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贼喊捉贼(1 / 2)
李想走进军事委员会的办公室,只是初春的季节,他竟然感觉屋子里有点热。
李想松开风纪扣,对卫士吩咐道:“把我去年夏天用的大蒲扇找出来。”
卫士给他的是一把新的蒲扇。李想忽闪忽闪的扇风,新扇子还带着植物的清香。
“去年的那把不是很好嘛。”李想问道。
卫士说:“那把坏了,扔了。”
“浪费了啊。”李想不高兴地自语道:“那把还是很好用的……”
现在鄂区搞大建设,大把大把的在望外掏钱!他也开始变得节俭起来。
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的是这个鄂区革命政权马上就要颁布的一部重要法令:《鄂区国民革命政府土地改革法》。在五千万人口的鄂州约法统治地区进行土地改革,是新中华民国一件翻天覆地的大事。这一法令明确规定了土地改革的指导思想和实施方法。
虽然只是三五减租减息的初步土地改革,农村的生产力也得到空前& {}的解放。这是贫苦者的节日,李想收到的农民的致谢信就有三十万多封,其中有几千封信是用血写的。
另一份文件是八天前以鄂区议会名义发出的《关于救济失业工人的指示和暂行办法》。辛亥年的战争,以及前清的天灾人祸,给鄂区的经济带来毁灭性破坏,人民的温饱问题亟待解决,这首先需要的就是粮食。议会通过决定,拿出1亿斤粮食来缓解燃眉之急,不知是不是杯水车薪。
同时,鄂区重要实业经济体全部被新华财团控股,从而保证了他提出的第一个五年计划经济在鄂区国民经济中的主导地位,为恢复战争创伤和民族经济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议会还颁布了一系列社会改革的法令,比如男女平等法、八小时工作制法等等,使中国人民感受到鄂区的天空阳光空前明媚。
桌子上还有一份关于英国人麦克马洪和日本人青木文教伙同西藏达乃活佛秘密组成“亲善代表团”打算去英、日等国请求外国势力支持“西藏之独立”的调查报告。
达乃去年入藏时,青木打算争取与达乃喇嘛一同进藏,但英印政府对这两位来自日本的“不速之客”十分警戒,对他们的入藏要求未予许可,反而加强了对他们的监视,青木与达乃喇嘛同行入藏的希望落空。想不到才过了一个年,两个侵略者狼狈为奸了在一起。西藏反动势力企图”独立”的活动日益加剧。
”这是一个严重的斗争任务。”李想自言自语道。
当李想接着看到西北军区一份关于匪患严重的报告时,他的心情开始沉闷了。
西北匪患虽然是李想预料中的事情,要知道分散在这个国家偏僻地区的原清朝散兵和土匪大约仍有40万之众。新疆地区,甘肃地区,青海地区,历来都是匪患严重,民族mao盾突出的地区,西北军区的报告说,从去年初开始,土匪们开始骚动。这些土匪传播谣言,说袁世凯马上就要打回来了,新政权长不了了,于是威胁群众,破坏交通,qiang劫物资。他们杀害的政府和军队工作人员达2000多人。经过去年一年的剿匪战斗,虽然歼匪大半,但还有不少漏网分子隐藏起来,二次革命爆发,一旦与袁世凯开战,这就是鄂区政府的心腹大患。
李想拿着蒲扇一阵猛扇,燥动的热散去,又觉有些凉意,毕竟还是初春。放下蒲扇,走出房间,在院子里散步。
初春的江城,晴好的天色湛蓝,草色新鲜。军事委员会设在原湖广总督府。古老园子内苍翠的松柏树龄都在百年以上。
李想没走几步,就听卫士在身后轻声地说道:“大帅,党上海交通部发布的通告……”
通告的内容是:“本党代理理事长宋先生之丧,各党员缠黑纱志哀。”
对于上海车站发生的暗枪,李想并不感到意外。但是,由此带来的一个他一直在紧张谋划准备的问题,此刻还是让这位李大帅陷入了深思,这就是:二次革命迫在眉睫了!
……
孙中山一行兴致勃勃地在长崎参观。他们是昨天到达这个九州岛西北部的秀丽的海滨城市的。此刻,他们刚刚参观了三菱洋行的长崎造船厂,正准备出席长崎市长的晚宴。
孙中山时而低头欣赏公园里的绿树红花,时而举目远眺海面上沐浴霞光的片片红帆,舒心地微笑着。美艳的宋大小姐就这样静静的跟在他身后。
“先生,”马君武扶了扶鼻梁上的近视眼镜,笑着说道,“这次与您随行,在日本走了不少地方,我发现到处都有您的朋友。”
“是啊!我自组织革命党以来,途经和流亡东瀛不下十次之多了。”孙中山很有感情地说。
“可只有这一次是堂堂正正的,袁世凯给了两万元,让您以铁路总办的身份来日本考察,日本政府对您敬如国宾,优礼有加。哈哈……”何天炯见孙中山心绪特别好,便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日出日没,又过去一天。”一直没有吭声的戴季陶,望着海中的落日,感慨地说道:“我们此行考察,快满一个半月了。”
听此言,孙中山不由心中一动,很快收敛了笑容,把视线从远处收拢回来,深情地说道:“斗转星移,岁月流逝,弹指问,我辞去临时大总统,也快满周年了。”马君武笑了笑,说道:“这一年间,先生您的变化真大。人都说,孙先生过去是口不离革命,如今则是言必谈铁路,您的心思全扑在那两条铁轨上了。哈哈哈……”
“说得对。”孙中山听了后,眉一扬,眼一亮,会心地笑了。正当他们有说有笑地进入市政府迎宾馆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了。
一位邮使取出一封电报,双手捧着递到孙中山面前。
孙中山看了一眼电报封面,满脸笑容,说道:“是黄兴来电,准有好消息!”说罢,“哧啦”一声,撕开封口,抽出电文看了起来。
忽然,孙中山笑容顿失,闪耀着红光的脸色刷地阴沉下来。他持着电文的手在微微颤抖。孙中山目光平视,垂着手,脚步沉重地走出门外。
急性的马君武快步跟了出去,低声问道:“先生,出了什么事?”
孙中山这才转过身来,将纸条递给马君武。马君武急忙展开,何天炯、戴季陶飞步凑上前来,看着电文——“宋教仁20日晚在上海车站遇刺,经抢救无效,于22日晨逝世。”
“啊!”
这噩耗如晴天霹雳,三人都惊得呆若木鸡。
……
袁世凯方午睡初起,秘书等奔告宋教仁去世消息。
袁世凯嘴角刚刚浮现一丝微笑,立刻变幻成愕然的表情说道:“有这等事吗?快拿电报来。”
秘书捧了束电报来,是陈贻范一电,黄克强一电,江孔殷一电。
袁世凯做出极惋惜的样子说道:“这怎么好呢?国民党失去了宋遁初,少了一个明白事理的首脑,以后越难讲话了。”
袁世凯自认为这次宋教仁被刺事件是天衣无缝,永不会被人所知。他不禁捻髯微笑,认为又轻轻易易地去了一个政敌,可是表面上却装出一个“坏我栋梁”的样子。他命秘书草拟电报,草拟优恤命令,处理宋教仁身后事,他假惺惺地想借这些来冲淡宋教仁的惨死,他的慰问电云:
“宋君竟尔溘逝,曷胜浩叹!目前紧要关键,惟有重悬赏格,迅缉真凶,彻底根究。宋君才识卓越,服务民国,功绩尤多,知与不知,皆为悲痛。所有身后事宜,望即会同钟文耀妥为料理。其治丧费用,应即作正当开销,以彰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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