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等闲忧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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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昭和走出华盖覆盖的范围,背负着双手,在棋盘边上踱了两三圈,浅浅的积雪上留下了一串淡淡而老迈的脚印。

“其实,老夫就是想看看你这个试验品罢了,只不过身处其位总是不得不做一些其他的恼人的事情……”长孙昭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口气悲悯的说道,“先贤有云:‘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红叶,你觉得如何?”

“我不明白老大人什么意思,既然老大人看过了实验成果,觉得怎么样,是否还算满意?”叶流尘不卑不亢的答道。

长孙昭和停下脚步,迎着在他看来十分稚嫩可笑的叶流尘的脸庞微笑着问:“说实话,你出身禁军三卫,跟兰薇殿下的紫微宫又关系莫逆,就连那位虹妃娘娘提到你都是讳莫如深,偏偏居于庙堂之上的礼部对你几乎毫无所知,你说是不是怪是一件?”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礼部算是朝廷的常规衙门,影阁不是,没有交集也很正常……”叶流尘微蹙着眉头,有些不解的说。

长孙昭和话锋一转,指着棋盘笑着说道:“你看清净和老夫下得这盘棋如何?”

叶流尘打眼一瞧,稍稍思索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黑子虽然占优,但五十步之内必输无疑……”

“如今,你们这些人,就成了这棋盘上的白子,所以身为东华的宰相,老夫见见你们还是有必要的吧!”长孙昭和弯腰从棋盘上摘下一枚白色的棋子,递在叶流尘眼前严肃的说道。

那枚白色的棋子在差不多大小的雪花中间,如同一块温润的玉石一样躺在长孙昭和的手心里,熠熠生光。

叶流尘仔细的端详着雪花和长孙昭和手中的白子,露出恍然的神色点头道:“原来如此,多些老大人指点。但是您眼前的棋子是活的,与棋盘上的可不同!”

“哦,有何不同?”说话的却不是长孙昭和,而是身影忽然变得有些模糊的公输翟。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他有着明知故问的嫌疑,可是他的身影闪烁之间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正因为这张棋盘和棋子都是活的,所以才有一群有一群人乐此不疲的进行这场游戏。红叶,无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你都不是一颗普通的棋子……”长孙昭和接过话,有些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不,这里有更多不普通的棋子,而且无论是他们三宗,还是您老与身后两位大人代表的朝廷和忠实势力,都比一个寻常修士有用的多!”

叶流尘洒脱一笑,转头便走。

“这张棋盘上上演的无数精彩的表演,最后大多都是由像你这样自认为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人左右的!”

长孙昭和忽然轻轻抚摸着胡子,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那么,轩辕师兄呢?他左右的了么……那么,曾经的千翛呢,他左右的了么……”

叶流尘稍稍驻足,连串疑问的清冽沁人心脾。

公输翟的身影再次清晰的时候,他的身边多了一个短发女子的身影。

她穿着宫中最下等婢女的装束,单薄的裙装在雪中更显的女子的纤细与落寞,本就不太鲜艳的色彩因为褪色的缘故而显得极其萧索。清秀的脸庞上有许多浅浅的伤痕,一头有些焦黄的短发凌乱不堪,嘴唇和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甚至还有些血污凝成的垢结。

如果不是公输翟一只手轻轻扶着她,真让人担心她是不是会被雪花带起的微微寒风给吹翻在地。

“红叶,这才老大人来这里的目的,能让堂堂东华当朝宰相亲自一行,也算是对得起你在影阁多年的功劳,也算两位娘娘和公主殿下对你的优待了!”丘二一步踏出,厚实的手掌捏在了女子瘦弱的肩头。

公输翟携着女子出现的时候,叶流尘已经骤然止步,而丘二的手掌刚刚落在女子肩头的时候,叶流尘已经猛地转身,一团细碎的乌云从他的脚底升起,右手虚张,一道长长的紫色光华吞吐不定。

“红叶啊,好久不见了!”洛文姿有些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液,不自觉的眯着眼睛声音嘶哑的说道。

她就是一朵迎着风的海棠花,兀自微笑着。

叶流尘怒极反笑,看着长孙昭和一字一顿寒声说道:“老大人的手段真是够下作的,不过我要提醒您老和那位先生,这条小径也许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般有用,也许他根本就挡不住我!”

“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很残酷的事实……”长孙昭和呵呵一笑,招呼一声公输翟一起收拾起棋盘来,根本不在意叶流尘的威胁,似乎把其他人脸上的焦急和无奈也给忘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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