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99章 :向杨出国(1 / 1)
陈早晨走了,向杨看着这间屋子,这记载了那段难忘的岁月,是她的出现给了他不一样的人生,然而她的离开让这间屋子失去了生气,甚至没有了生命。他本想把这儿退掉,这是他们共同生活过的地方,是他们的焦点,他相信她会再回来,若她回来见不到他,她会着急、会跺脚,会失望极了。
经过一番挣扎后,他拿起了电话,“爸,我需要15万,你愿意借给我吗?”他第一次向父亲开口借钱,然而听见电话那头的父亲迟疑了一分钟说道,“可以,但你必须出国学习,这是条件,你想清楚了,跟我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他的耳根旁响起,他知道,离开是他最好的选择,他曾经听她做梦时大声喊过:要跳出农门,一定让爸妈过上好日子。若他没有能力,往后如何帮助她跳出农门,如何带着她实现她的理想,这是他的使命,是那晚开始就注定要面临的使命。活了这么多年,他终于有了一个梦,有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梦。
他立即打通了父亲的电话:“爸,我愿意出国,但我还需要在国内呆上一个月,一个月后,我不无二话。”时间由不得他耗下去,但不找到她,他如何安心去得了纽约。只有努力了,他的心才能说服躁动不安的心。
“可以,钱下午就帮你转到银行卡上。”
许峰气得一个月没来幸福小区,他独自开始了寻找之旅,他知道唯一能帮助向杨的就是找到她,把她好好的送至向杨的跟前,然而现实与计划总是相差甚远。找到她其实也是为了他自己,她的离开也牵引着他的思绪,他是家里的独子,而母亲也是家里的独生女,他没有兄弟姐妹,就连表兄弟姐妹都没有,在他的心里,小语是他唯一的小妹。三个人在一起的生活场景总像游魂一样回旋在他的脑海里,那是一段很快乐很精彩的时光,只是美好总是短暂的,这份美好是被向杨狠狠地粉粹了,他怨恨他又如何,有些事天生注定的,他奈何不了。
酒精是一种害人的物质,在他小时候,家中酗酒的父亲总是醉酒后打骂他和他那个为了维持这个家甘愿忍受地狱般生活的母亲,所以他讨厌这种东西。在他的思想里,它好比毒药,专门毒害那些以酒快乐的人;而他的父亲就像疯狗,时不时对他们一家人乱咬一通。当他得知父亲因醉酒开车出了车祸,他除了有一丝难过,他并没有留下一滴眼泪,事实证明父亲的离世,他和母亲还有外婆过得安宁多了。外婆的重病渐渐好了,母亲做的小生意越做越大,最后开成了连锁店。
向杨办了离校手续,经过与房东多次交涉,终于把这儿买了下来。在趁着办理房子手续期间,他开始了新一轮的寻找,他告诉自己:再给自己一次赎罪的机会,如是找不到,那就听天由命。他也该接受新的使命了,前往国外深造,及早归来。
他走在校园里,金黄色的落叶铺天盖地地躺在大树下面和路上,悲秋情怀竟然与他如此亲近,他忍不住傻笑了一下,然后笑容便僵硬在他的脸上,久久不能挥去。
一个月的时间一眨眼过去了,他也不得不遵守诺言踏上留学之路。在离开前,向杨看了看家中的花园,一叶知秋,他从来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这个家,因为他从来没把这儿当成家,而是把它当成地狱,所以没有重要的事,他是不会主动回到这儿的。他见保姆和后母刘海将自己的行李放进车里,父亲亲自开车送他去飞机场,他没有拒绝。
坐在飞驰行驶的车上,向杨望着窗外的景色,想起那一次拍照的情景,他小心翼翼拿出一张他们的合影,看着她天真的笑容,不经意笑了。
这一幕正被向开怀看见:“儿子,这些年来,咱们父子两的交流少之又少,强行你出国,只是想帮你母亲的心愿,委屈你了。”
向杨抬头,正看见了父亲头上的几根白发,想起了她跟自己说过的感恩,他的心不禁一颤:“爸,我知道,你们在家,好好保重。”
突然发现儿子变了一个人,儿子的神情和说话的语气变得向开怀有些陌生,儿子的冷傲和冷语没有了,他的全身感到舒暖,却也感到一阵内疚,他也是一个骄傲的男人,他不愿低声地跟自己的儿子说话,更不想为同样的事解释了一遍又一遍,或说了一通又一通,如果一个男孩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住,何以赋予他众望。这次令儿子发生改变,他不知道所为何事,也不知他借用的15万拿来干什么,他也不想多问一句,既然他的儿子如实做到了承诺,他也没必要多过问什么:“国外的一切安排妥当,一下机就跟你伯父联系,到了外边常常打电话回来。”
向杨简单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两个人不再说话,一直沉默。
……
莫小语坐在窗户前,身上的血在奔腾的流动,一想到医院就感到闷得慌,幸好在自己的请求下,他们终于同意自己出院,不然旧病不好,新病又来临。时间犹如一把犀利的刀,时时割着她身上的血肉,那些在天空下挥汗如雨的农活场景常常在她的脑海里浮沉:
嚓嚓的割稻子声响在耳边,小语将一把稻穗转身放下:“稻穗被露水蒸干,左手舒服多了,速度也跟着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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