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长发及腰5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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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囡被她一说,心里突然升出一种荒凉的不可掌控的害怕来,好像突然之间一切都变得虚无,她手指用力,却什么也抓不住……

她努力地吞咽了一下,对粟粟说,“粟粟,怎么可以这么说呢?军人,很多都是这样啊,军嫂就是要耐得住寂寞,你也是军人家庭出身的,这么说,不对呀……尽”

粟粟被她一反驳,无话可说,只是努了努嘴,“小囡,我也是为你着想嘛……哎,希望陆教官早点回来!”

她笑了笑,掩去了自己眼底的忧思。呵,她斥责的是粟粟,其实,要说服的人是谁呢?是自己吧……

回去的路上,她只是默默开着车,而粟粟则忙着在一边和她的沈医生发甜蜜短信,这样也好,让她的思绪独自放逐一会儿…丰…

回到家的时候,她又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小囡,一点别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随着她一天天成长,在爸爸妈妈面前,掩藏的情绪也越来越多,只希望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开心和能干的一面,那些落寞和失败全都变成她的秘密,就连这次优毕的事,她也从没在家里提过一个字,为此还特意交代过陆伯伯不要提,若陆家没有出面,爸爸知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陆家出了面,爸爸那里只怕更难过关,不知道四年过去了,爸爸对念之,是否可以接纳了呢?

吃过饭以后,一家人围坐,小囡接过莫忘递给她的水果,冲莫忘一笑,“谢谢哥哥。”

莫忘很开心地坐在了她身边,明亮的眼睛里全是满足,仿佛,他人生每一天最幸福的时光就是这一刻……

“哥,你也吃。”小囡拣了一块出来给他。兄妹俩从来都是这样,相互牵绊……

小囡咬了一口水果,瞧了瞧爸爸的脸色,似乎情绪还不错,于是道,“爸,粟粟就快要结婚了!”

“哦?这么快?才毕业呢!”宁震谦略显惊奇。

“嗯……”小囡慢慢地咬着,“粟粟说,男方年纪不小了,二十九了呢,不能等了……”

“那倒是……”宁震谦然后又问,“男的是干什么的?好像是军医?”

“嗯!挺不错的,是……念之的朋友……”她终于提起了念之的名字,她的意思是,沈医生年纪不小了,那念之的年纪……

可是,提起念之的名字,她明显就看到父亲的脸沉了下去。

哎,还是不行吗?她果断地停止了谈话,看来爸爸是不会答应的,那还不如不说……

陪着家人说了一会儿话,莫忘慢慢地困倦起来,靠在她身边的靠枕上打起了盹,把哥哥唤醒,送他回房间睡以后,她自己也回房休息了。

独自一人,不免又想起了白天粟粟说的话,心无比空旷起来,好像一只孤舟,驶进茫茫大海,四面全是海水,怎么也看不到岸……

这样的空旷里,分明感到疼痛如绞一般纠葛着她的心,可与此同时,他的低柔声音又响在耳侧,“有天,有海,有地,有生,有死,有你……”

有吗?真的还有吗?此刻,她才明白,她真正害怕的不是怕自己不够爱他,而是怕,他的心里真的仍然只有天海地,生死,和她吗?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也许沧海不会变桑田,可是却足以让把一颗满满的心渐渐掏空,掏得只剩躯壳,或者,再装入其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入睡前,握着陆念之送给她的铂金链坠,紧紧贴在胸口,只有这样,才会感觉,她和他是真正的相爱过,四年前那昙花一现的甜蜜不是海市蜃楼……

心事重重的她,睡着以后便陷入了梦境,梦里乱七八糟的,梦见她和念之的过去,梦见他来给她当教官,罚她在操场上站军姿;梦见他带她去看海,可是,却跟着一个穿比基尼的女人走了,她在后面大声地哭,大声地喊念之回来,他都听不见……

她便一个人伏在沙滩上哭啊哭,哭得心都痛了,那是真的痛,即便在梦里,她也清晰地感觉到了痛意……

可是,莫名的,画面一转,变成了念之领着她在海底潜水,周围是五光十色的鱼儿和美丽的珊瑚,她惊喜极了,原来念之没有走啊,是的,他答应过要带她去看最美丽的海底世界,怎么会走呢?

她开心地跟着念之在海底畅游,还用手去触碰那些不知名的鱼儿,可鱼儿好狡猾,非但一只也碰不到,还一个个调皮地在她周围游来游去,围着她打转,故意逗她玩……

念之,就在一旁默默地守护着她,陪伴着她……

然而,好景不长,海不知怎么突然晃动了起来,而后便响起了恐怖的狞笑声。是海怪吗?世上有海怪吗?她惊恐地看过去,只见一只恐怖而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朝他们扑过来。

念之把她用力一推,推出去很远,自己和怪兽搏斗起来。

可是,那是怪兽啊,念之怎么是它的对手?她想去帮忙,却怎么也迈步动腿,想大声喊念之的名字,也一点声音也发布出来……

她好难受,好像被什么东西重压着,喘不过气,说不出话,连呼吸都变得苦难。

而让她痛彻心扉的是,她的念之居然被怪兽抓在了手里,怪兽用力一撕,念之便被撕成了两半,血肉模糊,海水顿时一片绯红……

“啊——”她哭着大声尖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托起,托出了海平面,她终于可以呼吸了……

大口地喘着气,从噩梦里醒来,发现自己的手依然压着胸口,早听说这么睡觉容易梦魇,看来是真的……

她闭上眼睛,掀开被子,让凉意渗透着她大汗淋漓的身体,默默地念着他的名字:念之,念之,我想你,你知道吗?你有多久没打电、话/来了?告诉我,你很平安好吗?

神经质一般把手机拿了过来,用发抖的手指翻着,没有,没有未接来电……

四年来,她每天二十四小时开机,为的就是在某个时刻,哪怕是深更半夜,等来他来之不易的电/话,尽管四年里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是,她从没放弃过等待……

然而,和很多次一样,今晚,她等来的,依然是失望……

再无法安睡,闭上眼,全是念之被怪兽撕成两半血肉模糊的景象,她揪紧了胸口的睡衣,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这,是凶兆吗?难道念之出了什么意外?

第二天一早,她便打电、话给乐颜,问有没有什么她二哥的消息,乐颜却告诉她没有……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吧……她抚着胸口,安慰自己……

可是,这样的噩梦,却开始纠缠她,要么,梦到念之跟别的女人走了,一会儿是女军人,一会儿是妖娆美女;要么,就重复着那个怪兽的梦,梦里,总是猩红的海水一浪一浪将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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