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息法（2 / 2）

两只飞鸟，鸣叫着从两人头顶划过夜空。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只影向谁去……”

印若晴口中曼声吟出的诗句，险些让孟南吓尿了。这是元好问的《摸鱼儿》，不折不扣的地球土特产。印若晴这个联邦土著，怎么会知道这个？她在自己面前读出这首诗，难道她知道了自己的来历？

好在印若晴完全沉浸在这首诗的意境之中，并没有注意孟南那难看的脸色。

“嘴笨的人，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诗句。”印若晴垂首望着如霜的月光，幽幽的说道：“小龙女卡修被困在绝地十六年，杨过找了她十六年，这个故事，只是故事吗？”

“你偷听我？”孟南这才醒悟，原来是自己为龙傲天讲神雕侠侣的故事的时候，开头时的一段诗句，被印若晴听到了。

心情大起大落的，他说话也忘记了讲究方式，这完全有点直斥其非的味道了。

印若晴俏脸微微一红，但是片刻后就恢复了常态。

“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气场强大的女人，即便是一句谎话，也可以说的真理一样不容置疑。孟南定下了心里的石头，嘿嘿一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解释。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修辞古怪，但是却蕴含深意余味无穷的诗句，这是你家乡的修辞方法吗？”

印若晴抬起头，一双美目定定的望着孟南。

孟南满脸诚恳的点点头。

“你的家乡在哪里？”印若晴不等孟南回答，自顾冷笑：“从三岁开始，家里就开始让我背诵各地的风土人情。联邦共有六大区三十七个城市二百九十个小镇。我可以说出任何一个地方的地名和特产。可是，我不记得有一个地方，有着这样古怪的修辞方式。”

擦，这样也行？孟南老脸一红。他也明白，印若晴既然如此说，那就是有一定的把握，对各地的状况都了如指掌。自己要怎么搪塞过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是我冒昧了。”

印若晴果然有世家贵女的风度，无情的打脸之后，转头又是云淡风轻的揭过。孟南尴尬的一笑，心里对身边这小妞的难缠程度又多认识了几分。

“其实，我很欣赏你。”印若晴的侧脸，在月光下惊人的美丽。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望着月光下婆娑的树影。

“面对不明状况的路人仗义出手，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做到的。”

那还要看这个路人美丽不美丽，孟南心底加了一句。他知道印若晴所指的是自己救了她那次。不过大义凛然，还是要装上一装的。

“我一直奉行一个理念。”孟南仰头望着奥妙无比的星空，做深沉状：“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印若晴的脚步微微一顿，完全被孟南这个同样古怪修辞的短句震惊了。

很简单的八个字，细细咀嚼，却觉得余味无穷。

如果人人都能这样去想去做的话，存在于卡影之中的美丽和谐世界，并不是不可以实现的东西。

立刻，印若晴对孟南的节操高看了大大的一眼。

“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意思要换过一个工作岗位？”

印若晴转过头，不让孟南看到自己已经有些泛红的俏脸。

“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不是为了报答你那次的救命之恩。我只是觉得，你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屈居在这里做保安，有些浪费人才而已。”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家的……”

“若晴！”一个极为悦耳，却好像寒潮一样的声音，截断了印若晴的话。

月影下，月岚桂树旁，有一条窈窕绝美的背影。

如果不是这个背影开口的话，孟南和印若晴竟然没有发现这个人影。

她在这里，就好像遍地的月光，好像夜风婆娑的树影，让人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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