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头发像是长在五官上(1 / 2)
第十四章 头发像是长在五官上
那是一个穿着白色病人服的女人,佝偻着身子,低垂着头,站在窗户旁,长发披散下来将脸部的五官遮得严严实实,乍一看就像那些头发原本就长在脸上,就在沈涵菡盯着女人脸看的当口,那女人忽然动了,只是她走动的样子非常奇怪,脚没有挨着地板,整个身子都悬浮在空中,两条库管空空荡荡的,就像那里面原本就没有腿。
沈涵菡的身子开始不可遏制地颤抖起来,她很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更清楚那东西是冲着她来的,她迅速移开目光,想要装作视而不见,可那东西却以更快的速度移动过来,两只手臂僵硬地抬起,直指沈涵菡的脸。
沈涵菡一个趔趄向后退去,顾晟睿忙一步扶住她,抓着她的双肩让她的身子调转方向,到了一个看不到那东西的角度,而后只听顾晟睿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身旁清朗地响了起来:“现在还不行。”
话音落,不仅沈涵菡愣住,卢广廷和方纤兰两人更是一头雾水,先是沈涵菡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再是顾晟睿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方纤兰终于忍无可忍地炮轰道:“顾晟睿你和沈涵菡这到底唱得是哪一出?”
“卢广廷,去年的7月5日你是不是去过饭岛国际酒店?”没有理会方纤兰的大呼小叫,顾晟睿直接用一句话将矛头再次指向卢广廷。
而这如同咒语般的一句话也让沈涵菡迅速恢复过来,她有些尴尬地松开紧抓着顾晟睿衣袖不放的手掌,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她已经做好了直面那东西的准备,可没想到就在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那东西竟然消失了。
莫非… …是因为宸那暗语似的一句话?
想到这,沈涵菡狐疑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透过顾晟睿的皮囊打量宸的灵魂。只是顾晟睿并没有理会这道足有1000瓦电力的探寻目光,而是死死地瞪着卢广廷,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答不出?还是不想答?要不要我替你回答?”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卢广廷愠怒地打断他,脸色渐渐有些发白,事实上,当顾晟睿提到饭岛国际酒店的时候他的神经已经像被什么拉扯般,绷成了一根弦。
顾晟睿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看来已经有答案了。”说着,他忽然用力地拍了一把沈涵菡的肩膀,“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抱胸站到了一旁,心甘情愿退居次位,将审问权再次交到了沈涵菡手上。
沈涵菡静静地打量着卢广廷,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坠入悬崖的可怜人:“你去自首吧,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罪行,让一个本就不完整的家庭再次陷入了绝境,那个女孩只有十七岁,她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可以对一个孩子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你的良心何在?”
“沈涵菡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方纤兰再次尖利地插嘴进来,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什么孩子?什么禽兽不如的行为?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这些话,我觉得你应该问你身边的这个男人。他究竟做过什么,又怎么可以在做过那么肮脏的勾当后还能如此若无其事地过着他逍遥自在的日子。”沈涵菡的声音有些发颤,直到现在她也不愿相信卢广廷竟是个如此可怕的人。
“什么意思?”方纤兰一把抓住卢广廷的手臂,用力地摇撼他,“她到底在说什么?说啊,你到底做过什么?”她喊到最后已经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她怕这个真相一旦被道出会打破她的承受底线,到那时她说不定会疯掉。
“我什么也没做。”沉默半晌,卢广廷哑着声音道。
沈涵菡瞪大眼睛,又伤又怒地看着他:“到现在你还要狡辩?我已经拿到了监控录像的视频,那天晚上你的确将那个女孩带出了酒吧。”
“我看她喝醉了,好心将她送回房间这也有错吗?看来这年头好人真是做不得。”卢广廷不慌不忙地答,仿佛早就有所准备。
沈涵菡眉间微颤,用力地捏紧拳头,她脸上的表情更严峻了:“你说的都是真话?”
“当然。”
沈涵菡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夹在指尖,冷凝地看进卢广廷的眼底:“这时事发当天的监控录像,它拍到你将那个女孩带出了酒店,不仅如此,我们还调取了鸿富大饭店附近路口的监控录像,在那里,清楚地录下了你将那个女孩带进了汽车旅馆。”说完,她将u盘用力地握在手中,抬眼,批判地瞪视着卢广廷,“这样你还要说你什么也没做吗?”
卢广廷的身子猛地一颤,一张脸陡然变得煞白,这一次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后退几步,跌坐进沙发里,双目失神地瞪视着地板。
他,默认了。
沈涵菡将u盘捏在手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之前听宸的建议有多调取了一些监控录像,否则以卢广廷的能力,他们决不能轻易逼他承认罪行。
然而,看到之前曾让她迷恋的男子,如今这番潦倒的模样,她的心又禁不住纠痛起来。
方纤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冲过去一把揪住卢广廷的衣领怒不可遏地瞪着他,歇斯底里地喊:“好你个卢广廷,去年的7月份的时候你不是说陪我哥哥出差吗,结果竟然是出去玩女人,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要是让我哥知道… …”
“你哥已经知道了。”卢广廷打断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什么?”这回轮到方纤兰哑然了,“我哥知道?他知道还允许你这么做?”
卢广廷抬头看她,忽然痴痴地笑了起来:“因为那件事情正是你哥做的。我只不过充当了你哥的搬运工而已。”
方纤兰感觉脑子里的某根神经忽然就断了,她抓住卢广廷的手指传来一阵痉挛,好半晌才哑着声音道:“怎么可能?我哥绝不会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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