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镰刀到处无荆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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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些民众就是对自己的称赞没有多少激动,李想心思飞转,这个时刻,嘴上却还是对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慷慨陈词:“国民革命是各阶级联合革命,但有一个中心问题,国民革命的中心问题,就是农民问题……”

他话锋一转,才露出兴高采烈表情的那些表情麻木的民众就听着他换了更掏心窝子的口气:“……无论是打倒列强洋鬼子、打倒军阀、土豪劣绅,或者是发展工商业和教育事业,都要依靠农民问题的解决。有人说我的农民yun动是“惰农运动”和“清廷没有推翻以前,我们内部不要闹事”,过去清政府时代只准地主向农民加租加息,现在农民向地主要求减点租减点息,就是“闹事”了吗?这种只准地主向农民作斗争,不准农民向地主作斗争的人,就是站在革命的对立面,就是破坏革命的人!大家伙说,我说在理吗?”

哗的一阵掌声终于响起来。

马鸿逵当即就振臂高呼:“咱们要支持李大帅开张农民yun动,将革命进行到底!”

革命战士同声振臂高呼,但是底下民众,还都不习惯这个热血沸腾的架势,呆呆的不知道跟着喊好还是不跟着。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李想满身大汗,嗓子嘶哑的从高台上面跳下来。底下习惯了老礼节儿的人们虽然不会喊口号儿,都纷纷作揖下来。顿时就是一片风吹浪倒地壮观景象。这种场景李想也早有经验,就是笑得加倍客气,作揖得比他们还要深。这一做派,不少老人就是热泪盈眶:“还是革命党人好啊……”

李想向几个当地名流,向新任命的农会干部询问了乡里的农运情况,然后讲了话,他说:“我在湖北高农民yun动,那时候就听见有人讲农民yun动搞糟了,但是在湖北农村农协委员讲农民yun动搞得好。我们是搞得好,并不是搞糟了。”

“乡里农协办得一团糟,我们那里的喜四娃娃子是个一字不识的红脚杆,翻开脚板皮做牛屎臭,也当了区农民协会的会长,晓得搞么子!”说话的这个中年大叔和老道站在一起,显得非常另类。

水仙儿立刻附在他耳边说道:“这人叫刘尔炘,字又宽,号果斋、五泉山人。兰州人,甘肃文坛巨子。光绪乙丑科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编修,应聘为五泉书院讲席。”

这时,李想轻轻一笑道:“不识字,就不能铲除贪官污吏、土豪劣绅,就不能推翻封建统治,就不能建立民主政权,就不能建立农民自卫武装,凭什么说不识字就会把事情搞糟了?”

李想脸色笑得轻松,嘴上可是词锋犀利。说到这里,脸色已经变了:“你们知道吗,宣统二年,我在湖北安陆听说,当地一个长工春上没有粮食,在地主家借了五担谷,单价两块鹰洋,地主到年终结帐时,把一担谷的单价从两块涨到五块。这个长工做了一年仅只吃了五担谷,不但没有进一个钱,反而倒欠了那地主五块钱,过年时,一家无粒米下锅,一气之下自缢惨死。”

李想脸色已经全变了,一再告诫大家伙:“一定要站在革命的立场拥护农民革命。宗法封建性的土豪劣绅,不法地主阶级,是几千年专制政治的基础,清廷、列强、贪官污吏的墙脚。打倒这个封建势力,乃是国民革命的真正目标。”李想问道,“靠谁来打烂这个基础,挖掉这个墙脚呢?只有靠农民。”

李想再次强调建立民主政权和农民革命武装的必要:“农村革命是农民阶级推翻封建地主阶级权力的革命,而地主政权,是一切权力的基干。农民有了组织以后,第一个行动,便是从政治上把地主阶级特别是土豪劣绅的威风打下去,把农民的权力长上来。”

李想想起昨天在街上碰到一群无学可上的孩子,又补充道:“刘老先生的意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农民yun动还有一个重点在于教育,在于中国文化的普及。鉴于近今教育事业大都偏向城市,又其设施限于学校,不获使社会成为教育化,爰拟从农村入手,划定区域,从事实验,期以教育之力,改进农村一般生活,以立全社会革新之基。”

“镰刀到处无荆棘,锄头底下有自由。”李想鲜明地宣告:“教育,要与贪官污吏土豪劣伸奋斗,与东西列强侵略压迫奋斗,与传统封建教育思想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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