一种,马英杰都没办法张口,语气便结巴了起来了。
“我知道她又在使性子,你不用理她,让她使一会儿,不过,她回病房的时候,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而且你们也去了好半天,老爷子问过两次了,早点劝好她,回来吧,还有一堆的事要办呢。”罗天运把话接了过来,而且是这样接过去的,这让马英杰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罗天运详细地问他,更担心罗天运追问他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看来一个男人不爱一个女人的时候,这女人和谁在一起,他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也一点也不关心。这么想的时候,马英杰的心又开始发酸着,为司徒兰,这一次绝对是为司徒兰而难过着。
马英杰没有把自己的感受告诉司徒兰,她已经很悲伤了,他不能再去刺激她,更不能把他的内在感受在这个时候去告诉她,无论他对她存在多少感激,可他和她的世界毕竟相距太远,太远。
“姐,我们回去吧。”马英杰很体贴地叫了一声司徒兰,司徒兰站了起来,她已经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冲马英杰笑了一下,可她的这种笑,在马英杰眼里,比哭还令他揪心。他竟然在这一刻那么同情这个女人,这个在他眼里,在心里,一直高高在上,如公主一般的女人。这一刻,司徒兰在他的眼里显得那么地凄婉,那么地需要慰藉,需要他给她力量一般。
“姐,”马英杰再一次充满情感地叫了一声,他的手已经伸向了司徒兰,司徒兰愣了一秒钟,可她的眼里分明全是马英杰看得清晰的感动和心慰。她把手伸向了马英杰,马英杰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牵着她很小心地一步一步下着亭子边上的台阶,每一走一步,马英杰都能感觉到司徒兰的心在起伏波动着,她的手那么冰凉地攒在他的手心里,他很想努力地把这只手给捂热了,捂暖了,可是台阶也就那么几步,一下来,马英杰便不自觉地松开了司徒兰的手,他不敢继续握着,她也不敢继续让他牵着走。毕竟他和她是那么不正常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无法落入众人的眼睛里,也无法被大众所承认和接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世俗,如果没有那么多的顾虑、那么多的斗争、那么多的仕途甚至那么多的面子,该多好啊。司徒兰就可以这样任由着这位小男生牵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她愿意去过的一种生活。至少现在,此时此刻,她真的愿意和这个男孩一起去面对自己的父亲,去面对接下来的日子。可是他还是松开了她的手,可是她还也还是任由他松开了她的手。他们还是跨不过既定的轨迹,当然啦,如果没有仕途可走,如果马英杰没有进取之心,没有进入官场的潜力,他还是这么守着她吗?她也愿意这么耐心地培养他吗?
“命吧。”司徒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这一声叹息还是被马英杰听得很真切,他虽然内心又是一阵浪动,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已经让理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身上。无论司徒兰和老板罗天运是怎样的一种结构模式,他都得去接受司徒兰与他之间的距离,而且他必须去接受这种距离性。
马英杰走在前面,司徒兰走在他的身后,他只能去听身后的脚步,这脚步声紧跟着他的脚步声,这倒让马英杰有些心慰,至少他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引导着司徒兰前行、前行------
###第8章 悲伤逆流
医院的大门口到了,在一楼大厅里,司徒兰说:“你等我一会儿。”说着,人已经朝着一楼拐角处走着,马英杰不放心,紧跟了几步,司徒兰回过头冲着马英杰又是一个笑容,而且说了一句:“谢谢你。别担心我。我是去洗手间洗脸。”
马英杰的脸尴尬地红了一下,便往后退了两步,站在一旁等着司徒兰,不过他的心还是挺热乎的,至少他也有感动司徒兰的时刻,至少在司徒兰最悲伤的时候,他就在她的身边。是啊,一个人如果在最高兴和最悲伤的时候,都愿意呆在同一个人身边,生活大约才算圆满吧。可是他却从来不敢把自己的悲伤和喜悦放在某一个人身上,或者是他一直没有遇到某个可以让他把悲伤和高兴并存于一体的人。也许那个人才算是真正的心心相印和真正的刻骨铭心吧。可是那个人在哪里呢?他可以把喜悦告诉司徒兰,可他敢把自己的不满和悲伤告诉司徒兰吗?相比而言,司徒兰比他幸福,至少他就是司徒兰把喜悦和悲伤同时寄存于一体的一个人。这么想着的时候,马英杰的内心没有那么多的伤感了,再说了,司徒兰的生活绝对也不是他可以去指点和想象的生活。她说一句话,马英杰这个小人物可能就得奋斗两辈子啦。他何苦又去操那么多没用的心呢?
