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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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渊又道:“崔泌告知我此事,只是想挑起咱们家的内斗,也不会期望庶兄一人便能改变咱们一房的想法。当然,光是一家人心不齐,便不知道私下能做出多少事来了。找个合适的时机轻轻一推,偌大的博陵崔氏二房说不得便会应声而倒。”

崔敦拧紧的双眉慢慢地舒开来:“如此蠢物,放在外头确实太危险。幸好如今不过是个县令,若是让他走得远了,指不定会惹出什么祸患来。”不过是一个庶子而已,与家族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不需他做出取舍判断。

“阿爷须得尽快修书一封给范阳郡公,改日我便带着这亲笔书信去郡公府上拜访。”崔渊接道,“四年大考,确实是个再好不过的时机。”崔家能让崔游门荫出仕,自然也能将他按下去,直到他脑筋彻底清醒为止。

“你能替我写一封信,便不能再写几封?”崔敦瞥了他一眼。

崔渊只作没听见:“范阳郡公与阿爷相交莫逆,自然有许多话需要说得明白些。”范阳郡公这样的人物,他以崔敦的笔迹写的信又如何能骗得过?而且,以两家如今的交情,坦然一些反倒更好。

崔敦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也罢,你大兄心太软、二兄又不够细致,此事便交由你做主。”身为父亲,他对四个儿子的脾性渐渐了如指掌。作为嫡长子,崔澄确实是位照顾弟弟的好兄长,但许多时候却不够杀伐果断。崔澹担任武职越久,性格便越粗疏,在不该敏锐的时候敏锐,不该迟钝的时候迟钝。崔游更不必说了,也是与嫡出兄弟们一同教养长大的,却养得眼皮子如此之浅,他亦始料未及。也只有崔渊,由内而外的狂性,却有足够的聪明才智让他如此骄傲。又因他狂到了骨子里,有几分独断之性,处理事情的时候往往是先斩后奏,反倒不会留什么后患。

闻言,崔渊笑了笑,便告退了。

此番最为紧要的,反倒是这一句话。得了这一句话,他提前做的种种事,也不至于太过出格了。至于范阳郡公的信,什么时候写不得呢?让自家阿爷多愁几日该如何遣词造句也好,时时刻刻都想着这桩家丑,也省得他到时候又莫名地心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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