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肖和勺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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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兔子眼都快鼓了出来,感觉自己只剩下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沫沫,为什么,为什么?”

他用嘶哑的声音用力向它吼道。

一双眼睛因为愤怒而浮现出悲伤的红色,瞳孔里倒映着勺子乱蹬的四条腿,连空气里都似乎浮着一种揪心的疼痛。

就在勺子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荣登极乐的时候,他忽然松开了手,然后将奄奄的勺子抱进怀里,他的怀抱宽大却冰冷,勺子却很小很暖和,他抱着它蜷缩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痛了它。

“你叫勺子是吗?”他的语气低沉轻柔。

勺子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只能嚼着嘴里的唾沫。

除了它的小主人之外,还是第一次有人搂着它睡觉,虽然是个男人,但是同性相吸,勺子觉得还不错。

“我叫冷肖,你好。”他向它打招呼。

勺子不会打招呼,所以只能乖乖的听着他说话。

“勺子,你能告诉我沫沫她为什么要那样做吗?她是真的喜欢叶痕?我不相信,她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以前我那样对她,她都肯在半夜里为我留一盏灯,现在我愿意一辈子疼她,爱她,她怎么会离我而去?”

勺子没有‘说话’,他把这当成了默认,像是自我安慰的轻笑了一下,但胸口传来的疼痛却时刻提醒着他,她是如何决绝的给了他一枪。如果她真的爱自己,她怎么舍得向自己开枪,乔治说,这一枪正打在心脏的位置,如果再准一点,他很可能就会命丧当场,他很幸运。

人生能有几次幸运,如果她没有打偏的话,那么自己是不是已经死在了她的枪下。

身体再痛也抵不过心上的痛,直到现在,他依然无法相信他的沫沫会向他开枪,他为她找了很多很多的借口,可是却没有一个可以说服自己。

他想去相信她,可是每一个黑夜醒来,床边冰凉的被褥,空荡荡的房间都在提醒他,他现在已经是孤身一人了。

她已经回到了叶痕的身边,她很可能正跟他云雨缠绵。

他将身子蜷得更紧了一些,怀中的勺子也被他紧紧压在胸口,他突然觉得自己荒诞的可笑,竟然在跟一只兔子自言自语。

他想起一年前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那样的季节却下起了雪,一片一片,覆盖了他的记忆。

门外的冷宁宇一直默默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玉堂金马的男人,从来都是万众景仰,光彩照人。

而在此时,他在一只兔子的面前表现的这样脆弱,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去安慰与保护。

他的手停留在门上做出敲门的姿势,可是最终,他只是悄悄的将门掩上,然后推着轮椅走开,他知道,他现在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再亮的明灯也无法照亮他此时阴霾的道路,他徘徊在巨大无比的深渊边,向前一步是悬崖,回头一步是重生。

而做出这个决定只能靠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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