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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恩?”

“咱俩不是亲姐弟……”某人意识到了一个非常实在的问题,作出了一个很有意义的总结。

“这事情你不是知道吗?”长孙凝玉面含嗔,之前她刚刚有过一次情绪拨波动,所以现在还没有平静下来,脸上的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倒是透着难得的女人味。

姐弟俩正坐在马车上,在黑漆漆的暮色中往城里赶回去。长孙凛嘿嘿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长孙凝手中拿的小陶罐,陶罐周围的泥土已经被她抹干净。这东西是长孙凝“征求”长孙凛的意见,要把它带回去细细详读,收藏在家中。

长孙凛有口难辩,也就默认了那个淳淳赤子心的少年便是自己。不过他是深为这位平凡而伟大的母亲感到感动。让他想起了美国海军医官汤姆.:杜利医生说过的一句话:“不平凡之事大都是成就于平凡人之手。”

这时车夫黄大在外面吆喝了两声,长孙凛回过神来,苍凉暮色已经转换成夜,车厢里也是昏昏暗暗的。他抬头想掀起车帘子往外看看到了哪里,恰好长孙凝也伸出玉手做着与他同样的动作,两只手触碰在一起,却又像触电一般分开。

长孙凝扭过头去假装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而长孙凛也是觉得有些尴尬。空气中她的馨香若有似无。而他地颈项似乎还保留着她那柔软身子地触感。这样的气氛让他不免想到了前世的妻子。想起了她香水的芳香,她说话的声音,他抚摸她时她感受的样子,还有他们相好时她秀目中的神色。这时,他的脸上泛起微笑……

长孙府内,今夜地月亮尤其明亮,月光洒在了绮窗上,映入了烛火舞动的厢房内。屋里屋外都很安静。只有院内墙角的虫儿偶尔发出几声叫唤,时不时还传出婴儿淘气的咿呀声。

无双一个人躺在新家里的新床上,她把额头上坐月子抱着的巾帛解了下来,一头长如黑色天鹅绒般的秀发,如瀑布似地倾泻在肩上。不知为何,她觉得他喜欢看到自己把头发披散下来。

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不安地情绪就像是早晨长安城上飘过的大雾一般,将她团团围住。虽然长孙凛的家人对无双都表示出欢迎且友好地态度,但她知道他们心里也许并没有真正接受她。因为长孙家的核心——她的婆婆至今尚未露面,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无双弯弯的秀眉紧锁,玉唇微启叹了一口气。适才老太君驻着拐杖来看了看她的曾孙儿。大概是因为这是长孙家的第一个曾孙,老太太对这个孩子极为喜欢,上午就过来看过一次,用过晚饭后又过来看了看念儿。老人家已是到了古稀之年,自然是单纯地对儿孙表示喜爱。

然而无双却是担心自己刚入门,还没让家里人芥蒂消除,反而引来其他人心里的不舒服。譬如说她就担心怜卿心里有些不高兴,据说老太太对曾孙女也是喜爱。但没有那么多的关心。

而且更让她心慌地是,下面的丫鬟和下人的眼神看她是不对劲的。想想平日里管家的主要都是窦凤,下人们自然以夫人马首为瞻,想必对于她这个总是搅得家里鸡飞狗跳的少夫人心存不服。

总之无双作为家里的新人,虽然不像一些敏感女子一般事事小心、笑脸迎人,但也让她是心事重重,患得患失。尤其是长孙凛到现在还没有回到家里。一种恐慌就像她地纤纤手指一般。时刻骚动着无双紧张地内

无双咬了咬依然红肿的下唇,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变成这般心思。以前那个行事洒然、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只为自己而活地少女似乎已不再重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诚惶诚恐、全身心都依附在一个男子身上的痴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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