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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羽卫的八卦和办事能力向来是成正比的,不出半天时间,派出去打探白衣大夫的人就回来了。

如今天气渐暖,万物复苏,虽未达到草长莺飞的春之盛景,但也是树芽初露尖尖角,早春的鸟儿吱吱叫。

徐昭要人搬了一张躺椅在春意环绕的小院中坐下,一边品着手中清香的春茶,一边听着翎羽卫一脸八卦兴奋地汇报:“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襄阳候府中真是有鬼,而且这鬼,还是……”翎羽卫一脸春意诡诈的嘿嘿笑了两声:“娘娘你绝对想不到,属下打探到了什么大秘密。”

徐昭都快将手里的茶喝光了,翎羽卫依旧长篇大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到正点上;看着眼前这一脸鬼机灵的大内高手,徐昭不耐烦的冷射过去一剂白眼;果然,想来颇会察言观色的翎羽卫立刻收起自己一脸的不正经,清了清嗓子,速度麻利的回话:“那位白衣大夫名唤李仁,乃是襄阳城中有名的名医,属下在私底下打探了一番,这个李仁不仅医术高明,更有良好的医德,虽说襄阳城内经济繁荣,可毕竟还是有穷苦之人;李仁就多次广开义诊,免费为没钱看大夫的患者施医赠药;不过,属下在众多消息中,得到了一条最重要的消息;那就是这个李仁医术不错不假,而他最拿手的则是女子的妇科。”

说到这里,翎羽卫点到为止;他相信依照他家娘娘奸诈的个性,一定能察觉到他想表达的意思。

徐昭放下手中的茶杯,长眉微皱:“妇科?看来,真的是襄阳候府的后院有问题了。”

说着,徐昭就看向面前有话憋着没说只等着她再问的鬼心思翎羽卫:“说吧,还有什么藏着不讲?”

翎羽卫嘿嘿一笑,一脸讨好:“属下真的是什么都瞒不住娘娘,属下就查出李仁擅长妇科后,就知道这里面会有问题;所以在找到李仁后,便二话不说直接问他可是襄阳候府中的女眷出了问题;没想到这个李仁还是个硬骨头,不管属下怎么威逼利诱他都一口一个‘有权保护患者的**’;属下被逼急了,就拿他一家老小做要挟;最后他实在扛不住,就什么都招了;言明是襄阳候周齐前两年纳的小妾怀有身孕,府中管事夫人说小妾身体不好,府中的大夫看不出个毛病,所以才请他去看看的。”

徐昭听到这里,就有些云里雾里。

整件事听下来都合情合理,似乎没有一点破绽和可疑之处;可她就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总是觉得整件事情中她似乎忽略了什么,这才造成她有些想不太通。

徐昭抿着红唇皱眉苦思,忽然想到刚才翎羽卫在汇报时脸上闪过的幸灾乐祸的笑容,猛抬起头,看向这个把一件事情说成三段的大喘气家伙:“高升,你要是再这样吞吞吐吐不把话给本宫说利索了,本宫就让素玄把你丢到襄阳城中最大的小倌馆你接客。”

被唤做高升的翎羽卫终于在皇后娘娘那充满恶意的眼神中看到了浓浓的警告,虎躯一震,双**夹紧,忙伸手背在身后保护住自己的**部,硬朗的脸一皱,可怜的都快哭了:“娘娘,您可千万别啊,属下不再关子什么都给您招了总行了吧;其实,那个小妾根本就怀不了孕,因为在十年前,襄阳候周齐奉旨对西南部分蛮夷部落进行过一次围剿,听说在那次围剿过程中,周齐不小心从马上跌下来伤了……伤了那个地方;从此以后,见到女人就不太能行了;只是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周齐更是出了名的花丛高手,为了隐瞒这件事,他依旧照常玩美人、找小妾,在外面人面前装出他并无大碍的模样;实则他、他早就……”

后面的话不用翎羽卫说徐昭就知道是什么,一个是不能人道的丈夫,一个是突然怀孕的小妾;这顶绿帽子给周齐戴的,恐怕会让这老小子气吐一缸黑血了吧。

徐昭眼睛发亮的诡笑着,手指下意识的做出一个搓揉的动作,红唇微启,露出口中那如珍珠般幼白的贝齿;可在翎羽卫看来,此刻的皇后娘娘就像将要喝人血的妖精,露着森白的牙齿,舔着殷红的嘴角,尤其是那对发亮的招子;哎呦我的乖乖,那哪里是要坑人的?分明就是要去吃人的嘛。

高升哆嗦着后退了数步,突然腰上被人轻轻地扶了一下,这要他下意识的想到皇后娘娘要把他到小倌馆里的话,瞬间,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嗷的一声嚎叫从高升的嘴里喊出来。

素玄站在高升的背后,看着突然像兔子乍毛似的蹦转过身,双手抱胸,一脸惊恐的高升,自己反倒是被这家伙吓了一跳:“你鬼叫什么?”

高升一看是老大,瞪着大眼珠子,一边粗喘着气,一边不住地回头看望过来的皇后娘娘;哆嗦着嘴唇,想到自己刚才的窝囊样儿,差点又把自己给憋屈哭了;冲着一脸纳闷的老大,气的狠跺一下脚,傲娇的怒哼一声后,居然连礼节都忘了,冲着院门口就跑过去。

素玄被高升搞的一惊一乍,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心口走到徐昭面前:“娘娘,这小子怎么了?”

徐昭想到高升那双又惊又怕又像是受到了羞辱的眼神,眼珠子一转就知道他是被神秘‘吓’着了,当场便捂着肚子仰天哈哈大笑了几声,冲着一脸纳闷的素玄连连摆手:“没事没事!他这是突然敏感过度,过两天自己就能痊愈。”

素玄看着笑的很没形象的一国之母,面前又闪过自家主子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块脸,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俩主子赐了四个字‘天生一对’;一个没正经,一个正经过头了。

瞧皇后娘娘那副德行就知道高升定时被她欺负了,本着为手底下兄弟伸张正义的念头,素玄忍不住道:“娘娘,您就别再捉弄人了好不好;属下手底下的弟兄都怕了你了。”

徐昭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骄傲一扬脖子:“怕我好呀,怕我才能敬我嘛。”

素玄对这句歪理很是蛋疼,扯了扯嘴角硬是忍住了接下来的那句话;什么叫做怕我才会敬我?难道你老人家就不知道怕狠了就会躲着吗?

徐昭笑够了,才想起素玄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我要你打听的事儿都打听出来了吗?”

素玄没脾气的点了点头,道:“属下按照娘娘的吩咐去了城中最大的茶楼里听段子,果然,不出片刻就听到身边的人在议论襄阳候府。”

徐昭不无意外道:“那当然了,在襄阳城中周齐就是个土皇帝,襄阳候府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城中之人闲暇之时拿来说事的焦点;所以打听襄阳候府的情况,根本用不着派人进府中细查,只要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待上半天;别说是襄阳候府中住的那些主子们,就是连给襄阳候做饭的厨娘他二大爷的小舅子的亲爹生有痔疮这种事都能打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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