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晦暗不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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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少衍有些失魂落魄的站在雨中,耳旁响起他娘亲曾对她说过的话:“爱一个是痛苦的,也是欢乐的,你也许要经过漫长的等待,经受着痛苦的考验。最后获得的也许并非完美,但只要爱过,那就不枉此生!”。

娘亲,我一定不会像你一样,守着你自己的爱孤独的在这深宫中郁郁而终。无论我所经历的是多么痛苦,多么漫长的等待,我都愿意!

薛少衍感受着雨水袭来的冰冷,心中却感到温暖。

江幻音,我虽然不知道你在躲避什么,但我知道,你逃不过!

江幻音走在被细雨淋湿的路上,耳边回荡着薛少衍拥她入怀时说的那句话,他说她逃不过?是啊,这深宫高墙,她如何能逃的过呢?正愁思间却见这雨竟停了,抬头原来是一把油纸伞,而撑伞的男子她认识,正是薛少衍宫前的那个人。

“谢谢!”江幻音道。

“我是奉殿下的命令来送你的,走吧!”朝安为江幻音撑着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江幻音当然知道是薛少衍的吩咐,但她能说谢谢的人也只有对他身边的侍卫了。

长路慢慢,夜雨不息,江幻音此时的心境却无言以喻。

“江姑娘,殿下对你的情意想必你也知道。我跟随殿下这么多年,从来未曾见过他对哪个女子动过心,你是唯一的一个!我不想看到殿下痛苦,而不让他痛苦的人,唯有你!朝安言尽于此。”朝安微微点头转身消失在夜雨中。

江幻音看着朝安离去的方向,身后的东宫门前挂着明亮的宫灯照耀着夜中的雨,朝安的一席话却让她感觉更加的沉重,她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不痛苦?

江幻音轻叹了一声,迈着恍惚的步子踏进东宫。咦?竟没有人守夜?江幻音暗自觉得奇怪,想来是这夜雨袭人吧?因此也并未在意。

而那隐在黑夜中的男子看着安然回来的江幻音,才松了口气。

江幻音听着窗外的雨声坐到天明,而这雨还在淅沥沥的下个不停。这一夜,江幻音想了许多,想未死的苏常若为何要装鬼吓人?想那个背后将她打晕的人有何目的?想朝安对她说的那些话!

苏常若是从太子东宫走出去的,当初也是太子带人将苏常若抬去安葬,难道这一切都是太子安排好的?而自己识破了苏常若未死的事情,那个背后偷袭的人,竟没有灭口,这又如何解释?还有朝安与她说的那些话,薛少衍,这个她一想起就心痛的名字,今后又该如何对他?

抚琴听雨,若在往日,江幻音可真是有这兴致。可是今日这春雨不息,而她也没什么心情教习公主抚琴。听到江幻音说今日不学琴,公主自是乐的喜上眉梢。

江幻音独自撑着伞来到雅轩亭前,掀开被雨水打湿的纱幔,空空的亭台上只放着三张弦琴。江幻音有些许失落,却又在心中暗自庆幸。她坐在中间的石凳上,一只手托着腮,看着纱幔外的景色,不知这细雨要下到何时?

“你可是在等我?”薛少衍看着托腮沉思的女子,心中却不禁暗喜。

江幻音回眸却看见他撑着伞站在她的身后,一袭金线祥云明绣的白色对襟窄袖长衫,腰间玉带上系着一枚雕花的墨色的玉佩。白玉发冠上一只雕刻着盘龙的羊脂玉簪。棱角分明的五官,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温文儒雅,玉树临风。

江幻音看到他的那一刻有些失神。她原以为,这样的雨,他是不会来了。

薛少衍收起手中的伞,轻轻咳了一声。

“你没事吧?可是昨个淋了雨染了风寒?”江幻音看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心中微微一痛。一着急竟忘了尊称。

薛少衍扶鼻一笑,走到她面前,又故作严肃道:“大胆宫女,竟敢直称…”话未说完,又咳了几声。

江幻音匆忙扶他坐下,一只手号上他的脉搏。

薛少衍看着眼前自顾为他号脉的女子,不禁惊了一下。

“你还懂岐黄之术?”薛少衍好奇的问道。

江幻音的手微微顿了顿,糟了,自己一时着急竟露了出来。

“我家经营药材生意,这岐黄之术自是略知一二!”江幻音搪塞着又道:“你受了风寒,要好好歇着。不要在这雨天随便走动,以免病情加剧。”江幻音叮嘱道。

薛少衍微微一笑,心中划过一丝窃喜。伸手从怀中掏出那卯玉放在她的手心道:“我知道了,你昨个走的匆忙,将它落下了。”

江幻音看着手心中的卯玉,突然紧紧攥住。“谢谢。”好不容易才得回的卯玉差点又丢掉了,好在它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

“这玉好像对你很重要?是谁送的?”薛少衍看着有些紧张手中卯玉的江幻音问道。

“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江幻音回道。

薛少衍点点头,嘴角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看来这卯玉竟真是她的东西。可是她为什么不是那夜的女子?薛少衍虽然疑惑,但是他总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

“昨个我们打赌你可是输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这可不许反悔!”薛少衍不忘昨天他们在这里说的话。

“是,奴婢认栽。但凭殿下吩咐!”江幻音怎么想都觉得理亏,该不是昨个那个偷袭的人就是薛少衍吧?江幻音胡乱的猜测又觉得这事不可能。

“嗯,这还差不多,至于什么事我还没有想好,待我想好了在告诉你!”薛少衍听着江幻音这话很是受用,难免心中跟着乐了起来。他总觉得只有这个样子的江幻音才是真实的,他能听到她所说的真话,可是她的身上总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面纱,需要等着他亲自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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