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长发及腰8(1 / 2)
母女俩沟通成功,一起回到餐厅。
餐厅里,严庄笑眯眯的,一派慈和,招呼着陆念之吃菜。
陆念之也毫不客气,笑眯眯地,直赞宁家的阿姨做菜好吃,“太遗憾了,不能天天吃,如果可以把阿姨借去我家几天就好了!”
正好陶子和小囡回来,听见这话,陶子便笑道,“这有什么难?喜欢吃的话经常来家吃饭呗!丰”
“好啊!”陆念之马上接口答应了,速度之快,仿似唯恐答慢了便机会错失似的……
而陶子,明显感觉到身侧的气场沉了沉,而后,她的脚被人用力一踩……
她微微皱了皱眉,横过一眼,只见某人也正冲她瞪眼……
忽的,饭桌上从来一言不发的宁晋平道,“念之啊,你怎么吃个饭还带着墨镜?我看着很不习惯!”
“哦……这个……”陆念之嘿嘿一笑,“我……这个……”
他吞吞吐吐起来,墨镜遮着的双眼透过暗色的镜片注视着小囡,唇角隐含一抹笑。
小囡登时一僵,而后惶惑不安,乌溜溜的大眼睛左转右转,瞄过宁晋平和陶子,最后落在坐在她对面的陆念之身上,拼命眨眼给他使眼色。
偏这一幕被一只观察着他俩的宁震谦看见了,只当两人眉来眼去,心中郁闷,狠瞪了小囡一眼,“小囡!你眼睛疼吗?”
“……”小囡一惊,坐得笔挺,“嗯……是啊……是……刚才汤溅进眼睛里去了……”
“念之,把眼镜摘了!”说实话,宁晋平并不喜欢时下的年轻人没事戴个墨镜,尤其是军人。军人嘛,日晒雨淋,风刀霜剑,都不过寻常,哪有这么娇嫩的?穿着作训服戴个墨镜像什么样子?
“是!”陆念之摘下眼睛来,却低着头。
宁晋平年纪虽大了,眼神何其锐利,尽管陆念之头低着,可他还是一眼就看出异状,马上喝道,“抬头看看!”
“……”陆念之无可奈何状,抬起头来,眼睛上一大团乌青比中午时更严重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当教官吗?难不成学生中还有人能打倒你的?”宁晋平惊讶极了,他可是听说过,这陆念之当初是舰校最优秀的毕业生,各项考核成绩拉了第二名一大截,能轻易被人放倒还一拳击中要害?
陆念之难为情地笑,“不是……”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当惯了首长,宁晋平习惯什么事都要问个水落石出,尤其,陆念之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更让他起疑,莫非陆家这小子做了什么仗势欺人的事?那是他最不喜的。
陆念之一双眼睛尴尬而委屈,“……不是打不过……是不敢跟她打……”那小心翼翼的神态配着他乌青的熊猫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萌感,让人看了不免心生怜惜。
而与此同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小囡脸上,欲语还休……
这情形,任谁看了都明白这个不是打不过而是不敢打的人是谁了……
陶子马上就生气了,矛头直指小囡,“我说哪来的能把教官打成这幅模样的人,我们家不是有个武林高手吗?”
陶子最头疼的问题就是女儿渐渐大了,脾性还是不像女孩,话说她成日的跟乐颜在一块,怎么就没学到乐颜半分呢(如果她知道乐颜文静端庄的表面下是被小囡带“坏”的野蛮,不知会气成怎样……
宁震谦却乐了,眯着眼笑。
“陶阿姨,不要批评小囡,是我的错,我心甘情愿让她出气!”陆念之焦急地道。
宁震谦眯笑的眼渐渐僵硬,露出洞察一切的气愤,臭小子,扮猪吃老虎,在这装什么装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使的什么招!
陶子听了则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念之啊!你是她的教官,别尽纵着她!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知道,皮着呢,从小到大就没人能收拾得了她!趁着这军训,你给我好好训训她!让她变规矩点!”
“妈……”小囡委屈地嘟着嘴,有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陆念之看着小囡快能挂油瓶的小嘴,笑了,“陶阿姨,您别这么说,我会好好照顾小囡的……”
“谁要你照顾……”小囡挨了训,老大不高兴,在妈妈面前又不敢放肆,低声嘟哝着。
“好了,都别说
了!这事儿固然是我们小囡不对,不过,念之既然不计较,小囡以后改正就是了!”严庄出来打圆场。从陶子的脸色和话语里已经听出来小囡和陆念之的关系到底是怎么个尺度,作为奶奶,她心里一宽,倒是有些打算了。
而挑起这个问题的宁晋平一看是自家孙女理亏,自然也不再多言,更无心去了解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玄虚,横竖只要孙女没吃亏就成!
到这里,关于陆念之同志熊猫眼一案算是糊里糊涂地结了,一桌人皆大欢喜地吃饭,严庄把一只鸭腿给了陆念之,笑道,“这儿就你和小囡最小,你们一人吃一只!”
陆念之同学讨好卖乖,把自己的转给小囡,“还是小囡吃两只吧。”
鸭腿刚进小囡碗里,就见一双筷子伸了过来,迅速地夹走了……竟是莫忘的筷子……
而后,莫忘把另一只鸭腿夹到小囡碗里,至于之前从小囡碗里抢过来的那只,则成了他的口中之食,他大口大口地咬起来。
陆念之看傻了眼,宁家人笑了笑,孩子们的事,大人不便过于插手了,给小囡夹菜,一贯是莫忘的特权,而家里吃鸭子,鸭腿一定是这两兄妹一人一只,莫忘这样的孩子,既定的生活程式是很难更改的。
陶子默默地看着,只是微笑,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陆念之并没有表现出不喜和不该有的轻视,只是在短暂的惊讶之后笑道,“哥哥对小囡的爱护,非同一般。”
“是,他们两兄妹之间的感情与世间任何兄妹都不同,莫忘对小囡的依赖和信任,小囡对莫忘的理解和爱护,都是别人无法想象的。”陶子直言不讳。
陆念之微微点头,若有所思,“我明白……”
“吃饭吧!说起来又没完了!一个个的都还是军人呢,纪律都忘了?”严庄适时地插话,让晚餐继续下去,同时,与陶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微微一笑。
饭后,宁晋平照常打开电视,看半个小时的国际形势或者军事节目,作为军人,这也是宁震谦和陆念之的喜好,但是,宁震谦一向寡言,宁晋平少语,父子之间沟通并不甚多,而陆念之那个性,见块石头都能找到共同语言,很快把宁晋平的讨论欲/望给勾了起来,两人竟然相见恨晚一般,侃侃而谈,直到宁家的散步时间到了,一老一小还说得劲头十足。
“念之,一起去散散步怎么样?”宁晋平只觉知音难觅,意犹未尽,拍了拍陆念之的肩膀力邀。
“好啊!能听爷爷教诲是念之的荣幸。”陆念之不卑不亢,表现出一副对老同志真诚的尊重。
宁晋平大笑,“教诲谈不上,我们交流交流!我老了,落伍了,你们年轻人思想活,正好给我点新鲜血液!震谦,你也该多听听!念之的许多想法很有见地,果然是舰校优等生!”
宁震谦的脸黑成了一块炭……
于是,宁家人例常的散步活动队伍里多了一个人——戴墨镜的陆念之同志,始终和老领导并排走在一起,既能言善道,却又不夸夸其谈,给人的感觉就是学识丰富,见地独到,但绝非卖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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