马英杰如此想的时候,内心慢慢地平定下来,而司徒兰也走了过来,看上去,司徒兰哭泣的痕迹一点也没有了,她可以捧几捧水冲洗掉悲伤,然后重新投入既定的轨道之中,而马英杰呢?他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走吧。”司徒兰对着马英杰说了一句,这一句让马英杰的思绪全部收了回来,现实,现实这个词再一次回归到他的体内。他这一次跟在司徒兰身边,又是一副绝对的尊重和绝对的敬畏。
老爷子的病房到了,司徒兰走了进去,很轻快地喊了一声:“爸,我回来了。”说着,变戏法地从身上掏出了两包烟,一包递给了朱天佑书记,一包递给了罗天运。一边给他们两个人烟,一边说:“我和马英杰找烟去了。”
老爷子一见司徒兰这个样子,不由得也笑了起来说:“你们都回来了,真好。小兰,刚刚这两个哥哥都在商量着婚礼的事情,我已经让医生替我看过了,我的精神状态很好。所以,你和天佑现在去办结婚证明,天佑和我通知一下客人,晚上就举行一个简单的婚宴好吗?医生说我,可以坐推车出席你们的婚礼。”老爷子说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绝对愉悦的,看得马英杰内心又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但是他的表情却是挂满笑容,至少司徒兰和罗天运结婚在外人眼里就是一桩大喜事。
“爸,”司徒兰撒娇地望着老爷子叫了一声,不过她的表情在马英杰看来,还算是挂着笑容的,至少在老爷子眼里是一种喜悦吧。
“小兰,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了,还害臊?你不是一直喜欢天佑的吗?别以为爸不知道,爸还没有老糊涂呢。”老爷子疼爱地望着司徒兰说,可老爷子老是这样,司徒兰的内心越是如刀绞着一般,对罗天运的恨越是多了一份。不过,她努力地用笑脸回应了自己的父亲,而且努力地用平静的语气对罗天运说:“天佑哥哥,我们走吧。”
罗天运有些被动站了起来,不过还是配合地用笑脸对着老爷子说:“爸,那我和小兰先去了。有事让马英杰做,你不要累着了。”说完,又对马英杰说:“你就守在这里,有事给我打电话。”
马英杰点了点头,司徒兰已经率先走到了门口,罗天运便对朱天佑书记招呼了一声说:“让书记操心了,谢谢了。”朱天佑书记做了一个让他快去追司徒兰的动作,罗天运便没再说什么,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司徒兰。
马英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的背影,又是一声叹息在内心深处回荡着,看来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这话一点都不错。就算是这么大的领导,不也一样被结婚着吗?他和栾小雪的那个假结婚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家伙。”朱天佑书记叫一声,马英杰赶紧把脸扭了一下,对着朱天佑书记说:“大书记,我在。”
马英杰的这一声大书记把朱天佑和老爷子都逗得笑了起来,特别是老爷子,对着马英杰说:“谢谢你啊。我知道小兰根本没去找什么烟,一定对你诉苦去了对不对?她和天佑的矛盾,我尽管不太清楚,但是只要他们两个肯结婚,矛盾迟早会消解掉的。我们那个年代,哪一对夫妻不是先结婚后产生感情的呢?何况小兰一直喜欢天佑,我早知道。”
“老首长,”马英杰此时很敬重地望着老爷子叫了一声,他想说老爷子是一位好父亲,想说他为司徒兰操碎了心,可是话到嘴边,他发现自己说不出来,这种话显然是拍马屁的话,他还是无法操纵自如地拍着马屁。
“小家伙,不错。”好在,这个时候朱天佑书记把话接了过去,接着给了马英杰一份名单,让他照着这份名单电话通知一下,晚上参加婚宴,因为时间太紧,请贴就免掉了。
