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一章 驱除鞑虏(1 / 1)
“我有,吃饭的家伙当然随身带着。”李上将接过话题答道,随即朝门口喊了一声,一个中校参谋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按李上将的要求,从包里拿出一张区域地图,摊开在茶几上,随后退出去。
蒋浩然端详了地图数秒,指着信阳两字道:“两位请看,从信阳至六安,全程四百多里,中间途经光山、商城、金寨三个主要的县城,都属于日军占领区的安全地带,兵力都不会太多,了不起就是中队、大队级别的日军,大多数会以伪军为主,进攻的难度并不大,但一旦开战,合肥、六安的日军肯定会全力支援,大型的争夺战会在商城展开,此时拿下商城依然不是大问题,因为仓促间日军能集结的部队也不会太多,少量的援军根本挡不住有预谋成规模的大进攻,但此时绝不能轻易贪功冒进,宜等陕西境内的第一战区部队进入信阳之后,再徐徐图之,既保证了信阳侧翼的安全,也没有违抗军委会的命令,进攻过程中受阻这谁能保证,是不是?至于六安,当然要打,时机就在武汉的日军开始呈现败迹,意图撤退的时候到来。”
李上将一脸困惑,道:“撤退的时候?要知道日军的素养绝不是我们军队可比拟的,他们就算撤退也有条有理、忙而不乱,绝不会出现兵败如山倒的局面,而且一旦他们撤退,整个六安外围的兵力一定多如牛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么可能打下六安?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打下了六安,敌人的援军和退兵还不把我们包成饺子?”
蒋浩然微微一笑,道:“哎呀李叔叔,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嘞,要打到敌人撤退,我不说一个月,起码二十几天肯定是要的,第一战区的部队就算是蜗牛也该到了,有了第一战区部队给你撑腰,您将部队推进到金寨总没有问题吧?再说了,我说的时间是在敌人意图撤退之时,在敌人撤退之前。正如您所说的,日军就算撤退也不会出现兵败如山倒不可控制的局面,而是有序撤退,所以前期兵力不会太多,从日军开始往罗田、英山一带集结,到撤退到六安,这其中起码得有两三天的时间,您从金寨大兵压境打下六安应该不困难吧?至于部队会被包成饺子?您错了,日军才是饺子,第一战区的部队抵达信阳,您的第五战区所有部队就可以全线往六安方向推进,第九战区在敌人身后,我第四十集团军在敌人右侧,与您部成掎角之势,随时可以策应,您说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李上将的脸上终于多云转晴,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刚想开口,陈晨却插了一句:“这样时间上是不是太迟了,别到时候被八路军钻了空子,让他们先打下了六安,那德公身上的责任就重了?”
李上将附和道:“对,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蒋浩然面带笑容望着两人沉默不语,给一种莫测高深的感觉,陈李二人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催促蒋浩然解开谜底。
恐怕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这正是蒋浩然所要的结果,而且此时他绝不是在卖关子,而是在酝酿怎么把这个弥天大谎圆过去,好半天他才慢悠悠地说道:“八路军不是神仙,两万人马缺枪少弹,要挡住日军的援兵已经十分困难,怎么可能分兵攻打六安,当然,他们既然能接下这个赌约,就一定会有所打算,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他们能利用的也就是鄂豫皖地区的敌后队伍来做这个事情,你们也知道,八路军的正规部队装备已经够落后的了,但那些人比起正规部队来简直不在一个层面,听说是三五人才有一条枪,每条枪的子弹不足五发,炮火就不用说了,根本没有,军事素养更是跟个农民差不了多少,你们说凭这样的队伍能打下一座敌人至关重要的县城吗?别扯淡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有这个能力,而且来得也是八路军的主力部队,但八路军拔个据点、端个炮楼可能还行,攻城拔寨?呵呵,他们恐怕还没有这样的牙口。就算有,再怎么说也总得一两天吧,一旦听说他们有所行动,从金寨到六安已经是迟尺之遥,借着他们在敌后骚扰,大兵压境一举拿下六安是否更容易?”
蒋浩然层层分析下来,有理有据,让人不容置疑,两人都是连连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李上将更是喜形于色,如获重负。但他们不会想到,蒋浩然所说的这因素,都是在八路军只有两万正规军的前提下,是你们情报工作做得太差,将来出了什么偏差,那也怪不到他头上。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就眼前的战局进行了一番美好的畅想,各抒己见十分投入,连陈依涵回来,将买来的香烟放在茶几上,都没有人察觉,轻松融洽的气氛让屋里不时传出一阵阵爽朗到达笑声,直到李仪前来喊他们入席吃饭,这种热闹的场面才短暂收场。
但没有维持多久,几倍白酒下肚,他们一个个更兴奋了,话也更多了,聊的当然还是战争,让一旁的李仪不禁摇头,低声跟陈依涵说道:“这些男人呀,天生好斗,一听说有仗打,你看看一个个都兴奋成什么样子了,你老爸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兴奋过了?”
陈依涵却痴迷地望着蒋浩然,随口答道:“浩然才不是好斗,他是为了匡扶正义驱除鞑虏,为了解救这个苦难深重的民族。”
“好好好,就你们家浩然境界高,我跟你说丫头,这次趁着蒋浩然回来了,你得抓住机会,赶紧催他把你们的婚事办了,这没名没分的算什么事,你老妈我已经在这个上面摔了一跤了,你可不能再步老妈的后尘??????“
李仪说起这个就开始喋喋不休,但陈依涵俏脸一红,低头猛往嘴里扒拉饭粒,不再吭声,母女俩的谈话丝毫没有影响到桌子上的三个男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依然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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