马英杰接过名单,就走到了凉台上,他照着名单上的电话,一个一个地拨通着,每一个人他都得重复着那几句话:“罗天运和司徒兰的婚礼,因为老爷子的身体关系,所以时间比较紧,没有下请贴,请原谅。”这些话是马英杰必须礼节性地传到位的,好在名单上的人全是世交,也清楚老爷子的病情,都承诺晚上一定准时到。
马英杰把这名单上的电话全打了一个遍后,才走进病房,老爷子和朱天佑书记还在商量着婚礼需要如何操作,很显然老爷子盼这一天盼了很久。
“大书记,”马英杰走到朱天佑身边叫了一句,朱天佑抬头看着马英杰,马英杰便继续说:“名单全部通知到了,他们都说晚上会准时到。接下来,我该做什么?”马英杰的样子很实在,反正就是一副愿意去做任何事情的表情,这样的表情肯定是朱天佑书记喜欢的一种表情,而对于马英杰而言,有机会出现在这种私人化的场合里,就一定是最大的信任,他要尽一切能力让这种信任生根、发芽。因为这样的机会肯定是不多的,有这么一次的时候,就必须把握到位。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成为两个书记心目中的核心人物,否则,就算有司徒兰,他们也不一定会信任他的。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信任,与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信任绝对是不一样,特别是这种大领导之间的信任。这一点,马英杰在打电话的时候就非常清晰地意识到了,两位书记至少目前都在信任于他。
“老首长,这小家伙不错。酒席的安排可以交给他了,由他和司机去负责,没问题的。”朱天佑书记这个时候望着老爷子说。
老爷子把目光落到了马英杰的脸上,马英杰赶紧说:“老首长,我会尽最大努力让兰姐的婚礼风风光光,顺顺利利的。放心吧,我会小心应对的,您就安心休息。有事,吩咐我做,别客气。”
“人逢喜事精神爽,”老爷子现在的神情就是这样的,他见马英杰如此灵活,不由得也喜欢上了这个男孩,便对马英杰说:“小伙子,我相信你。”说着,就要去摸手机。马英杰大约猜到了老爷子想要干什么,赶紧凑到他身边,弯腰在他的枕头底下去摸手机,他的这些动作,朱天佑书记全看在眼里。
其实朱天佑书记从上火车到现在都在观察着马英杰,再说了,这一个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一个眼神,都在向他人传递着一些微妙的信息,这些信息反映着一个人当时的真实心情以及真正的性格。越是领导做得大,越会从方方面面,特别是从这些细节方面去考察一个人。因为很多时候,想要真正去了解一个人,了解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或是出于防卫,或是出于欺骗,人们通常会把自己隐藏在一张无形的面具后面,不让他人轻易地知道自己的心理和想法。正因为有这样那样的因素,识人对于大领导来说,就是他们必修的功课。他们如何识人不到位,就证明他们的失察和失败。
再说了官当在这个份上,识人已经成为这些领导们的习惯了。一如现在,此时朱天佑书记明明可以弯腰去替老爷子拿手机的,可他的余光看到马英杰上前时,他没有行动,而是任由这个年轻人弯腰去替老爷子拿手机。
这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可这个小动作足以证明马英杰的细心和观察能力。对于朱天佑书记而言,他就需要这样的一位秘书,而不是候光华那一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人还没有到火车站,他的消息就放了出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这个省书书记出行一样。尽管候光华是一种尊重的表现,可这样的尊重首先得想一想,领导需要吗?领导愿意吗?候光华就是这点不对,从来不愿意动脑子去想领导的需要,而是按常态去办着与朱天佑这种领导想法背道而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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